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再看手边的资料，突然兴味索然了。
“人都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价值吗？”
准备拿起撕掉，却倏忽一笑。
“有备无患，在没有见到尸体前，谁能保证那个贱人命不大呢？”
将资料整理一下，放在抽屉下层，顺手拿起手机，想了想，就着一个电话拨过去。
“郑大小姐？”段飞扬有些惊讶，“听说你已经成功把未婚夫从国外拉回去了，这会儿应该是小别胜新婚，腻歪缠绵舍不得分离才是，怎么突然想到找我？”
说到这里，话尾徒然扬起几分意味不明的暧昧，“难道是你需求量太大，安北南无法满足你？”
“滚！”郑岚面色清冷，一个冷冰冰的字砸过去，而后放下重话，“段飞扬，收起你那一套不正经，惹火了我，别以为我郑岚真拿你没辙。”
郑岚的疯狂程度，别人不知道，素来有过几次友好合作的段飞扬怎么会不知道。
这世上不能惹的一个是小人，一个是女人，郑岚把两者都占了，而且她还多一个别人不能惹的理由——疯狂。
作为疯狂的女人，疯狂的小人，那简直就是一条疯狗了，谁要是不长眼凑上去，分分钟能给撕下一大块肉来。
段飞扬并不觉得自己有打狂犬疫苗，当下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语气正经起来：“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郑岚随口问道。
“呵呵，郑大小姐真会开玩笑话。”段飞扬皮笑肉不笑的，“我们之间的交情，似乎除了每次合作的联系外，并不见得有多么好。”
正因为合作过几次，对这个女人的胃口脾性有了些了解，更不觉得两人的关系能亲密到这程度。
对于段飞扬的讽刺，郑岚并不是很在意，耸耸肩，直奔主题：“是不是你干的？”
段飞扬一怔：“什么事？”
“T-923号飞往马来西亚的航班，在晚上七点五十分的时候出事故了。”郑岚说道。
虽然是说罹难的不好事情，但郑岚的口吻里，并不见得有一丝悲伤难过，倒是让段飞扬听出了几分快意和幸灾乐祸。
这个女人啊，简直疯子一个。
想到这里，段飞扬也不由得激灵灵打个颤，笑道：“怎么，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巴不得周浅夏早就出事？让我猜猜，如果没有人动手，飞机没有出事故，你郑大小姐也会在上面做点文章对吧？”
郑岚轻笑一声，意味深长说道：“段大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样没有证据胡乱造谣，我是可以向法律申请我的合法权益的。”
段飞扬一噎，这个狡猾的小蝎子，原本是想套她的话，现在看来，倒是他被套话了。
至于申请法律权益，这世上估计最没资格这么做的，大概是郑岚了。
不过他很明白，郑大小姐可没那个功夫和耐心去搞什么法律申诉流程。
微微一笑，提醒道：“郑大小姐，时间就是金钱，你似乎已经浪费掉不少时间跑路，我觉得你在浪费我的生命。”
无耻的人对上无耻的人，是没有下限的。
郑岚没有生气，只是重复着先前的疑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段飞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打着哈哈道：“这么缺德的事情我怎么会干呢，别忘记了那可是航班公司的飞机，事关着上百条人命，我可没那个本事搞定。再说了，飞机失事的缘故是天气原因导致操作失误，这种破坏怎么可能是人为的，乱说话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毕竟上百条人命，就算他天不怕地不怕，那也得考虑一下华夏法律的惩戒程度。
一旦涉及，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外面自由的太阳了。
郑岚哼了一声：“油腔滑调的，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人为的了。”
她不傻，从来只有亏心的人才会多做掩饰，段飞扬再三强调飞机的失事是由于天气等原因非人为，那么……就一定是人为的。
这就是所谓的解释就是掩饰。
段飞扬一噎，说道：“郑大小姐嘴下留情，我可从来没有那么说过。借你上句话，造谣会付出代价的哦。”
郑岚是什么人，买凶杀人的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哪里会怕一个莫须有的法律罪名。
哂然一笑，眸子里流动不明所以的神秘光彩，话语音调里面带着隐隐的诱惑，如同曼珠沙华的召唤。
“告诉我，是谁动的手？”
郑岚的话那么誊定，几乎没有怀疑的余地，段飞扬嘴角一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眼神躲闪，挣扎着道：“郑大小姐，你不要为难我，我确实不知道。”
郑岚嗤笑：“段飞扬，换个人跟我说这话我肯定信，但你……你觉得你能有多少信用度可以挥霍？”
“对了，段飞扬，我这个人向来比较执着，对于好奇的事情如果一直得不到解答，心里就会痒痒的如同被猫挠了一样。”
她微微眯起眼睛，段飞扬就算隔着无线电的线路都仿佛能够感受到她的狡诈。
“然后，我会亲自去查。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只要我去查，就一定能查出不少东西来，到时候局面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收拾的了，你确定让我自己去查吗？”
郑岚的语气轻松，段飞扬表情却是一僵。
这分明是威胁，来自一个疯子的威胁。
威胁本来就是被人拿捏到短处，如果短处恰好还在那个疯子手里，那事情的糟糕程度就会上升好几个百分点。
他想了想，说道：“段氏树大招风，引起的祸端不少，段睿曦作为段氏的继承人，自然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拔除他的何止一两个人。不过那小子也有本事，各方人马出动，愣是都没占到一点便宜。”
郑岚被他这不要脸的话唬得呆了一下，嘴角一扯：“别妄自菲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段睿曦和林月菲的那出订婚，不就是你成全且操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