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些老狼全部都没动静了,几人才彻底的冷静下来。
长恨疑惑重重的看着千岁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觉得面前这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可以猜到这些老狼是听命与人的,更能够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可以临危不惧,而且手法犀利的斩杀了这些老狼,不敢问在这个延安王朝到底有多少的深闺女子能够坐到如此,只说她方才的镇定就已经足够看得出来这个丫头只怕并非是人口中所传的那个模样。
千岁大约也是感受到了不对劲的赶脚,浑身上下抖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扭头,可是当她扭头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青岩也是高手出身,可是对于千岁的功底他居然一点都探知不到,探知不到也就罢了,居然连她的武功路数都没有看出来,不说其他的,只说以他现在这样的答案如果要是告诉长恨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不是明摆着在贬低他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在讽刺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吗?
假使长恨没有去责怪青岩,可是怎么说他自己都是长恨的影卫头子,而面前这个丫头不过七八岁,难道他一个已经快要及冠的男子还比不上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小丫头?
青岩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那打量着千岁的脸颊更加的透着一丝丝的窥探。
她没有转头,但是却已经感受到了那目光的触及,她轻轻的扭头对着青岩那不是特别好的脸色微微勾着嘴角,那眼神里面包含的得意是一个女儿家特有的。
青岩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她的得意,可是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丫头是当朝的天鸿女,是皇上现在最宠爱的人。
她收回了目光,将外面的情况打量了一番才迈着步子往外走。
长恨自然是没有什么特殊想法的,既然千岁走他自然也是跟着一起了,只是梦啼那个丫头,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要带上她的话的确是有些不大方便,可是现在左相府到处都是危机,如果不带着这个小丫鬟的话,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丫鬟就会被外面突然出现的狼给一口吞了。
虽说自己和她的关系不是特别的深,但是这个小丫鬟想必其他的丫鬟的确是得自己的心思多了几分,所以她也不能任由这个丫鬟说死就死。
梦啼就敢在千岁的身后,一直很安静,不哭不闹就这样紧张兮兮的跟着她。
长恨在前面带路,而青岩在后面断路,一旦有狼冲出来,前后击杀一点的手段都不留。
月色已经更深入半,看着时分约莫到了丑时末,天色依旧混黑的很,可是这左相府却已经到处一片狼藉了,看着那些倒塌一地的花草树木和被撕扯过的痕迹,不用想便知道一定是方才经历过了了一场大战。
她眉头皱着,刚转身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了呼救的声音。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救命,救命啊!”这声音很是稚嫩,但是听音色仿佛还有点耳熟。
青岩警惕的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亭子里站着三名女子,在这三名女子的面前已经躺了一个小丫鬟了,看那个丫鬟死去的模样不难看出来是被狼咬死的。
千岁心中一凉,便见那三名女子中间的女孩子竟然和汤宛竹长得一模一样。
她心下一动,冲着青岩和长恨就道:“照顾好梦啼,你们先去前院,我去去就来。”
“你要去救她?”长恨见她抬脚声音淡淡道。
她没有停下来:“废话!”
他怔了但还是小心道:“那你小心。”
她的身影很快就不见了,梦啼想要说担心她可是一看到青岩和长恨马上就不敢说话了。
“救命,救命啊!”汤宛竹一身狼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被撕扯的痕迹,又见她的手臂上面的伤痕,不用想便知方才已经被狼给伤了,这会儿她整张清秀的小脸上面写满了害怕和绝望,就好像面前那些觊觎着几个人的狼已经将她们给吃了一样。
她面前的两个小丫鬟也是真的忠心,居然死死的护着汤宛竹没有一点的放弃,嘴巴里面还在不断的说着:小姐小心,奴婢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小姐出事的。
千岁离她不是特别的远,所以几个人说的声音她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会儿就见那两个丫头那么忠诚心上顿时对汤宛竹有些改观了,虽然这个丫头是有些毒,心有点不好,但是身边的丫头却一个个都是这么的忠诚,她估计上辈子也算是做了不好的好事了。
她正想着忽然亭子里面传来了怒天的狼叫声,紧接着便听到那两个丫鬟的痛叫声以及汤宛竹的惨叫声。
她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匕首拿的更加的稳了,只见她身子在空气中转了两个圈,然后快速的落在了地面上,手中的匕首宛如是那漂亮的剑花一样快速的斩断了这几匹狼的脑袋。
整个过程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而那些狼几乎是没有发觉任何的不对劲,再抬头的时候狼就已经倒地了。
汤宛竹只感觉脸上一阵温热,空气中一阵血腥味袭来,再抬头的时候便见那一身红衣的小女孩手中握着匕首双眼冷厉的背对着自己,而她手中的匕首却在滴答滴答的滴着鲜血。
她怔住了,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如此的潇洒又如此的强大。
她呆呆的看着那个背影,直到千岁收起了匕首转过头她才发现面前的小女孩竟然是汤碎琼!
