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奈何着急的跑过来一把将千岁拉到了身边。
她摇摇头快速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没事。”
“我看看你脖子。”他见千岁捂着自己的脖子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担心。
“我没事,去看看奈若。”她身子唰的一下就躲开了,然后快速的从身上掏出了手帕绕着自己的脖子就是系了起来。索性那伤口并不是特别的深也不是特别的长所以没有什么大碍。
见她这么敏感自己看她的脖子,奈何也没有什么理由强行去拉开她的手,只能转身去检查奈若,好在奈若已经从半空中下来了,这会儿的她依旧和以前的奈若一样,美丽的让人有些窒息。
那鹰钩男人就这样虚弱的捂着自己已经没了手掌的手腕,许久后他才扬天一阵狂笑:“哈哈哈,真的是老天要灭我,想我纵横江湖怎么说也有些许年了,不敢说自己的技术多么的高巧但是也绝对不至于被人害到这种地步。如今身为一个武者失了手那还算什么武者,不如就此在这边了结自己罢了!”他扬天就是怒吼,那表情活脱脱的已经再告诉其他人,他已经不想活了。
千岁撒开手,手掌心还残留着自己的血液。
“我可以帮你将手还原,但是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们过来的!”千岁将血液擦了擦,眼神里面全是冰冷。
那鹰钩眼的男人哪里想得到千岁居然还有这一招,当即便讽刺的笑了:“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吗?更何况我受人之托忠人之命,又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的道德!”
千岁翻了个白眼,哪里想得到他居然这么中二,当时就转身走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救不了你了,你自己好之为之的。”
奈何就抱着奈若,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妹子,眼神里面全都是悲伤。
“来人!”他怒吼了一声,只见周围那早早就埋伏好的一朝雪帮众刷刷的全部都冒了出来。
君寄雪就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身白衣,清冷的如同那雪中的梅花一样,让人无论怎么看都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
千岁双手被在后面,看着奈何和君寄雪,又想到刚才那些人,霎时心中凉了,人命在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喊打喊杀,被无数人践踏,那是一点的同情都没有,更何况是法律责任。
她叹了一口气,心中所想还未完全结束只听得身后传来了那鹰钩眼男人的惨叫声。
血腥,真是血腥。她唉声叹气了一把。
君寄雪就站在她身后,见她这般却淡然道:“奈若她,怎么样了?”
奈若?
她疑惑了一下脑子中间忽然一道光闪光然后快速的转身,可当她转身的时候才见那地面上已经被人砍了无数刀最后死不瞑目的鹰钩男人。
她虽然是小偷,虽然到了这里也是杀过人的,可是哪里见过这样被人无数道刀剑砍死的人,霎时脸就白了:“太惨了。”
他笑,千岁这幅胆小的模样竟然莫名的有些可爱。
她嘿嘿的尴尬一笑:“把奈若放到楼上吧,我已经找到如何治好奈若的方法了。”
“真的吗?”奈何本来对于奈若的复活已经没有多大的念想,可是现在千岁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那颗亲情的火苗重新燃了起来吗。
他双眼很是有神,尤其是在听到千岁可以救奈若的时候那眼睛简直就是在发亮!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的被他这种眼神看得有些心里不大舒服,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刚退完身子就被人给抱了起来,她呼出了一口气,刚落下人又重新回到了八楼。
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走廊房间,只是这次进去后千岁没有一点点的疑惑。
奈何本来是要执意留在房间内的,可惜千岁要把奈若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给脱光,诉说奈何奈若两个人是兄妹,可是怎么说男女始终有别,留下来终归是有些不合适,所以在千岁苦口婆心的劝阻下,奈何这才愿意出去。
她关上了门,看着奈何的背影随后转身走到了床前,床榻上的女人面容依旧那么美丽,只是现在变得有些苍白了。她看得有些入了神可还是伸出手去解开她的衣服,散开了她的头发。
随后便坐在床前,一等就是三天。
在这三天里,她不吃不喝,就一直坐在床前,双腿盘着,双眼闭着打坐,外面奈何的敲门声连续维持了好多次,可最后全都因为君寄雪的阻拦才让他放弃了冲进来的念头。
只要第三天的傍晚,月生沉浮下去的时候千岁睁眼了,她再睁眼的时候面前一直美丽的奈若变了,她变得格外的苍老,整个三千青丝全部都变成了银白色,就连她整个人全身到下就如同老人的身体一样。
她双眼一微,忽然双手用力然后冲着奈若的身体就是猛地打了过去,只听得噗噗噗的声音,无数条的银针就这样从奈若的身体里蹭蹭蹭的飞了出来。
千岁看准了时机身子唰的一下跳了起来,只见那些从奈若身体里飞出来的银针就这样腾的一声插进了周围的木头上,就连那坚硬的地面也有少许的银针。
她微眯着眼睛,从身上掏出了手帕,才慢慢的将地面上这些银针一个个的捡起来。
“叩叩叩。”
敲门声如一日的响了起来,只是今天她听到了。
千岁回头赶紧将被子给奈若盖上,随后才说道:“进来吧。”
她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准确来说是踹开的。
她吓了一大跳,双眼眨巴着,只见那门口站着的人一脸憔悴,胡子都已经长了出来,尤其是那张脸,就跟好久没洗了一样。她使劲瞅了半天才瞅出来这人不是奈何又是谁!
