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想要的是申太太的名分。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青梅竹马的他们。
那个时候她盲目地喜欢着他，虽然暗恋无果，可申莫熠对她的态度从未像现在这般恶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他的眼中只能看到满满的厌恶。
她曾经以为只要能够让他知道她的好，他就会多看她一眼，可原来所谓的感情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
他用力擒着温缇晚的下巴，“哭什么？被我上觉得委屈了吗？”
自己哭了吗？
她以为苦涩的味道是心里的感觉。
“拜你所赐，我现在觉得自己也很脏。”
温缇晚唇边溢出苦笑，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申莫熠俯身，绽放出如鬼魅般的笑容，“既然已经脏了，那就更脏一点吧。”
温缇晚被他背过身压在身下，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呼吸一滞，大颗大颗的眼泪再次滑落。
手紧紧地攥着枕头，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在里面。
呜咽的声音似是在嘲笑她的懦弱和无能。
但这丝毫不影响申莫熠的兴致，到最后她已然昏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惊醒。
申莫熠安详地睡在她的身侧，如同蛰伏的恶魔。
浑身如同被碾压过一样，一片狼藉。
温缇晚撑着身子去了客房。
这一刻，她总算能理解为什么电视剧里那些被强奸的女人会一遍一遍地冲刷自己的身体。
为了除掉那个人的味道。
她整个人站在花洒下面，不停地搓洗自己的身子。
申莫熠没有那么好心地帮她清理。
试图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可得到的却是越发明显。
就像被印刻在骨子里的烙印，她这辈子或许都没办法忘记。
终于忍不住地彻底大哭，却还要捂住嘴，怕被别人听见。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洒进房间。
申莫熠下意识地转身，想要把枕边人搂进怀里。
结果却扑了个空。
他睁开眼睛，记忆逐渐回笼。
这里是‘凰泉’，温缇晚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女人跑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显然不足以浪费申莫熠的时间，他驱车去了医院。
方夕阳时不时地向病房外张望，看到申莫熠的身影，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扑进他的怀里。
“你去哪儿了？”
“地上凉，你怎么就这么跑下来了？”
柔柔弱弱的声音一击即中，换来申莫熠温柔的安慰。
“我还不是担心你吗？昨晚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有多少女人觊觎他身侧的位置。
“可能是忙得太晚了，没注意到你打过来。”
可方夕阳没有错过他在回答时，眼中的迟疑。
方夕阳心中疑惑，不用声色地想要知道究竟。
结果被进来查房的温缇晚坏了事。
申莫熠在见到温缇晚那一瞬间，有些怔愣。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端倪，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如既往地来上班。
想到温缇晚不是第一次的可能，又被他自己给否决掉了。
他的出神被方夕阳看在眼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一定有事情。
她的手握了握拳，笑得温婉且虚伪。
“我还以为晚晚姐今天不会来上班了呢。”
突然开口，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温缇晚不知道方夕阳又要耍什么花样，但毫无疑问，她没有力气和她计较。
申莫熠的出现，让她身上的痛楚更加清晰。
冷汗浸湿后背，一早晨高强度的工作，那台手术就让她仿佛没了半条命。
“晚晚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那张脸上，除了见到申莫熠的欣喜，还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温缇晚根本不知道方夕阳说的是什么，但她陷害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偏偏每次申莫熠都会信。
“夕阳在和你说话没听到吗？”申莫熠皱着眉头。
“你身体不舒服？”温缇晚终于抬眼，上下察看了方夕阳一遍。
“既然没事，那就好好休息。”
她一脸冷漠。
“等等，你这是什么态度？”申莫熠拽住温缇晚，眼神分明是在警告她。
能警告什么，不要把他们上床的事情说出去吗？
温缇晚莞尔，越发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
“病人身体恢复得很好，至于情绪方面，是家属或者心理医生的事情。”
“晚晚姐，熠只是担心我，希望你不要……”
“停！”温缇晚摆了摆手，明知是场戏，可已经演得让她看不下去了。
申莫熠的神色又厉了几分。
“方夕阳，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面露不耐，手指按了按眉心。
靠在门边，在申莫熠的臂长范围之外。
方夕阳笑得勉强委屈，申莫熠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
就是这样，同样的招数，却每一次都有用。
申莫熠眼中的厌恶要是能杀人的话，她现在都不仅仅是万箭穿心的惨状。
“晚晚姐，我只是觉得那样的男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什么意思？”温缇晚下意识接道。
“我今早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花园里好像有争执的样子，他拽住你的手不让你离开。”
早晨，男人，花园。
温缇晚试图拼凑出完整的记忆，原来是这件事。
“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看申莫熠愠怒的脸色，她就知道方夕阳已经达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