“又是汤清黛和梵氏?”何梦涵回神了,震惊的看着奈何。
奈何被她看得有些不大舒服了:“你看我做什么?”
“汤清黛和梵氏在后院向来都是独步天下的,可她们会花钱来雇人杀害你与弋公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们肯定和后院那个四小姐有关系。”
何梦涵虽说不认识后院的四小姐,但是她认识弋千岁,弋千岁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恐怕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哪怕是两个人并没有相处多久也是一样的。
而这会儿先不说汤清黛与梵氏认不认识弋千岁,只拿她们雇杀手来看,这弋千岁绝对认识后院的那个怪物。
而梵氏与汤清黛之所以会杀两人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过于强大已经威胁到她们了。
奈何明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何梦涵,的确,何梦涵很聪明,而且很敏感,不光是因为在这样的状况下她保持着自己的清醒,更因为她一笔道出了她二人与那后院怪物的关系,从这两点来看,何梦涵绝对是一个聪明人。
青岩回头看了一眼奈何最后才开口道:“这废弃小院里的主人,看上去并非是众人所想的那般,原来有那么多人要害她甚至是有那么多的人要帮她。”
他意有所指,奈何没有任何的拒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淡淡开口:“你们不需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与后院那位四小姐并无任何的交往,若说梵氏与汤清黛为何要杀我,那只怕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帮了那人吧。”
“那人是谁?”何梦涵一语点中中心。
奈何没说话而是转身往那小院的方向去。
“你们无需知道,只需知道这左相府里最善良的人便是那位四小姐便行了。”
青岩与何梦涵都没有跟上,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别说别人不知道左相府的点点滴滴,只拿他来说,他也是见过那位四小姐的,并无引人注目的地方,最要紧的是她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若说有什么过人的地方,那大约就是老天爷赐了她一个天鸿女的身份罢了。
可是他清楚的记得弋千岁说过,说那后院里的怪物小姐曾是她来到这大名见过的第一个人,更是她的恩人。可是若是细细想去,为什么弋千岁来到这里看的第一个人会是那位四小姐,难不成是有人将弋千岁丢到了这个小院子里面吗?可又说不通的是,为什么害了弋千岁的那些人会将她丢到小院子里?难道他们之前就知道这小院子里面的怪物小姐会救人会说话吗?
然而一切都是否决的,因为这个院子的怪物不会说话,什么都不会。
所以弋千岁说的那句四小姐是她的恩人,这个想法是不大能够通过的。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没有人会相信弋千岁与那个怪物没有关系,因为梵氏和汤清黛对她出手了,不说其他的只说这个,也已经足够表明现在的四小姐并非是人眼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青岩脑子里面将所有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最后才抬头对着何梦涵问道:“何小姐,对于那位弋公子你了解多少?”
她目光还停留在奈何的身上,这会儿听到青岩的问话,想了想才回道:“并无多少了解,但是弋公子的确是位好人,她救了我,救了我何家,是我何家的大恩人也是我们何家要当牛做马报答的人。”
“那你可知弋公子与左相府的四小姐有何关系?”
“不知。”好半晌她才悠悠的回答道。
他见何梦涵这般,便知道她不会说些什么了,不好意思的点着头才缓缓起步:“既然何小姐与我一同顺路,那便请吧,王爷他们怕是等了许久了。”
她嗯了一声,又恢复到了切切弱弱的样子,安静的站在青岩身边。
又说那废弃小院子里的情况,淳于长恨和宋述怀拉着汤腾就站在小院子里聊东聊西迟迟都没有走,千岁躺在床上一下都不动,躺到最后那整个人都已经失去知觉了。
心里暗暗的将这两个人骂了一顿才听得外面汤腾的说话声传过来:“王爷,宋大人,我们不如早些走吧,您瞧这日头马上就要到了,我的那些工人得了天花,这会儿还不知道已经闹成什么样子了,两位大人别再这里聊家常,我们不如快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淳于长恨打了一把手中的折扇啊的叫了一声:“啊,本王想起来了,四小姐现在没有得天花,那是不是就代表那些工人得的天花很有可能是外面传染来的呢?”
