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我继续坐台。
冯姐来给我打了招呼,递过来一个手机,上面有一段视频。
我的孩子这次不仅躺在床上,还挂起了吊瓶,面色依旧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一直照顾她的秦嫂,跪在床边的地上,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不断朝镜头哭泣。
冯姐摸了摸我头上的碍眼纱布,冷声道:“把你这张脸,好好捯饬捯饬。”
我如行尸走肉般,走去了卫生间。
一边化妆,一边默默流泪。
脸上的妆被泪水弄花,我就卸掉重化,一遍又一遍。
等我出来时,额上的碍眼纱布已经不见了。我忍着疼,直接在伤口上打了粉,然后放下长发,半掩住那个血红的窟窿。
就像我这颗残破的心,能遮一点是一点。
今晚的我,表现得特别好,连冯姐都忍不住夸我两句。
第三晚。
谷决也来了媚夜。
我一早就看到他了,所以更做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妖娆模样,盘旋在各种男人之间。
我坐在他们的大腿上喝酒,媚笑着给他们喂酒,说着恶心粗鄙的荤话,任由他们的粗糙的手在我身上乱摸,然后满意地将一把钞票,塞到我的胸口。
直到我的醉意有些上来了,我才端着高脚杯,走到谷决面前,妩媚笑笑,“谷先生,来喝一杯吧。”
谷决幽幽盯我一眼,然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倾身过来,低声在我耳边吹气,“余情深,你还真是个天生的骚货!”
声音里覆着薄怒。
我躲开身子,反讽他:“你把我送来这种地方,不就想让我学这种本事吗?”
谷决握紧了拳头,剑眉敛起,额上青筋隐隐跳动。
他一挥手,叫来了冯姐。
“把她带到五楼的包厢去,练练本事。”
我还不清楚情况,冯姐倒是脸色变了变。
***
五楼的包厢里有一群男人,组局的叫王总。
王总是个戴眼镜的生意人,身材干瘦,面色蜡黄,头发根儿都显出白色了,明显一看就是虚不受补。
我看到他的模样时,顿时松了口气。
总比那天的死胖子好对付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得这么简单。男人再废,总归还是个雄性动物,凌驾在食物链的顶端。
王总比起死胖子来说,可真算是文明人了。
不骂人,不打人,不占便宜,不动手脱我衣服。
他只是叫我喝酒,一杯又一杯,还拉着我一起玩牌儿、划拳、唱歌。
包厢里还有别的男人,个个都对自己点来的小姐动手动脚,只有王总,甚至连碰都没怎么碰过我。
我渐渐放松了警惕。
慢慢地,我觉得脑袋开始发晕,浑身发烫,眼前也有些模糊。
尤其是身体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浑身燥热难当,我忍不住开始扭动腰肢。
王总见我开始出现媚态,突然猥淫一笑。
我以为是我眼花了,晃了晃脑袋,“王总,我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去休息一下,下次再来陪您?”
王总将手搭在我的大腿上,轻弹两下。
“听说,你是谷决送来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隐隐不安。
他掐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我有个坐轮椅的儿子,他今年才十九岁。多好的年纪,却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了,你说多造孽啊!”
他摸一把我的脸,然后把一整瓶红酒倒到我身上。
我已经软了力气,根本拒绝不了。
“你知道是谁害得他做轮椅的吗?
对,是谷决!
一年前,我儿子在路边玩了个女人,被谷决发现了。我们秀城最年轻的少将啊,竟然活生生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害得他要坐一辈子轮椅!
你说这个仇,我要怎么报,谷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