她傻眼了。
千岁看着她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没事吧?”
她没回答。
汤宛竹的丫头方才被那些狼咬了一口,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毕竟少了一块肉,自然是疼的不行的,这会儿又见自己小姐没事这才发觉好了一些。
“喂,你没事吧?”她挥了挥手才见汤宛竹晃着脑袋回神:“我,我没事。”
“没事就起来吧,现在府内可能随时都有可能被狼袭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手无缚鸡之力又带着两个丫鬟一定要小心。”她将匕首拿了出来二话不说丢到了她的面前:“拿去,如果我保护不了你,你的丫鬟也保护不了你,你就拿着这个将那些冲你飞过来的狼一把杀掉。”
这匕首上面还残存着狼的血迹。
汤宛竹虽然嘴巴毒,内心小心思多,但是一旦碰到危机的事情她也不过是一个不过十一岁的小丫头而已。
这会儿见千岁丢过来的那匕首很明显是退缩了。
千岁不是圣人,更不可能苦口婆心的去劝说她,所以自然也是站了起来朝着外面的亭子而去。
汤宛竹见她要走,一把拿起了地上的匕首快速的站了起来:“等下……”
她没停,汤宛竹自然也是跟了过去,然后快速的追上了她的脚步,她身后的那些丫鬟也是快速的连滚带爬的跟上。
她就走在前面,小小的身子仿佛是个大人一样顶起了一整片天空。
这前院其实说起来也不远,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走起来却是那么的漫长,就好像根本走不到尽头一样。
她每走一步心中就凉一分。
汤宛竹就跟在她的身后,见她脸色不大好便小心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啊!”她刚开口问道忽然从后面冲出了一大堆的狼群然后快速的冲着汤宛竹这边就是疯狂的扑了过来,汤宛竹两个丫鬟几乎是瞬间就这样进了狼的肚子。
千岁倒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将已经吓的不能行动的汤宛竹给拉到了一侧然后匕首快速的将这些冲过来的狼群一个个都给解决了,那速度绝非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啊呜!
汤宛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来一匹狼,冲着她的后背就是疯狂的咬过去。
她大叫了一声千岁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那狼的牙齿直接就这样咬在了千岁的手臂上。
她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身体稚嫩的很,被狼这么大的口咬到,也算是直接送了一根香肠进狼的肚子了。
她没叫但是却闷哼了一声,然后快速的挥手将这头狼给斩断了。
“四妹妹。”汤宛竹傻眼了,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她的内心其实还有很软的地方,也怕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展现出来了。
她快速的捂住自己的伤口然后将袖口缠绕在自己的伤口上最后死死的扣住,这才让鲜血短时间内抑制住,索性她穿的衣衫是红色的,鲜血蔓延出来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你怎么样啊?”汤宛竹看着她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的溢出血整个心都塞了。
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站直了身子:“我没事。”
“啊呜!”
忽然间,漫天的狼吼声冲天而来,伴随着那狼吼声传来的是一阵阵笛子的声音,这笛子的声音很是奇特,婉转之中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怒意,而怒意之中好像又有一些命令!
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这笛子的不对劲。
“哪里来的笛声?”汤宛竹虽然被吓的不轻但是脑子还是有思考的空间的。
她整张脸都要纠结到一起了,尤其是在听到笛声后心中的担忧更是扩大了。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成群结队的狼声而来,而且所冲的方向正是左相府。
“不好,要出事了!”她心中所感叫了一声拉着汤宛竹快速的往那前院而去。
若说之前她还觉得这些狼是冲她而来的,那现在她就该想是有人想要控制这些狼然后对付左相府了。
她原先以为院子里的那些老狼是控制那些幼狼的,可现在她却觉得那院子里的老狼不过是一部分而已,在左相府的其他地方还沉浮了其他的狼群,这些狼群只待时机成熟然后快速的冲进左相府一举灭掉整个左相府。
只是为什么呢?
