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三两下将被子分三层叠起来,放在外头。
于是一张床分了两半,一半有被子的和一半没有被子的。
她自然,是谁有的那一半。
脱了鞋上床,她试着拿被子完全将自己裹住,闭上眼睛假寐。
发现还是没什么安全感。
脑子里精光闪过,想起她衣柜里那比人还高的布娃娃,急忙抱了一个出来,横放在床的正中间。
这下子,总算满意点头,下床,拿了衣服下楼洗澡。
半个小时后,回到房里,她先是瞥了浴室一眼。
灯关了,门也已经开了。
她心下微凉,有点怂。
看向床,却蓦地呆在原地。
空调开了24摄氏度,不盖被子,以她这小身板,一定会冷死。
而她本打算拿来独享的被子,此刻正被一人占用。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上前:“申莫熠,你睡我的位置做什么?起来!”
男人眸也不抬:“你的?写名字了?”
“你!无耻!她妈的就没见过比你还无耻的男人!”
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晶亮的眸似能摄魂,不太友善瞧着她:“我无耻?”
“比起你以前干的事,我这是小巫见大巫!”
温缇晚登时火了:“申莫熠我告诉你,以前是以前了,现在是现在,你给我听好,我温缇晚已经瞧不上你了!”
男人双眸微沉,瞧不上?
猛地掀被起身,刚下床一步,眼前的女人忽地一把扑进他怀里,不由分说捂住他的嘴。
他呵呵一阵冷笑:“这就是你说的瞧不上我?投怀送抱这种事,干的还少?”
心下登时一阵嫌恶,正要用力推开她,她用力瞪了他一眼,低声恶狠狠:“闭嘴,别说话!”
偏头,细细听着什么动静。
申莫熠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当着也没再动,瞧她那样,也听了下门外的动静。
一阵窸窣响动。
“怎么没声音了?”
桃妈。
温缇晚十分心塞。
身前被她制住动作的男人俨然也听到了那声动静,但他可没那么好的心帮她什么。
毫不客气推了她一把。
温缇晚一震,深怕他一句话毁了全部。
再一次扑上前,这次用力过猛,直接将人扑倒在床上,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
申莫熠登时大怒,眸底燃起熊熊怒火。
温缇晚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恶狠狠:“你最好乖乖听话配合我,否则,我就告诉管家你对我不好,还将你和方夕阳的事全部抖出来,让他去告诉爷爷!”
男人抑制着身体带来的让他恼火的反应,听她这言,气得不轻:“你威胁我?”
胆子真是越来越肥,现在都开始学会威胁他了?
温缇晚也知眼下惹怒他不是明智之举,可也没办法了,心一横,道:“没错,就是威胁你!”
“呵!”男人眸眼微眯,投射出十分危险的光芒。
温缇晚心下一个咯噔,骂了一声‘糟了’。
“门外的人不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吗?而你不就是想要我配合你吗?我成全你!”
知道他这是来真格的,温缇晚临阵退缩。
男人低低笑开。
是冷笑。
简直是耻辱!
温缇晚不停望着房门,底下缝外的那道一直守着的身影忽地迈动脚步走了。
似乎是托了刚刚她没忍住叫出声的娇嗔的福。
不再忍着也不再客气,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也不顾有没有将他踹伤,夺过被子直接裹住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被脱得只剩底裤的身子。
“贱人,你这样对得起方夕阳么?”
男人脸色一沉:“住口,你没资格和她相提并论!”
闻言本就气得不轻的她顿时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没资格?那你还碰我?”
“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说什么?”又是这种极度危险的口气。
“温缇晚,想在你奶奶面前演好被我宠爱的戏,你就最好别惹我,明白么?”
“呵。”小女人冷眼,“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想要我配合你在爷爷面前演戏,你也最好别再骚扰我!”
“不识好歹!”
话落,男人直扑上前,钳着被子一起将她压在身下:“我这辈子最讨厌两样东西,一样是‘威胁’,一样是你。而你刚好这两样都占了。”
温缇晚试图挣开,但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微急。
但向来不懂得服软的人,只会继续刺他:“而你现在还想上了你最讨厌的我!”
她刻意加重了‘讨厌’两个字的音。
男人勾唇冷笑:“我要纠正一下,我不是上,我是羞辱!”
她从来都不知道,男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
连着被子将她一起拎起来后,一手钳着她,一手直接将裹着她的被子扔到地上,并就像他所说的不是上,是羞辱——毫不客气撕掉了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令她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而他自己,完好无损。
他的目光不曾落在她的身体上,而是如高高在上的看官,俯视着她那张精彩纷呈的脸。
温缇晚不断挣扎:“滚开!”
眸底的湿意一片氤氲,可硬气的咬牙,不肯让其掉下来。
“申莫熠,别让我瞧不起你!”
男人冷哼:“你算什么东西?”
她微微怔然,眼眶越来越红。
是啊,她算什么东西?
在他心里。
她方夕阳是宝贝,而她只是任人践踏的废品。
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