嫌弃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满口的嫌弃:“你干什么去了?刚从垃圾堆里捡完垃圾?怎么这么脏。”
奈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我在等你出来。”
她奥了一声,没有什么动容,而是继续低头捡针。
奈何低着头刚要走过来就被千岁喝住:“等一下。”
他步子刚抬起来,疑惑的抬头去看千岁。
君寄雪也不知道啥时候过来了,手中端着两碗粥,好像刚煮好一样。
“你们等一下,小心地面上的这些带毒的银针,要是不小心被扎到了那就和奈若一样,一睡不醒了!”
“什么意思?”奈何眉头一皱才见奈若一头银发躺在床上,只不过三日未见,反倒是更加的憔悴了。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那有些微微愤怒的眼神就这样射向了千岁,眼中满是责问。
千岁被他看得心中难受,却没有放下自己捡银针的速度:“你妹子没事,她现在只是加速老化了而已,现在我将她体内的银针逼了出来,只要再将她头顶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拔掉,那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君寄雪见没有东西了,端着两碗粥就进来了,而奈何更是唰的一声跑到了奈若的床前,那表情写满了关心,却也忘记了方才他是用一种怎样的眼神去看千岁的。
她看着奈何这般,心中一阵难受,说好的信任其实在最后都不算什么。
她将手帕上的银针放到了床头的凳子上,然后有些闷闷的解释:“这个是淬了毒的银针,里面的毒是一种可以使人假死的毒,应该是来自外域的一种毒花的毒素。但是这种毒素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过不能及时驱逐的话就会慢慢的造成人体老化,而奈若现在就是已经在老化的阶段了。前三天,我一直在等,因为我不清楚如果盲目将这种毒素驱逐出来会不会有些残留让奈若的病情留有缺点,所以我才等了三日,让那毒素的副作用出来后才一并驱散了她体内的银针。现在她的老化已经停止了,遥想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只需要将她头顶上面的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来并且祛毒就行了。”
她没去看奈何的眼睛,而是伸出手一用力在奈若的肩膀上拍了下去,只见奈若的身子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见她头顶射出了一根银针,而这跟银针直直的插入了那房顶之上。
“准备热水,我写副药膳,你们将这些药全部都放入热水中然后把奈若放进去,让她泡上个三四个时辰便无大碍了,但是一定要记住,水千万不能凉,一旦凉了,那毒素就会再次漫进身体里,到时这药膳就废了。”说罢她从身上套出了纸笔,刷刷的写了几个简体字便结束了。
奈何想接过来,却见千岁反手将这张纸递给了身边的君寄雪,然后开始和他说这些药材。
他眉头皱了皱,忽然想到方才自己对千岁露出那样的神情,也不怪千岁现在对她这般。
说完她看都没看奈何一眼,起身就出门:“这次来抢夺奈若尸体的人肯定不是大名的人,应该是外域的人,等她好些,你们再仔细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包括汤云逸的事情都要问清楚,否则这些事情就仿佛是石沉大海不见了。我这个人,最爱自由,最受不得那些让我心里不大舒服的眼神。”
她袖子一甩:“我走了。”然后身子仿佛是风一样就这样从八楼之上跳了下去。
“千岁。”
奈何和君寄雪都没想到她会忽然跳下去,而且一点的内力都没用,顿时便吓得对着她的方向跑过去,可是当他们再看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人,只留了一整片的空白。
大名的落日比起现代不知道美上了多少,可是这些美却掩盖不了她那张有些微微失落的脸庞。
