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挺好的。”
“真的？”俞微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有的时候伪装的时间长了，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
“那你证明给我看看。”
温缇晚没想过俞微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奶奶察觉到什么了吗？
“这样怎么证明啊，要不等莫熠过来的时候，让他亲口跟你说？”
“晚晚，奶奶虽然老了，但是还没糊涂，万一你们两个要串供呢？”
一定是那些刑侦电视剧看得太多。
温缇晚无法，只好按照俞微说的去做。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俞微把温缇晚赶回去完成任务，自顾自地叹气。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出生，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谁更多一些。
“晚晚以后就要拜托你了。”
桃妈帮俞微掖了掖被角，想要点头，却忍不住地心酸。
俞微攥住桃妈的手，“答应我。”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晚晚。”
温缇晚回到公寓，天色微暗。
林姨告诉她申莫熠也在，挤眉弄眼地暗示她主动一些。
可不必费这样的力气。
试图在申莫熠的心里留下印记已是过去的事情。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全然陌生。
味如嚼蜡，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温缇晚有些出神，静静等待着午夜降临。
走廊里没有一丝声响，温缇晚偷偷摸摸地挪动到主卧门前，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蹭着那一点点缝隙溜了进去。
申莫熠睡得安稳，绵长的呼吸声让她微微放心。
她拿着手机靠近他，静音状态下关了闪光灯。
特意找了个应该不会看出破绽的角度，对着他的脸，和自己，按下了拍摄。
动作一气呵成。
小心翼翼地呼了口气，做贼心虚。
要不是奶奶非要看照片，她也不用冒这样的风险。
熟睡的申莫熠没了那些棱角，这张俊脸确实称得上赏心悦目。
温缇晚没有留恋地离开房间。
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床上的申莫熠睁开了眼睛。
看着温缇晚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当时他发现她潜进他的房间，都做了些什么？
记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清晰。
可他还是能记起她那时委屈的双眼。
明明是她在偷窥，却好像是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所有表象下掩盖的虚伪，都一一浮现。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她惯会利用能利用的一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温缇晚把照片带去医院，俞微这才放了心。
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明天你和莫熠一起过来吧，我知道他忙，你跟他商量着匀点时间出来。”
温缇晚只好同意，心里盘算申莫熠答应的可能性。
当晚，吃过晚饭，她在主卧前犹豫了许久，才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进来。”
从他的表情上来判断，想必没以为会是温缇晚。
“奶奶住院了，她想见你一面。”
温缇晚直接说明来意，看样子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怎么？有张照片还不够吗？”申莫熠冷笑拆穿。
温缇晚一愣，有种难言的窘迫。
被当面拆穿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过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当时就拆穿她？
申莫熠讥诮地冷哼一声，“我本以为你的手段能变得高明一些。”
她在他面前不是耍手段就是玩心机，她也懒得反驳了。
“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些，和我一起去医院看奶奶，毕竟她也是你的长辈。”
“又拿长辈来压我。她倒是真有那个资格也行。”申莫熠不屑道。
他话里的意思让温缇晚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有什么事你大可以针对我，别扯到其他人身上去。”
“毕竟你们是一家人，一丘之貉。”
温缇晚死死攥着拳头，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扇在男人脸上。
可她有求于他，可笑的有求于人。
“这场戏如果演不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温缇晚压抑着怒意，脸色冰冷。
“你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
申莫熠把温缇晚抵在墙上。
“这副模样看着就让人恶心，别再来烦我。”
温缇晚冷笑，“是奶奶想见你，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给她添堵吗？”
反正他也不可能会答应，看他那副样子就让人觉得讨厌。
“那看来已经不需要在她面前继续演戏了，是吗？”
申莫熠果然浑身散发着冷气，温缇晚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
“好，很好。”
男人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睛，直接把温缇晚扔了出去。
力气之大让她摔在走廊的地板上，腰的位置疼得厉害。
她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有点后悔干嘛要激怒他。
明明是奶奶的身体更加重要，为什么她就不能忍一忍？
这样也好让奶奶放心。
现在让她再去敲门，放低姿态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道那男人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气急之下的温缇晚根本没有想过申莫熠为什么会那样说。
一招不成，看来接下来只能兵行险招了。
她本来不想这么做，都是申莫熠逼她的。
已经是温缇晚打来的第三个电话。
正在公司开会的申莫熠，没有接起来的打算。
昨晚还口口声声威胁他的女人，这次不知道又想耍什么花招。
等会开完，秘书一脸为难地试探道，“申总，有一位姓温的小姐打电话到公司来，说有要事找您。”
平日里妄想攀上申总的女人太多，她帮着处理过不止一次，已经有了经验。
只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
本就严肃的申总，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赫然成了一座移动冰山。
阴魂不散的女人！
“她说了什么？”
“她说‘爷爷病重住院，你要是不来，后果自负。’”
申莫熠瞬间皱紧了眉头，找出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不耐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温缇晚不自觉地有些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