宋述怀点着头表示赞同:“王爷说的是,本官也在怀疑,如果四小姐没有得天花的,那那些工人的天花极有可能是外面传染来的。”
汤腾看着两人还在那边讨论这些没用的事情,心中别提有多么的着急生气了,他恨恨的咬着牙齿,开口就是道:“既然两位大人已经确定了天花是从外面传染来的,那是不是要快些去看看,毕竟这天花的传染性可是极高的,若是最后这些个工人带出来那我们左相府可就不好了,若是左相府的人接触了外面的人那不就代表着所有和我们接触的人都有可能得天花吗!仅需现在,请王爷和宋大人快些吧。”
他已经开始有些着急了。
千岁躺在病床上人都已经快要翻白眼了,说实话,这天花放在现代的话那就是俗话说的水痘,但凡是有得水痘的人走过的地方那都是要消毒好几遍的,不是说他多么的可怕,只说这水痘的传染速度是极快的,而且一旦得了水痘,如果你抵抗不住,那就是死亡率高发的时刻了,哪怕是放在现在,这天花也是非常厉害的。
而这会儿,淳于长恨和宋述怀嘴上说着多么的担心,但是那表现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担忧,反而看他们俩的那个样子颇有些像在拖延时间一样。
她心中打着鼓,院子里的大门却已经被人推开了,这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汤清黛院子里的丫鬟阿元。
这阿元因为汤清黛被吓了的原因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了,这会儿猛地一推门进来,直接将那淳于长恨几人给吓着了。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元人已经倒下了。
汤腾没想到这么忽然,赶紧命人前去将阿元给拉起来,谁道那家丁还没碰到阿元的手就被宋述怀呵制住了:“慢着!她得了天花!”
这话一出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就这样爆炸了。
“天花!”
“天哪,天花,快走!”
“快走,我不想死啊!”
议论声一出三三两两这些丫环家丁全部都退到了一边一点的逗留都没有。
汤腾倒呼吸了一口气也赶紧后退了数步立刻捂起了自己的口鼻。
淳于长恨眉头一皱严肃的看向了宋述怀:“你可确认是天花?”
“没错,我不会看错的。”宋述怀也没敢上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阿元在挣扎。
阿元整个人病恹恹的就躺在地上,她双眼里面写满了恐惧写满了不甘和害怕:“四。。小。。姐!”伴随着一声大叫阿元就这样闭眼了。
汤腾没敢呼吸只听得阿元那四小姐三个字,当即便生气了,扭头便大叫:“把那个逆女给我拉起来!”
这些下人一听也不敢耽搁立刻冲到了屋子里,三两下就将弋千岁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将人架到了汤腾的面前,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处理这个怪物的。
淳于长恨一看汤腾有些生气了,立刻开口道:“这个丫鬟是得了天花,那并不代表就是四小姐传出来的,况且左相您也看到了,四小姐什么病没有,既然什么病都没有,那这天花怎么可能会是她传出来的呢?”
宋述怀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先来人将这个丫鬟拖出去烧了,免得天花传染,本官现在就去看看那些被传染了天花的工人,我猜的,应该是刚传染上,初期的话我应该还是有把握治疗的,在此之前,要先将那些得了天花的人隔壁,并且让下人大肆刷洗左相府以及消毒,防止天花有一丝空间的传染。”
汤腾一听要大肆刷洗和消毒,那心中别提多么气了,当时怨恨的目光就朝着千岁射了过去。
淳于长恨看了看昏睡的弋千岁又看了看那满眼都是愤怒的汤腾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大约也是感受到了有人的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目光充满了杀意。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却忽然倒在地面上。
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也正是这一声闷哼将‘昏迷不醒’的她唤醒了。
“逆女!”汤腾见她醒了,二话不说抬起脚对着她的肚子就是踢了过去。
这一下可谓是用了他所有的力气,千岁那瘦弱的身子就这样顺着湿滑的地面就这样一路滑到了身后的墙壁旁。
而那墙壁的一角也直接就这样撞上了她的后背。
“啊!”吃痛的叫了一声她赶紧去伸手捂自己的腰。
淳于长恨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上手就拦住了汤腾又要上前的身子,立刻道:“左相,那可是四小姐,可是皇上钦点的天鸿女!”
