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参谋下选好了礼物,殊不知这一幕恰巧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宴会当天,无论是看在申家,还是申莫熠个人的面子上,来的宾客络绎不绝。
申羲默认孙子孙媳会一起出席,谁知申莫熠的女伴另有其人。
方家千金,长得确实出挑,可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怎么看怎么碍眼。
当初他们虽领了证,但一直没有办婚礼,外界的人以为申莫熠还是单身。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还有不少家族指望着搭上申老促使两家联姻。
这愿望等同于竹篮打水,除了方家。
两年的国外生活,申莫熠有心瞒着申羲,可方夕阳却没瞒着方家。
这次宴会方家也有出席,方家父母看申莫熠的眼神分明就是准女婿,旁人来搭话更是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沾沾自喜。
申羲把申莫熠叫到一边,脸色不好看地训斥,“晚晚呢?你怎么跟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在一起?”
“晚晚今晚有台很重要的手术,一时走不开。”
可谁能想到申莫熠此时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她竟然真得敢不来!
门口那么多来往的身影中,唯独没有他熟悉的那道。
潜意识里,申莫熠宁愿她是因为未曾痊愈的身体,而不是她的主观态度。
申羲奇怪,“可我之前让管家问她的时候,晚晚明明说会来的啊。”
“就算晚晚不来,你也不能和其他女人走得太近,听到没?”
谁知就在申羲训话的空当,温缇晚一袭白色的长裙,只身一人出现在了老宅。
如墨般的黑发披散至肩,略施粉黛,美得不动声色。
管家看到她,恭敬地迎上去。
“少夫人,您来了。”
“不用管我,我自己随便走走就行。”
以申莫熠的受欢迎程度,温缇晚很清楚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夫妻关系,带来的一定不是羡慕,而是无休止的麻烦。
管家颔首,“少夫人有事叫我就可以了。”
老宅里的佣人没有不认识温缇晚的,但今天的宾客对于这样一个没背景的丫头,都没什么兴趣。
除了方夕阳。
她打扮得光彩夺目,冲着温缇晚的方向款款而来,眼中是止不住的得意。
“晚晚姐,你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瞧我倒是忘了,熠今晚的女伴是我,不是你。”
在她面前不遗余力地耀武扬威。
温缇晚冷眼看她,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看看你现在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熠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你倒是痴情。不过谁知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不肯放弃?”
温缇晚不屑地勾了勾唇,“本就是属于我的,为什么要放弃?”
方夕阳的表情充满了恶毒,难看得要命。
不过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是明智之举。
“就算申莫熠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你看他有办法吗?”温缇晚轻笑。
“如果他真得有能耐,怎么会连个名分都不给你,只能偷偷摸摸地出国,又偷偷摸摸地回来?”
温缇晚占据着的名分,是她最大的痛。
方夕阳握紧拳头。
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温缇晚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粉末。
“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你的,趁现在我心情好,你来个条件吧,怎么样才能和熠离婚?”
温缇晚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实际上也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一张最多几百万的支票,和可持续发展的大笔财富,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
温缇晚用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她。
钱是换不来爱情的。
而她已经对申莫熠没有了爱情,当然还是钱更实在。
“口口声声说爱着申莫熠,结果连这样的选择题都犹豫,方夕阳,我真是高看你了。我以为只有山无棱天地合,你才会和申莫熠离开。”温缇晚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方夕阳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得出来气得不轻。
温缇晚顿了一下,“但是让我让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说服爷爷。”
“不过爷爷在两年前就说过我是申家唯一承认的申太太,而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是的人,连见到爷爷的资格都没有!”
“方夕阳,你真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方夕阳气急,扬起手掌就要往温缇晚的脸上招呼。
温缇晚躲得快。
方夕阳没打到她,反而是自己踉跄了一下,被裙摆绊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第二次行如此大礼,温缇晚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和申羲谈完的申莫熠注意到大厅这边的骚动,作为主人,他自然要看个究竟。
却没想到会看到方夕阳狼狈地坐在地上,我见犹怜。
方夕阳见申莫熠,立马委屈地扑进她的怀里。
柔弱的身子太容易勾起让人的保护欲。
申莫熠揽着她,柔声安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摔倒的,好像有点扭到脚,和别人没关系。”
申莫熠心中的白莲花,每次撒谎都会紧张。
至少在他的面前是这样的。
所以申莫熠一下子就看出来她在‘说谎’。
然后在他的逼问下,方夕阳顺理成章地把罪魁祸首曝了出来。
“熠,真的是我不小心,和晚晚姐没关系。”
根本没打算离开案发现场的温缇晚听到方夕阳这样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申莫熠拎着胳膊甩到了方夕阳面前。
狼狈的人和看热闹的人换了个位子。
温热的肌肤紧贴着冰冷的地板。
温缇晚拍了拍身上的灰,自己站了起来。
“给她看看伤得怎么样。”
完全命令的口气!
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温缇晚摔得要比方夕阳重多了,她膝盖那里已经出现了青色的痕迹,手掌也擦破了皮。
可他的眼中只有方夕阳一个人。
温缇晚冷笑,“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