到底是谁想要致左相府与死地?又是谁控制了整个狼群呢?
虽然在古代狼很常见,甚至是成群结队都没有任何的不对,可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到底是谁控制了这些狼要灭掉左相府。
她一边想一边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人才到前院,这前院是一大片空闲的地方,就好像是现在的大操场一样。
当她到的时候前院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只见那不远处的廊下站着两个人,一红一蓝生来绝色,他们二人手中提着长剑,鲜血顺着那长剑顺路而下,又见那地面上狼的尸体足足堆了一整个小山丘。
在倾国倾城的身后,那吓得瑟瑟发抖的人不正是汤清黛汤宛如以及刘氏和梵氏吗?
正当她打量周围的时候才见那左相府的大门口居然全部被狼给堵住了,而那院子里大半都是狼,而在这些狼群的中间部分躺着的不正是左相府那些打手家丁吗?
这些狼群的对面所站的人正是方才赶到的淳于长恨青岩以及汤腾,他们三人身上几乎全都是血迹,顺着看上去不像是自己的,反倒是像那些狼群的,再加上地面上狼的尸体重重,不难看出来双方的死伤都很惨重。
她虽然来到这里没多久,也看多了生死,可是一下子死了这么多还的确有些不大舒服,可是现在也不是给她舒服的时间,有的事情并非是自己所想就可以那么去做的。
倾国倾城见她来了,脸上全是歉意和懊恼,千岁自然知道他们二人所想,笑了笑表示没事,这才松开了汤宛竹,却见那不远处的马氏慌忙跑过来,跑着汤宛竹就是一阵哭泣。
“我的宛竹,姨娘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汤宛竹也是真的怕了,被马氏这么一抱当即就开始哇哇的哭了出来,汤宛如赶紧跑过来拉着汤宛竹就是一阵骂道:“让你别乱跑,你非要跑,你知不知道姨娘多担心你,姐姐多担心你,若你有个什么好歹那让姨娘怎么活!”
汤宛竹依旧哭着,梵氏也赶紧安慰道:“没事便好了。”她站起身,目光却看向了千岁:“我看今天这些狼是冲着某些人来的,想我左相府平平安安了一辈子,今天晚上却突然造此大劫,肯定和某些怪物有关系!”
汤清黛脸色煞青,看到千岁便开口就叫道:“我看就是她带来的。”
刘氏不说话,她太久没有参与后院的活动了,所以对于后院的情况也是也是一问不知,更何况是说话呢。
千岁没反驳,也没说其他的话,只是转身下了阶梯。
汤腾自然也是看到了,他见汤宛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再扭头看到千岁下来心中却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
长恨很是自然的转头,见她来了,扭头便看向了那左相府的房顶之上,她接到了长恨的目光,正当她顺着那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左相府的正大门房顶上居然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包括他的脸颊都黑的看不见。
月光微凉就这样照射在他的身上,千岁能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的手背上面有一个蜘蛛的烙纹。
她倒呼吸了一口气,那蜘蛛的烙纹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深深的插进了她的心脏里,甚至是将她的心全部都给穿透了,这个蜘蛛烙纹对她来说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每个夜晚每天几乎都在做噩梦,那宽大什么都没有的梦境里她总是被这样的一个蜘蛛给追逐着,最后在痛苦的追逐中她开始被噩梦惊醒。
她努力的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恨意甚至是遏制自己的杀意。
长恨也是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在他的记忆力,他见过这个四小姐很多次,可是就算被人欺负的再怎么狠她也未曾露出过这样的敌意,但是今日见了那房顶之上的人居然露出了这么明显的敌意,这让他有些察觉这个四小姐极有可能认识这个人!
“又来了一个。”那男人黑色的眼睛自然也是看到一身红衣的千岁,口气中也忍不住带了一丝丝的讽刺。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往前走了两步:“左相府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要屠尽整个左相府?”
