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也是好笑,看着两个丫鬟那慌张的样子,忍不住打笑道:“你们做什么,让你们去拿饭,你们怎么好像本姑要吃了你们的肉一样?难不成府内的人胆子肥了,胆敢不给四小姐饭吃?”
“不不不,四小姐身份尊贵,身子娇弱,就算是府内的丫鬟没有饭吃,也不能让四小姐没有饭吃,奴婢两人这就去拿饭,这就去。”说完这金银珠宝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
她看着那金银珠宝这么狼狈的出院子,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本姑这人吧,吃苦这么多年心里很不舒服,所以现在仗着有皇上的宠爱,那更是无法无天。本姑呢,这丑话说在前头,谁管你们到底是谁送来的,哪怕是老爷又哪怕是主母,若是你们有一点点不顺本姑心意的,那本姑便命了人将你们丢出去,死活与本姑自然也是没什么关系。”
她伸出了五指,那涂着蔻红的指甲格外的纤长。
春花也是见识到了她的下马威,带着她的小姐妹立刻跪下来表明自己的忠心:“小姐说的是,奴婢对小姐肯定是忠心耿耿,只求小姐千万别将奴婢等人丢出去。”
千岁嗯了一声将面前的茶水端了起来随后才对着倾国笑笑:“对了,本姑听说皇上这次送给本姑的黄金千两里面掺和了不少宝物。”
倾国不明白的看着她但是话中的意思还是到了:“回主人,是的,送的里面有古窑瓷瓶,碧玺如意等。”
“你前去把那些古窑瓷瓶和碧玺如意拿来,本姑现在心情不好,就想找人拿着这些东西去外面转一圈,也好显摆显摆一下皇上对本姑的宠爱。”她说话不切实际,那几个丫鬟一听脸色都白了,明明方才还在说饿了,怎么的这会儿就在那边说要举着这么珍贵的东西到处乱跑?那不是明摆着要向后院那些人示威吗!
秋月跪在地上,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千岁:“小姐,您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引得后院骚动啊?万一要是有些贼心的人不满小姐这样做,然后偷偷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小姐您不就身首异处了吗?”
她刚喝了一口茶,听到秋月这话,眼睛翻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秋月颤抖了两下马上不敢说话了,立刻低下了头:“奴,奴婢错了。”
“本姑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秋月被她吓得那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不要生气,求小姐不要将奴婢丢出去。”
她哼了一声,正好倾国拿着那赏赐的东西来了。
“本姑饶你一次,你们三个且端着盘子将这些金银珠宝全部都放上。”秋月三人赶紧站起身子,颤颤巍巍的结果倾国手中的东西。谁道倾国刚递过来,就见千岁一把将倾国手中的盘子给甩了出去,连带着那盘子上面的金银珠宝也全部都撒了一地。
“大胆!”倾城一见盘子掉了立马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冲着那接盘子的丫头就是一阵冷喝:“你们的手是上了什么,连个盘子都端不住!”倾国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似乎没有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愣神的看着千岁。
烂漫扎着两个冲天揪,见那盘子掉落在地面上赶紧捡了起来:“奴婢该死,是奴婢手滑让盘子掉落在地上,也脏了小姐的宝物,奴婢该死。”说罢端着盘子就是跪了下来,然后对着自己的脸颊就是啪啪啪的。
千岁不说话就看着那叫做烂漫的女孩子对着自己一顿狂抽巴掌,那声音啪啪啪的别提有多么响了,看就是这样的巴掌声却让她身侧的秋月和春花心中一阵打颤,不敢说话了。
“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她一边打着自己巴掌一边开口。
看着她已经渐渐红起来的面颊,千岁笑了,她喜欢这种人,不用自己说也不用自己去催就知道该做什么的。
笑了笑懒散的挥挥手:“行了,你起来吧,本姑念在你还算机灵的份上不为难你了。”
烂漫没有在她说话的时候停手,反而是在她说完了大约十几秒后才停手。
“烂漫多谢小姐不杀之恩。”她赶紧磕头。
千岁嗯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再转眼的时候那金银珠宝已经全部都放在盘子里了。
不得不说,这皇家赏赐的东西就是没有差的,那一扭头看过去漫天金光闪闪的全部都是好东西。
她哎呀了一声伸出手去抓,不是她吹,一看到金光闪闪尤其是真金的东西那她的眼睛很自然的就会变成毛爷爷的模样。
比如现在。
她一边摸着这些金子,一边哎呀,眼睛都快看到一起去了。
先不说她这动作只说她这表情很明显就像是钻进了钱眼的人嘛!
倾国咳嗽了一声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袖子:“主人,要事。”
可能是倾国太过用力了,千岁身子晃了两下才稳住。
烦躁的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心疼的看着那金光闪闪的毛爷爷:“我知道了,正事。”
秋月几个人低着头自然是不敢抬头的,谁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四小姐忽然生气后又整出什么让人害怕的幺蛾子。
“小姐,饭来了。”又说这金银珠宝,好不容易端着饭前来,谁道刚进门就看见那一大片闪着金光的东西,当即便傻眼了。恰好千岁抬头,她眼光多毒啊,不用刻意去看去想就直到这两个丫头眼神里面写满了贪婪。
她哼笑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将饭菜先放下,本姑要带着皇上赏赐的东西在左相府转一圈,以此来表情皇上对本姑的宠爱。”
两个丫头赶紧哎了一声快速将饭菜放下。
倾国冷哼哼的看着两人将石桌上的东西递于两人。
她见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才娇媚的哎呀了一声扭着身子出了这废弃的小院。
左相府的后花园早就已经埋上了新土,包括花草树木也全部都已经变成了盎然生机的绿芽,那道路两边早早就已经被园丁给修葺好了。走在这样的道路上无不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正这时,那后花园的凉亭中,一身白衣的男人此刻正与面前墨色衣衫的少年对饮。
他银色的面具在这样的明亮的天空下泛着一丝丝的暖意,手中的酒盏杯也刚刚见了底。
不道他衣袖拂了一下桌子,呵呵一笑:“云深兄,身体近来好了不少?”
