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晟没有把小米粒还给我。
他说,他需要我去做一件事情,我完成任务之后,他就可以把小米粒还给我,让我陪在他身边,等暗影东山再起之后,他就光明正大地迎娶我。
娶我?
可笑!
把我留在他身边,当成一枚定时炸弹吗?
易晟这次交给我的任务很简单,只是让我将一枚戒指交给谷决。
“这枚戒指对谷决很重要,你务必要亲自交到他手上去。”
我怔怔地盯着躺在手心的戒指,精致细腻,莹莹发亮,在微薄的阳光下,散发出优雅柔和的光芒。
“晟哥,是……是会让谷决送命的东西吗?”我不自知地问出了口。
易晟双眼微眯,猛地攫住我的下巴,“怎么,你心疼了?舍不得杀死他?”
我慌忙摇头,“不是的……我……我只是怕自己,有去无回。”
他在我的脸上摸了一把,“当然不会了,情深,我怎么舍得送你去死?”
一转手,他大掌往下滑去,落在我的胸口处。
“看着我的眼睛!”他用力抬起我的下巴。
我不敢违抗他,只能昂着头对他对视,双眸不自觉地布满惶色。
易晟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要看穿我的眼瞳。
良久,他高喝道:“余情深,不准怕我!”说着,他用力揉了揉我的胸口。
我有些吃痛,一股屈辱感和羞愤感涌上心头,我嘴里却只能生硬地吐出一个字:“是……”
“情深,你爱谷决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忽的眼神一闪,别开头去,“不爱。”
陡然间,易晟捉住我的手,用力把住,带着我的手放到他身下。
“既然不爱,那就证明给我看!”
当我的手指碰到那一圈火烫时,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易晟隐隐暴怒,使劲扳开我的手掌,“余情深,你今天不证明给我看,我就立马让小弃杀了谷决,我说到做到!”
我僵住了。
我知道,他做得出来的。
手指缓缓撑开,每移动一毫米,我的心就像离地狱近了一寸,羞耻感与罪恶感在我心头激荡,我想推开他,可我不能。
推开易晟,就是等于推谷决去鬼门关。
“滚!”
最后关头,易晟拦住了我的手,一把将我摔在地上。
“那枚戒指,是当初你生日时,谷决想送给你的东西,只不过后来落到了我手里。
我就是要你亲手交给他,乱了他的心神,我养在国外的人,才能顺利混进秀城。”
***
我回国了,又回到了秀城。
一段时间没回来,这里依然和我走时一样,碧天如水,纤云不染,澄澈得就像我印象中,小哑巴那双清亮的墨眸。
我无处可去,只能先在一家小旅馆落脚。
前台小姐好心提醒我,晚上睡觉记得一定要关好门窗,最近秀城有些不太平,听说有什么叫“司徒”的地下组织开始兴起了,专门在小旅馆里惹事。
我眉头一跳。
司徒,是易晟被收养时养父的姓氏。
傍晚,我去了一趟珠宝行,把戒指交给专业人士鉴定。
我担心里面被装了引爆器,只有让他们确认过这戒指没问题,我才能安心地将它交到谷决手上。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门外的吵闹声弄醒的。
我洗漱好出门看看情况,下到一楼,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穿军装的士兵,个个手里都拿着枪,围住了中间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他们旁边还散落着几包白色粉末。
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的尸体,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
应该是毒品交易被人赃并获了。
事态严重,我不想久留,转身要走,门外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把昨晚入住这家旅店的所有人,统统带回去,一一盘查,绝不能放过一个‘司徒’的人。”
谷决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沉稳、薄寒,又霸气十足。
看他一身冷肃的样子,他的伤应该完全好了,我放心不少。
他视线转过来了,我心下一惊,赶紧藏好身子。
谷决貌似没有发现我,转身离开了。
而我作为被盘查的旅客,被他的手下带去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