那男人就这样看着千岁,忽然间哈哈哈的笑了:“早就听说左相府有个四小姐,小小年纪骄横跋扈,最重要的是心狠毒辣,小小年纪就已经在左相府变成了一个让人惹不起的存在,不仅对亲生母亲不敬还对姊妹出手,更是害的府内的丫鬟连连死了不少几个,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今日一见四小姐,倒是的确与其他的小姐们有些不同。”
她哼哼的笑了,袖口的鲜血已经开始缓慢的往下流了。
汤宛竹看着千岁,担忧之心四起:“四妹妹。”
她这么一喊,众人才见她手臂受伤了。
长恨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她没说话,而是继续说道:“我问的是你为何要屠左相府!”
“有人出钱,自然是要收钱的。”他见千岁如此认真也有些严肃了。
“是么,那我翻倍给你,收手。”她回道。
那男人:“不,若是左相府他们说要给钱我还有收手的机会,可是现在见了你没了,你虽然很小,但是难免以后若是想起这茬出手灭了我们,你是个祸害,不能留。”
他手一挥,只见月光之下一闪,那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柄骨笛,这骨笛是如此的精致,就好像是人的骨头刻出来的一样。
千岁眼睛瞪大了,她识的这个骨笛!
见她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震惊了一番,那男子呕吼一笑:“看来四小姐认识这个东西啊?那你可知这东西的来历?”
她没说话,那男子却自顾自道:“前段时间,我偶路过一座庙,听得庙里有人吹奏这骨笛,便好奇往里一看竟然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正吹奏着这个骨笛,而在这个骨笛的声音下,周围的蛇虫蚁兽竟然在受着控制。我当时便喜欢上了这东西,便上前去讨要,可惜那老头不给,所以我起了杀心,便一刀子把那老头给杀了,本来那老头还有一个儿子,我本也是要杀的,可是没想到那小子灵活的很跑掉了,索性我拿到了这个骨笛,也便放了那小子一命。”
千岁听着他的叙述,双手的拳头已经撺出血来了,就连她的表情都开始变了,恨意痛苦和怒意一并袭来,气场强大的让汤腾青岩等人都是一愣。
那男子刚说完,便觉得周围气氛不对,低头一见居然发现千岁的气场变了,他愣了一下便听得那犹如修罗地狱里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知道这骨笛是谁的吗?”
那声音咬着牙,声音很是吓人,汤宛竹和马氏等人都被吓到了,哪里想得到几岁的丫头如此的骇人。
那男人不说话了,却已经开始在翻着嘀咕了。
“老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出骨笛要么死。”她抬着头,那原本很是好看的眼睛已经透露着浓厚的杀意和血腥了。
长恨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汤腾也意识到不好,赶紧后退了两步,青岩更是没有一点犹豫,护着唐稳住几个人就是往拐角去。
“四小姐不对劲。”
千岁毕竟救过汤宛竹,看到她这幅模样汤宛竹内心也是有些担忧的,刚要开口喊她便听着院子里的狼齐声吼叫,伴随着那骨笛的声音然后奋勇而上,那奋勇扑上的人不正是千岁。
她左手捏着匕首,身子唰的一下子站直了,再睁眼的时候便见她左手右手皆拿着匕首,那些狼群仿佛疯了一样冲她碾压而来。
她手中的匕首就好像是一条条会弯曲的蛇一样,几乎只是瞬间便将那些冲上来的狼群解决了一大半。
她鲜红色的衣衫就像是血色的花瓣一样,在这样的月色下跳着猩红的血色之舞,而那绽开的鲜血就是这些肆意飘散的雪花一点点的在地面上垂落然后蔓延开来。
她的匕首就像是有了灵魂一样,从她手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快速飞了出去然后继续飞回来。
汤腾等人都是傻眼了,他们估计到死都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身体里面住着的人居然会这么高潮的武艺,甚至是达到了那比江湖中人更高的造诣。
倾国倾城从未见过千岁动手,哪怕是真的出事了,她也是胆小怕事一般往后缩,原生前任林主让他们来服侍新林主的时候他们是拒绝的,因为倾国倾城觉得新林主什么都不会,还只是个孩子,管理不了拂去林,甚至是两人一度以为他们的新林主只会三脚猫一样的功夫,可今日,他们傻眼了,甚至是想错了。
她的手法她的身段,她的绝伐,甚至是她出手的速度和造诣以及那犀利的动作都已经将她的底全部都给出卖了。
她只有八岁,可是却已经是五六十岁的功夫程度了,哪怕是他们兄弟二人联手都不见得打得过她。
汤腾傻眼了,看着千岁就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样。
梵氏和汤清黛几乎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不是因为别的,紧紧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太可怕了。
伴随着骨笛声的落下最后一匹狼就这样实在了她的匕首下。
那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手中的骨笛有些松动了。
“好戏,真的是好戏!”