她看着这片偌大的深林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踏上了回府的道路。
可还未等她翻墙进府的时候,就见那老路的亭子里不知道又坐了什么人。因为有了上次汤云深的教训,所以千岁也不敢再盲目跑过去,只能悄悄的从一侧打算钻过去,可哪里想到,她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那亭子里面的人给逮了个正着。
“你是府内的人?”这声音有些高冷,千岁心中一凉马上站直了身子:“不是。”
“不是?那你一个小小的娃娃怎么会出现在左相府,还翻墙进门?难不成是小偷?”说话的人一身鱼白色的长衫,手中此刻正端着一个杯子,那纤细的手指此刻正在敲打着桌面,只听得一声声悦耳的声音就这样从一边传了出来。
她没抬头看过去,但是却已经猜到这个人定不是左相府的人了,毕竟在左相府这么久了她可没见过这样的男子。
正当她寻思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忽然对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昌南王,不好了,汤大小姐又昏过去了。”
“又昏过去了?”被称作昌南王的男人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也不去管这个翻墙而来的小贼,只命人将她拿了下来然后自己快速的往汤清黛的祥澜苑而去。
千岁一听是昌南王马上心中就有了着落,这朝堂之上,如今被封王的只有两个人,只是皇上的兄弟淳于长恨,赐封安逸王爷,而另一个就是当今皇上的四儿子,也正是凉贵妃与皇后的爱子,朝中最有可能成为未来皇上的四王爷,淳于流连。
她眉头皱了皱,心中有些暗自讽刺,没想到回来的路上还能碰到这样的大人物,简直是太幸运了。
她抬头看着那周围要伸手去拉他的官兵,二话不说身子唰的一下就从这些人堆里冲了出来。
这些官兵也是傻,估计也没能回神,等再回神的时候千岁人都已经不见了。
等她到自己废弃小院的时候,迎来的不是倾国倾城的迎接,而是里面的吵闹声。
“快把四小姐交出来!再不交出来可就别怪我们这些老妈子下手狠了!”这声音带着一股子的傲气和狠意。
千岁眉头一皱,真是没想到,她只是出去了三四天,再回来的时候居然有人闹上门来了。
她哼了一声要从正门进去,可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以往出门的衣服顿时便有些方了,好在幸运的是她当初在小院的后面开了一道小门,而这道小门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找她她不在,方便自己回来换装的小道,没想到今日用上了。
她快速的回了房间,门外的吵闹声已经络绎不绝。
倾国倾城还是以往的装束,就这样双手环胸,一人守着一边,而在台阶下面站的人不正是那日梵氏送来的四个五个丫鬟吗。
春花秋月,烂漫,金银珠宝五个小丫鬟。
再看下面那五六个老妈子,宽大的膀子怎么看怎么恶心,又见她们脸上油腻腻的不知道还以为脸上是猪油呢,她们只要一张口说话那肉都是颤的,恶心的让人觉得不行不行的。
倾国倾国面无表情,依旧手中抱着剑,目光如同死物一样看着下面。
那几个老妈子怎么说也是老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他们兄弟二人的美色给吸引了,压根就不可能!
“快点把四小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动粗!”那领头的老妈子冷叫,脚下的步子却已经上前了。
春花秋月和金银珠宝都是吓得往后退了好多步,只有烂漫自己一个人依旧站在那个位置上。
只见她小小的身躯弯都不弯一下,而是快速的抢话大叫道:“真是可笑,你们前院大小姐房子里的人冲我们家四小姐叫嚣什么!难不成你们大小姐昏倒是我们四小姐的错!还是你们这些老妈子加上你们前院的人眼瞎,看不见我们四小姐这三四日都在院子里,哪里都没去,不光说其他的,只单说这个,大小姐昏倒和我们废弃小院的人就没有关系!”