宋述怀快步上前将千岁搀扶了起来:“左相大人,事情还没有完全清晰,这天花到底是不是四小姐传出来还没有着落,现在就对她用刑,怕是早了些,再加上四小姐身体本来就薄弱,若是再被大人您踢上几下,那怕是就没有什么好日子了,您且消消气,等事情明白了再审她不迟。”
汤腾见宋述怀和淳于长恨都在为她求情,当下心情就顺了很多:“王爷,宋大人,你们不知,先前这个逆女醒来后,就已经克的府内的人到处大病,而她更是将云深克的现在都卧病在床无法起身。下官虽然知道她是天鸿女,但是或许她只是天下的天鸿女,却并非我左相府的天鸿女,否则我左相府为何连番出事从未停过!”
千岁捂着自己的后背,那不算是特别干净的长发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也不知道空气这样沉默了多久,她开口了……
声音很是微弱带着浓厚的结巴,软软的让人很心疼:“我……没。。有。”
这三个字仿佛是天降大雨就这样落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再反身看向阿元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元的尸体已经被拖出去了,就连她方才沾过的地方现在都已经开始大肆清洗消毒了。
“你说什么?”淳于长恨眼睛一亮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似的。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忽的她说话利索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就这样落在了地面上,同时也落在了宋述怀的手掌上。
“你哭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被长发挡住了半张脸的人。
汤腾也没想到她会忽然说话,稍微怔了一下才开口怒喝:“逆女,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就连阿元死前都喊着你,你还说她不是你害死的,念在你是府内的四小姐,本相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害的左相府的人得了天花!”
“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是你们自己的错,是你们自己人打自己,是你们自己让自己得了天花,不是我!”她猛地抬起了头,那说话的速度明显变快了,而且话语非常的清晰。
“你说什么!”他大叫了一声却见千岁已经站起来了:“是你们自己人让你们自己得了天花,我没有。”
无色的风就这样从周围呼啸而过,废弃的小院里到处都是枯萎的杂草树木,那倔强的小身子就这样站在院子里,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没有,不是我,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说话声。
“不好了,老爷,三公子得天花了。”
这三公子是谁,不正是那无恶不作一无所成的汤云逸吗?
弋千岁就站在那里,依旧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会儿一听汤云逸得了天花,那整个人瞬间就兴奋了。
“活该,活该,活该!”她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汤云逸那样的人现在得了天花那对于她来说肯定是好事,所以她更不需要担心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了,况且她可是怪物,可是皇上钦点的天鸿女,哪怕是左相再恨她也不会让她轻易死去,所以她当然是想怎么作怎么作了。
汤腾怒瞪了她一下也不与淳于长恨与宋述怀说话了,提着衣角便快步跟着那家丁去了。
弋千岁就站在那院子里,她看着那急匆匆的汤腾当即就高声喊道:“延安王朝左相府,狼心狗又肺,烧杀抢掠强淫霸女,善哉善哉老天爷,降灾降难惩恶贼!好啊,好啊!”
这打油诗就像是一道道天雷就这样劈在了大名,甚至是整个延安王朝。
她张开手臂笑的极为讽刺,那笑声足足蔓延了十里,就像是有人给那个声音加上了特效一样,久久都不能从大名散去。
宋述怀和淳于长恨对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赶紧走出了院子,这废弃小院子里的四小姐看似无害,然而却并非是那么回事。
她眼看着宋述怀和淳于长恨都走了,那讽刺的笑意却一直没停:“哈哈哈哈哈,讽刺,真讽刺。”
也不知道过了多会儿,她才停下了笑意,一时间整个院子仿佛恢复了宁静一般。
她呆站在那里,什么话不说就这样垂着双臂。
“喂,丫头,你是在哭吗?”约莫是两个风后,忽然一道悠悠的声音从暗处传了过来。
她擦了一把眼泪,看了一眼那屋顶上的人跨步进了屋子:“我没哭,我只是在心疼。”
那人从屋顶上面跳下来,也随着迈进了屋子里:“心疼?你心疼什么?难道是心疼你身体里的那个人?”
她正伸手去拿抹布,一听这人说出这话当时动作就愣住了:“什么人?”
“还能有什么人,当然是原宿主了。”
“你到底是谁!”
