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次的“司徒”来势汹汹,谷决的人查得很紧,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我的护照有问题。
我害怕被谷决追查到,所以用了假护照。
审讯室里的人,都不是谷决的亲信,没有人认出我来。
他们以为我的“司徒”的人,将我抓了起来,准备对我动用私刑。
这时候,谷决突然出现了。
我当时跪在地上,头发散乱,一只手被一个士兵踩住,另一只手被反扭过去,和脚踝拷在一起。
这个姿势很折磨人。
士兵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往后扯,一边扯一边逼问我:“说!你是不是司徒的人?”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看到谷决了。
他还是那副坚毅冷清的模样,军装笔挺,身材劲瘦,面容英俊却冷峭,肩头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光。
他朝我走过来,面无表情。
站到我的面前,谷决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垂首睥睨着我,就像在看一条可怜虫。
“砰”的一声,他用枪托,狠狠砸中审讯我的那个士兵,眼神瞬间变得狠戾。
那个士兵顷刻间头破血流,松开了我的头发和被踩住的手。
我以为我得救了,突然眼眶有些热。
倏然间,谷决俯身而下,牛皮靴缓缓踩住我的脚,大手扯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扳起。
“说!你是不是司徒的人?”
他重复着方才那个士兵的话,重复着那个士兵的动作,也重复着他一贯的残忍与暴戾。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
我在审讯室被关了三天。按照约定,今天,我该去珠宝行取回戒指了。
这三天里,谷决没有来过这里,只是交待士兵,将我一个人关押在一间房里,不许任何人来骚扰我。
但同时,他也不给我饭吃,只准我喝水,每天半个馒头。
三天了,我实在有些体力不支,眼睛都饿得有些发晕了。
今天,谷决突然又来了。
他叫人把我带到审讯室,清退所有人,只留下他和我。
我戴着手铐和脚链,垂着头,跪在他面前。
谷决不看我,细细地擦拭着他的配枪。
“还回来做什么?”他问,声音里结满冰碴。
我绞住衣服一角,声音里像生了锈,“我想回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谷决稳步走过来,突然挑起我的下巴,用力钳住,眼里溅出火星。
“是你的心吗?”
他太用力了,我掀不开嘴,说不出话。
“不对,余情深,你没心。”
他冷笑起来,我也跟着笑,笑得比他还畅快。
听到我笑,谷决面目又凶狠起来,夹着我下巴的手转而向下,掐住我的脖子,“余情深……余情深……”
他现在叫我,都是连名带姓的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陡然间,他又猛地松开了手,表情恢复平静。
他拿出湿巾,仔细擦了擦掐过我脖子的手,每一个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也将我羞辱得彻彻底底。
动作间,我看到他白色的衬衣袖口,有一对特别的袖口。
蓝色的。
配在他白色的衬衣和绿色的军装外套间,显得有几分怪异。
他发现了我探究的眼神,将手收了回去。
“好奇吗?这是小弃送给我的。
余情深,我和你结婚三年,相识五年,你送给我的,大概都是痛苦吧。
我痛你也痛。”
我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