“胡说!”那老妈子脸上的肉抖了两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前些日子四小姐可是在后院和大小姐相见了,回来的时候还给了我们大小姐一些金银珠宝,大夫可是说了,这些金银珠宝上面都涂了导致让人昏迷不醒的药粉!不说其他,只说这些金银珠宝可是四小姐送的,这难道还不关四小姐的事情!现如今夫人和老爷命我们来拿四小姐,你个小丫鬟是不是找死!”
烂漫哼笑了一声,压根就没被那老妈子给吓到:“哼!谁知道有没有人在金银珠宝上动手脚!那日拿了金银珠宝的人可不止我们四小姐,还有二小姐和大小姐,你们怎么不让人去抓二小姐或者去抓其他也碰到了金银珠宝的人,偏生就要盯着我们院子里的人,这不是明摆着要诬陷我们院子里的人吗!”
这老妈子哪里知道烂漫这个小丫头说话那么直接,张口就道,顿时脸上便挂不住了。
“你个死丫头,信不信我报了老爷和夫人把你发卖了,让你这么嘚瑟!”
烂漫翻了个白眼:“那你得看看老爷和夫人谁能奈何的住我们废弃小院的四小姐了!”她一抓抓起了一边石桌上的瓷杯,对着那地面就是摔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杯子中的水溅的满地都是,同时也烫到了那些老妈子。
“哎呦,哎呦,烫死我了,烫死我了!”老妈子都是跳了起来,等到温度消了那看着烂漫的眼神都透着怒意。
“死丫头,我看你是不耐烦了,今个儿,麽麽就要看你那小脸被打花的样子!”这些老妈子二话不说,掌抡着手掌就是冲着烂漫打过去。
倾国倾城没有任何的动作,烂漫更是没有,她一个小小的女娃娃哪里会什么功夫,只按照那老妈子的速度,她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许久都没有感受到那脸颊传来的痛感。
“哟,小丫头脾气挺大,但是这张口就来的实话说的本姑心中甚是欢喜,怎的见你刚才张牙舞爪,这会儿扭头却开始闭着眼睛认命了?”
她一身大红色的长衫,头发披散下来,见她脸上还有些微微的倦意,应该是方才起身不久,别看她身子小巧,年龄又不大,但是那一身的胆魄和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更何况面前这些老妈子呢。
她死死的抓着老妈子的手腕,脸上露出了一副讽刺的笑意:“本姑的院子,是你们这些低等人能进的吗!”她手一用力,那老妈子便惊呼了一声身子直接摔向了一边。
春花秋月金银珠宝都没想到几日不见的千岁竟然会忽然出现,霎时便傻眼了,心中连带着却一起升起了一股股的恐惧,比起这些老妈子,面前这个自称是本姑的人更是可怕的要死。
倾国倾城也没想到千岁居然会忽然都是傻眼了,然后快速的从台阶上站起来,冲着那些老妈子就要挥剑。
“别,你们别着急。”她抬头,那宽大的红色长袖摔了一下并且抖了两下。
她看着这一群子老妈子,眼中全是玩意。
那领头的老妈子怎么说在府内都是有些地位的人,哪里知道今日被一个小丫头给摔了,霎时心中便气的慌,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千岁就是打过去:“别以为你是四小姐麽麽我就不敢怎么样,我就不信,今日打了你个名不副实的四小姐,老爷和夫人会拿我怎样!”
千岁哦了一声身子一转,那老妈子的身子就这样扑向了前面。千岁反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然后那老妈子直接就这样趴在了地面上。
她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恶心的摇摇头:“一身猪油味。”
“你!你这个怪物,我要打死你!”那老妈子也是有精力,居然要从地面上站起来,千岁哈哈哈一笑,脚直接踩上了那老妈的身子然后用力一压,直接将那个老妈子给痛的发出了猪一样的叫声。
“你,过来。”她扭头去看烂漫。
烂漫从心里是有些怕千岁的,这会儿见她对着自己招手,心中有些忌惮,但还是迈着步子往她那边去。
千岁见她走路慢慢吞吞的,眉头一皱心情有些不大好:“慢慢吞吞的做什么,过来!”
一把拉住了烂漫的手,然后一个用劲儿,烂漫的身子就这样摔了过来。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她作势就要跪下来。
可千岁却一脚抵住了她的膝盖:“这个人刚才欺负了你,现在你不应该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