那对面穿着墨色衣衫的男子正是汤云深。
他随性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无大碍,只是那日小看了那怪物的身段害的自己才会遭此大罪,这次罪过了下次可就记在心中了,怎么说都不敢再去招惹那个怪物了。”
“哦?云深兄说的怪物可是四小姐?”他一副不识的模样,听他说完便开口问道。
“我也是听说了那怪物现在深受皇上宠爱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还真的稳稳的站在了四小姐的位置上,说起来还是有些可笑。”
他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好似是那位四小姐玷污了这个名声一样。
长恨不说话勾着嘴角笑了,正话罢,便听得亭头那边传来了高声的冷笑:“呵呵,本姑方才听到有人说本姑能站在这个位置上很可笑?”
这声音很是清脆也很是轻灵,霎时便勾的长恨和汤云深一阵痴愣。
两人同时抬头,便见那亭的对面缓缓走来一人,婀娜多姿,虽说个头很矮年龄很小,但是却丝毫不妨碍她身形的美观。又见她小小脸庞上带了半盏面纱,在阳光的穿透下,露出了让人遐想非非的轮廓。又见她的双眼,波澜如水,好似只要一见过去就会被深深的吸引一样。
她穿着一身霓裳羽衣服,那托着地面的裙摆更是拉出了好看的弧度。
此刻她一手捏着手帕另一手放于胸前,走起步来简直扭的风骚不行。
倾国倾城就跟在她的身后,见她这幅走姿都是嫌弃不已,可是没办法,谁让面前这个小小个子的女孩子是他们的主子,就算是她再怎样也依旧是主子。
她呵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妩媚,对着淳于长恨更是满口春风:“碎琼见过安逸王爷。”然后起来眼神藐视的看向了汤云深,懒懒行了一礼:“妹妹见过二哥。”
淳于长恨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他从来没见过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把路走成她这个鸟样的!
简直不要太恶心好吗!
他没说话而是退到了一边。
汤云深看她看得有些着迷,但是一听是碎琼二字马上就回神了:“你是后院的那个怪物?”口气里满是震惊。
她将衣衫拉了拉露出了自己的纤细的手臂。
还真别说,这几日倾城替她在宫中,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就连皇上的药膳裕那也是泡了不少的,原本她作假的那些伤疤居然都在慢慢的退散。倾城说起来这个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傻了,不过说来也是,皇上总不可能让她这个天鸿女满身伤痕是吧?
虽然泡了澡的不是自己,但是毕竟是怪物,都要装到底,所以她才自然将那些伤疤去了,因此那露出来的手臂才是纤细白皙的。
她伸出手抚摸自己的手臂,眼神里面全是放浪:“二哥,您瞅瞅,妹妹这次进宫可是将皮肤调养的异常光滑呢。”
汤云深虽然随性但是也知道男女有别,虽说面前的女娃娃不过七八岁,但是终究还是女娃娃,见她这般放荡立刻脸颊红了。
“放肆!”
她哼笑了一声将衣衫拉上,眼中虽然全是波澜但是那深处却透着讽刺。
“本姑素问本姑昏昏沉沉之前是安逸王爷三番五次救了本姑,本姑现在虽然是皇上的宠儿,但是也是不忘本的,这是皇上赏赐本姑的金银珠宝,今日便送于安逸王爷一盘,也算是廖表本姑的感激之心了。”
淳于长恨见她看向自己,眉头皱了皱:“本王是念友人与你有几分关系便出手救你,你不必心生感激,本王受用不起。至于这金银珠宝,既然是皇兄所赠,本王自然舍取不得。”
千岁饶有意思的看着他,还别说,这淳于长恨关键时刻居然还记得她这个朋友,也不枉她喊他一声哥哥。
只是可惜了,现在的她是汤碎琼,是左相府的四小姐,不是那个乞丐,更不是那个神偷弋千岁。
哪怕是他要生出厌恶,她也要将这个恶心的人设做下去。
否则,怎对得起原宿主前八年受的苦,又怎能与这汤府一较高下。
其实说起来,她是大公无私的。本来原宿主死了,她是可以重获自由,甚至是出去继续当她的赏金神偷,又甚是做拂去林的林主,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她做不到。只因她现在的身躯是原宿主的,也只因这府内的一切都与原宿主有关系,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靠着原宿主的身体活了下来,所以她就该为这具身体做些什么。
梵氏,汤腾,汤清黛对她做的一切,她都会要回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原宿主的悲哀。
但是在此之前,她要搞垮汤家,她要搞垮左相府!
她脸上依旧带着春风的笑意,看着汤云深的面容更添几分柔情似水:“今晚月色甚好,前些日子妹妹失手打伤了二哥,今晚便在妹妹废弃小院设宴宴请二哥,也算是赔罪了。”
她话中意思还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