她猛地转身,只见夜听寒一身黑衣就这样端坐在桌子前,满脸的笑意。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他笑笑。
她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松开,好笑的看着夜听寒,随后才感叹道:“是啊,拂去林的林主……”
他笑了,笑的有些无语:“这个林主当起来太痛苦了。”
“痛苦?但是你的拂去林在武林中是第一的,你为什么会痛苦?是因为思量难吗?”她也坐了下来,但是腰间的伤却开始隐隐作痛。
夜听寒扭头看向她:“你是我的恩人。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告诉我,你是左相府的怪物,但是左相府的怪物八年来从未与外世接触过,仅有的乳娘在她未懂事之前便已经死了,那后来呢?左相府的怪物怎么可能会一眨眼就变成了你这幅模样,你聪明你机智,甚至是能玩各种的‘小手段’。起初,我以为你可能是自己参悟出来,或者说你有一个高明的师傅在教你,可是后来……你与何府的大小姐,与安逸王爷的那一段段事情都在让我醒悟,你并非是左相府的怪物,也并非是左相府的四小姐。”
“是吗?丐帮仙人。”
她双目紧紧一收,震惊的抬起了头看向他:“你……在监视我?”
“呵哈哈哈,你多虑了。难道你不知,拂去林是个什么地方?”他爽朗的笑了。
千岁摇摇头,那表明很明显就是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而是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缓缓道:“凡尘拂去了无痕,半晃清明半晃终。”
“凡尘拂去了无痕,半晃清明半晃终?”她低低的呢喃,半晌后才恍然道:“你们不会是可以窥探未来以前的吧?”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夜听寒哈的一声笑了:“没那么夸张,但是也可以那么说。拂去林,以前是一个杀手组织,但是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过往,或悲伤或绝望或死亡或黑暗,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而拂去林最终初建的目的只是想让这些人的前尘拂去了无痕,可是后来没想到,渐渐渐渐的拂去林变得强大了,那些受到了悲伤绝望过往的人开始不断的报复自己的仇人,也因为变成了杀手帮会。直到后来一个人的出现,让拂去林找到了可以预测未来探知以前的信物。从那后,这些人放弃了做杀手,他们开始隐蔽于世,除非是有重大事情的出现,否则绝对不会动手插管凡尘所有的事情。而我,其实说起来,也是惭愧,我当初建造拂去林的时候,只是想着收留那些濒临绝望的人,让他们感受到一丝丝的希望,可没想到后来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日渐壮大。”
“那你们既然已经不管凡尘琐事,为什么还会被追杀?”
他沉默了,那张姣好的面容也失去了色彩:“因为一个女子,一个长得绝美的女子。”
“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夜听寒说女子的时候她脑子里面居然跳出来一个女子,这个女子面容模糊,她肯本看不到,但是她能听到那个女子口中在唤些什么。
她说,她说她是:阿姻。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阿姻。”
“你知道?”夜听寒震惊的转头看她:“你知道阿姻?”
“阿姻……是阿姻……”千岁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那脑海里面嗡嗡作响的声音迟迟散之不去。
“你怎么了?”他赶紧拉着千岁防止她从凳子上面掉下去。
“阿姻,是阿姻,那我是谁,我是谁?”
“千岁?千岁?”他不断的晃着千岁的手臂让她清醒。
她痛苦的大喘气,脑袋仿佛炸了一样,而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在喊着阿姻的名字。冷汗顺着她的额头不断的往下滴落,她抱着脑袋,整张脸因为痛疼扭曲的有些吓人。
“阿姻,阿姻,我是谁,我是谁!”
夜听寒惊慌失措的看着她,赶紧将她拉了起来:“千岁,你冷静一下,不要去听你脑海里面的声音,你快出来,将她屏蔽掉,否则你会走火入魔,最后经脉爆裂身亡,你冷静一下!”他伸出手对着她的脑袋就是拍了下去。
她痛叫了一声双眼立刻迸射出了红光,眼泪也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滑落。
“没事了,没事了。”夜听寒小心的将她扶了起来。
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眼已经开始模糊了,阿姻,阿姻,阿姻。那种盈盈而绕的声音就这样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可阿姻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或者说那是原宿主的记忆吗?
夜听寒倒了一杯茶,见她还在发呆,忍住开口道:“阿姻……你认识吗?”
她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夜听寒赶紧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记忆还是原宿主的记忆,我看到了那个人,她不断的叫着阿姻阿姻,可阿姻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
“你看到了阿姻?”他激动的看着千岁,双手忍不住抓上了她的手臂:“你看到了阿姻?你认识她?”
“你抓疼我了。”她一把甩掉了夜听寒的手掌:“我不知道,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谁是阿姻,她忽然出现在我的记忆力,那不是我的,原宿主已经死了,我不是左相府的怪物更不是左相府的四小姐,我叫弋千岁,我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