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瞥她一眼:“恋爱中的女人,喜怒全部写在脸上,你在告诉我,这个项目很有可能落到郑家手里。”
他打了个饱嗝,眼角稍稍扬起,“听说郑岚前几天买了凶准备干掉你,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达成所愿。依照段睿曦护短以及自私的尿性,这个项目,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便宜郑家,哪怕跟整个段氏的所有股东对着干。”
周浅夏抚额,心底有一丝荒凉的无奈。
虽然她很不喜欢张枫的话,但不得不承认,张枫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在理。
沉默稍许,她扬起唇角:“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既然你找上我,那应该是不希望郑氏得到这个项目吧。”
张枫偏头看她:“为什么这么说?别忘了,郑岚可是我的亲姐姐,我怎么会不希望自己家族得到最好的利益呢。”
周浅夏看了回去,耸肩:“直觉。”
女人的自觉有时候很没道理,但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多时候都是对的。
张枫轻嗤了一声,揉了揉困怠的眉心:“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的直觉很准。”
周浅夏顿时乐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姓郑也没关系,只要能让郑岚不好过,谁都是她愿意结交的对象。
“那么对于浩正项目,你有什么提议?”
现在在段飞扬的怂恿下,段氏的股东们集体施压,甚至还拿董事长段睿曦的奶奶来威胁,段睿曦纵然肩膀宽大,也顶不住几天的压力了。
事情因她而起,她并不想让段睿曦来承当。
如果张枫有好的建议,她自然是乐意接受的。
“一脸的坏笑,十足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张枫凉凉开口。
因为心情好,周浅夏并不在意他的嘴贱,只是讽了一声:“那么你是在承认自己是鸡了?”
张枫睨她一眼:“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行,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算被诋毁两句也无妨。”
说的好像是她先招惹人一样。
周浅夏暗暗吐口气,懒得跟他争执:“那你想要我做什么事?”
“把这个项目给安北南。”
“安北南?!”周浅夏失声,眼底有一缕憎恨飞快掠过,攥紧了手心。
没想到张枫给她的建议居然是把浩正项目给安北南,都是她最讨厌的人,浩正项目给安北南或是给郑岚,有什么差别?
她冷下了脸:“张先生,也不知道安北南给你多少好处让你为他说话,但想必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安北南。”
“我知道,那个贱男人甩了你嘛。”张枫不以为意,“你讨厌他情有可原。”
周浅夏压抑着心头翻涌的怒火:“那你还让我把这等好处给他?”
她可没有这么大方,眼巴巴给敌人送去礼物。
“如果你是安北南请来的说客,那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了。”
话是这样说,她并没有起身离开。
她总觉得,跟她一样,张枫也并不喜欢安北南。
张枫哼了一声:“口是心非的女人。”
周浅夏瞪他一眼,脸色更冷:“我想要的是你的解释。”
“都说女人从来长情,看样子你对安北南,果然是爱之深恨之切,口口声声说讨厌,其实还是盼着他能回头的吧。”
周浅夏差点一口血吐出来,磨了磨牙齿,攥紧拳头,站起身子:“爱说不说。”
“这就恼了,女人真是小气。”张枫有些无奈,拉住她裙角,“行了行了,不跟你闹,我说就是。”
周浅夏停下动作,冷冷看着他。
果然嘴贱的都不讨人喜欢,看来大家都没说错。
可能是周浅夏的严肃让他有了危机感,张枫咽了咽口水,神色正了起来,看向她:“你觉得,我姐姐最在意的是什么?”
郑岚最在意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谁不知道是——“安北南。”
那个人渣,也就郑岚把他当成宝了。
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张枫微微一笑,晃了晃晕酒的脑袋:“你和安北南相处了那么久,应该知道他的性格,虽然是能够为五斗米折腰的怂汉,但死要面子的他,是不会心甘情愿做被包养的小白脸的。”
福至心灵,周浅夏顿时明了,眼底闪过几许亮光,笑眯眯看着他,拎紧了手包:“多谢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郑岚嫉妒心强,心狠手辣,之所以那么讨厌她,不择手段陷害她折磨她,只不过是因为安北南心里有过她。
这种人,别说不容易把她打倒,就算能打倒,自己也费不少心力,太不值得。
尤其自己劳心劳力还不一定得到好的结果,还不如让安北南得到便宜。
那么好面子自尊心极强的安北南,这段时间为了公司不得不和公主病郑岚订婚,不得不卑躬屈膝伏低做小,想必已经受够了。
安氏因为经济危机不得不低头,但要是安氏有了能力,又怎么还会让郑氏踩到头上来?没人比她更清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那是安北南潜藏在骨子里融进血液里的基因。
而且,有什么比被心爱的人背叛更痛苦的事情呢?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郑岚越是疯狂,安北南的背叛对她的打击越大。当她不折一切手段去报复安北南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来对付自己?
狗咬狗的戏码,由古至今,从来都是最让人爽到酣畅淋漓的剧情。
张枫摆摆手,像一堆烂泥仰躺在沙发上,眼睛迷离沉醉,笑容却是贱兮兮的,“光是嘴上感谢可不够,你得……你!”
话音未落,已经软巴巴瘫倒在沙发上,再没有说话的能力。
周浅夏拿好手包,用脚踹了踹他,确定他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后,才嗤笑一声离去。
“我还是认为,嘴贱的都很讨厌,我依然不喜欢姓郑的。”
段睿曦已经和江北达谈好事情,正在到处寻找她的影子,看到她出现,眉头一紧,有些不快,大手一捞,将她捞进怀里:“去哪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被人绑架了。”
周浅夏轻笑:“怎么可能,这里是舞会,到处都有摄像头,谁敢轻易犯奸作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