他抬着手掌看着千岁的脸上带着欣喜。
她一点都不累,不喘气稳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主人。”倾国倾城唤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发现她的手已经麻木了,尤其是带着伤的那只。
她吐了一口气:“谁都不许过来。”
倾国倾城的步子就这样停在了那廊檐之下。
她脸上全是鲜血,红色面纱早就被血浸染了。
她死死的握着匕首:“把骨笛交出来。”
那男人就这样晃荡着骨笛,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你这么想要这个骨笛?难道那个吹奏着骨笛的人和你有关系?”
她没回答。
“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左相府的四小姐,而是那个骨笛老头的孩子?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放肆!”汤腾听他这么大胆的话怒叫了一声。
梵氏脸色更加的不好。
他这话说的梵氏心中尴尬,说是那个骨笛老头的孩子不正是变相的说千岁和她和那个老头生的吗?这不是明摆着败坏左相府的家风吗!
她脸上显现出了怒色。
那男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继续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丫头,拼劲全身力气杀了这所有的狼仅仅只是为了这根骨笛,我蛛纹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对于那些比较强大的好友也是希望结交的,今日你浪费了太多的体力,若我二人打起来,打败了你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便就此告诉,今晚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只是我告诉你们,若我还在一日便要屠尽左相府一日。”他的目光看向了汤腾:“汤左相,你自己做了什么也该好好的反思了。”
他从墙头上站了起来:“今日你们左相府该庆幸,甚至是该感谢这位四小姐,是她救了你们。”他低着头,那黑色的眼珠就这样看着千岁:“我很喜欢,只可惜你太小了,这骨笛你且拿着,权当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等她日你长的再大些,你便用这个骨笛与我相认,那时我十里红妆为聘娶你为妻。”
“胡说!”汤腾见他满口胡言气的大叫。
那男人也没将汤腾放在眼里,随手便将骨笛丢到了千岁。
她快速的将那骨笛接了过来,然后死死的抱在怀里不撒开。
她很坚强,从很小的时候被人欺负一直到穿越到延安王朝,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都没有哭过,可是直到现在她抱着这跟骨笛忽然泪水奔涌而出。
她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她吞这口水,眼泪就这样合着血水打落在地面上,然后混合着那些血变成了一股股血水。
汤腾内心疼了,因为面前这个丫头哪怕是在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都没有哭,可现在却因为一根骨笛哭的那么伤心,说到底她不过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从未做错过什么,可就偏偏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倾国倾城就这样站在千岁的身后,一直等她眼泪停止了才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今日谢谢安逸王爷帮忙。”倾城看着倾国怀里的千岁哭的睡着了,淡淡的对着长恨说了声便跟在倾国身后离开了。
长恨嗯了回了礼:“本王什么都没做,四小姐胆识过人,想以前是本王看错了。”
月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切都在这样的月色下消散了。
左相府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出出戏曲一样,一夜睡完第二日便和以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恢复了正常,只是那样大的动静早就在大名城传遍了,甚至是整个延安王朝都在讨论关于左相府半夜被狼群袭击的事情,但是唯一没有人提的便是千岁的骁勇善战以及她的强大。
故事一幕一幕的传着,直到她沉睡的第三日仍然没有消散。
暖洋洋的光就这样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那烛台上面摆放着一根骨笛,如此的光亮,忽然间窗户动了一下,紧接着床榻上睡着的人便醒了,她先是动了动脑袋然后才动了动身子最后哼唧了两声坐了起来。
倾国手中端着粥,见千岁醒了便将她搀扶了起来平稳的依靠着床背。
她眼睛有些肿,甚至是有些睁不开。
倾国见她这么费事,关心道:“别睁开了,眼睛浮肿了,晚日便好了。”
她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我睡了几日了?”
“今日是第三日。”
“第三日了?这么久?”
“嗯,主人受伤了,失血过多加上悲伤过度,连睡了好些日子,就今日才恢复过来。”
她没说话,却听得倾国继续道。
“您昏睡这几日,左相和夫人以及小姐们都来看过,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很明显是有些担忧小姐的。”
她没说话,因为她不相信一个人会这么快就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