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段飞扬张了张嘴，挣扎着想要辩驳，却怎么都找不出下文。
段睿曦冷笑：“你有什么，你不过是堂叔捡过来的孩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一直觉得不甘心觉得不满足，可你怎么不想一想，跟段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你，凭什么拿段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按照他的说法，其实一毛段飞扬都不该得到。
“叔叔疼你，把财产过度给你，但并不代表，你就拥有了跟我平起平坐的机会。别忘记了，你跟我……到底是不一样的。”
段睿曦素来沉默寡言，这一毒舌起来，让段飞扬有些招架不住。
段飞扬脸色难看到极点，哼道：“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父亲的儿子，你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造谣而已！”
“如果我只是在造谣，那你急什么慌什么？”段睿曦看着他，眸色清幽冷隧，“或许等会儿，咱们可以去亲子鉴定中心做一下鉴定。”
“鉴定？你跟我？”段飞扬不削，“段睿曦，你跟我，你觉得能鉴定出什么东西来？说不定，不是段家孩子的人是你。”
“当然不是我跟你一起做鉴定。”段睿曦好笑，笑意却达不到眸底，“叔叔还活着呢，找他的毛发一起做个鉴定，比什么说法都真实。”
段飞扬僵住，呆了好一会儿，才恨恨瞪着他：“段睿曦，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问你想做什么。”段睿曦面不改色，眉目清冷如水，“段飞扬，你的事迹并不只我一个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安分分做你的小股东，我压根都懒得去对付你，但如果你还在肖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费尽心思去夺舍，那么很遗憾，我是不会认同你的做法的。”
“你认不认同重要吗？”段飞扬突然凑过来，眼底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或许，我们可以打个赌。”
“打什么赌？”段睿曦并不喜欢赌，但有人凑上来咄咄逼人，也不是不可以将就一下。
“赌段氏的总裁，赌我是不是真的段清峰儿子。”段飞扬眯着眼睛，笑盈盈看着他，“敢不敢赌一把？”
这回轮到段睿曦呆怔住。
一般没有底气的人，是绝对说不出这么狂妄的话来的。
段飞扬敢跟他打赌，难道他真的是段清峰的儿子？可是……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是，他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听别人说的，具体真实性还待考证。
段飞扬见他迟迟不回答，哼了一声：“怎么，不敢赌了？”
段睿曦没理会他，顾自琢磨着自己的心思。
为了一个有待考究且对他没有实质性的鉴定，而把整个段氏拱手让出去，显然是愚蠢的。
但段飞扬明知道他不会答应，却依然怂恿着他做决定，难不成他真的是有恃无恐？
这厢还没琢磨完，那边段飞扬已经不耐烦了：“到底去不去亲子鉴定中心？你不是言之凿凿说我不是段清峰的儿子，那么去鉴定中心走一趟，有什么不敢的？”
“赌注太大，而且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段睿曦面不改色拒绝，“我为什么要陪着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是因为你怕输吧？”段飞扬哂笑。
“无关输赢，只是没必要。”段睿曦回道。
“行，你不肯去没关系，说明你对我的身世传闻并不确定，既然不确定，以后那种非亲生的话少在那里说，省得坏了我的名声。”段睿曦不肯陪他去做鉴定，让段飞扬的脸色又逐渐好转起来，神采飞扬强调道。
段睿曦不置可否，他可没有那么无聊，要不是有人送上门来当靶子，他还不屑于理会。
至于嚼舌根，他也没必要那么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真相总会有揭开的那天。
再说了，段飞扬是不是段清峰亲生的这点，跟他的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打不到一起，就没必要浪费时间。
“还有，既然你承认我是我父亲的儿子，那么，我跟你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段飞扬见他沉默，气焰又嚣张了起来。
“哦。”段睿曦依然不置可否，只是定定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终于回到主题了。
段飞扬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一只老狐狸。
“同样是段氏的儿孙，同样的水平线上，段氏是你的，自然也是我的，如果你没有能力打理目前的困局，或许我可能帮你一把。”
段睿曦失笑，这人果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但也没有急着拒绝，而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段飞扬答非所问。
段睿曦却是懂了：“你想要我下台，而你坐上这个位子？野心还真不小。”
他敢保证，依照这个人的野心程度，段氏交到段飞扬手里，绝对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不是野心，而是有能者居之。”段飞扬食指轻叩桌面，“难道你不觉得，你坐在这个位子太久了，对于某些事情已经有心无力了？”
段睿曦突然想到什么，心头一凛，顺口道：“我都处理不好的事情，难道你就能处理好了？别忘了，我的工作能力远在你之上，这是整个公司都公认的。”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处理事情的位置不一样。”段飞扬嘲弄不已，“如果换我坐在你那位子上，我可以做得比你更好。”
“那，当下段氏的困境，你也能化解？”段睿曦神色似乎有了些松动。
“自然，我要是当上段氏的总裁，权力掌握在我的手里，我就能把段氏撑起来，绝不会像你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灭亡。”段飞扬一脸倨傲，神采之间满是自信。
段睿曦又是一阵沉默。
段飞扬以为他已经被说动了，目光灼灼盯着段睿曦，好半响追问道：“考虑得怎么样了？从你跟林月菲退婚这事情来看，你应该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这样子的结果正好遂了你的意。把段氏交给我，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去找你的小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