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珞，我最讨厌不安分的女人，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触碰我的底线。”
我已经闭上眼睛，耳畔突然传来低哑沉郁的声音。我不敢吭声，努力屏息。
“别跟我装睡。”顾晋恺漠然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威胁。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忍了许久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我咬紧了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做事情不需要理由。”顾晋恺诡异森冷的话从唇齿中挤出，“你没有资格，更没有权利质问我。”
一夜无眠，清晨的第一抹微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入的时候，我悬起的心才算放下，从床上起来，洗漱换衣服。
和顾晋恺的关系又变回了刚来顾家那段时间的状态，好几天几乎不说一句话。而苏烨的动作一直没有消停过，攻势越发凶猛。他每天都送来的首饰和名牌衣服提包，一天也没有中断过，我只能一一退回，直至苏烨再来顾氏公司那天。
看见他面上和煦温柔的笑，我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成了一团，竭力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秦小姐还在忙呢。”苏烨唇角噙着笑，悠然自得。
对于这个人，除了他的阴狠毒辣，我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他。
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高大健硕的保镖，我心虚低下头整理台上已经足够整齐的文件，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今天天气不错，我特意来接秦小姐，一起出去玩玩。”苏烨依旧笑谈着。可他越笑，我越是紧张，头发阵阵发麻，只能在心里盼着顾晋恺能够赶紧下来。
余光之中，一个保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我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他凶狠的神色。
“诶，急什么急？”苏烨皱了下眉头，伸手将保镖挡了回去，“像秦小姐这样的美女，心性高些是应该的。秦小姐，你说是吧？”
“苏总，我还有工作要做，有什么事能不能等下班后再说？”我整张脸绷得极紧，狠狠沉了一口气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秦小姐，怪我没有告诉你，我来之前已经和顾总通过气了，他特意嘱咐过，让你今天跟我出去好好玩个开心，至于上班这种无趣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苏烨勾起的唇角染上阴冷，从手机里翻出录音来播放给我听，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既然苏总喜欢，尽管拿去好了。”一句话尾音还没落下，苏烨便收回了手机。
我木然的怔着，即使知道顾晋恺厌恶我，听见电话里的内容，心底也没忍住泛起一阵酸涩的寒意来。
见我愣着不动，苏烨直接示意两个保镖往前走了一步。
“知道了。”我急促的应了一声，自己从前台走了出来。
我唯一能祈盼的人只有顾晋恺，如果连他也放弃了我，我只能听天由命。
我几乎带着一股不会再死灰复燃的绝望上了苏烨的车，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帝皇外面。
帝皇在海城算得上是最高等的娱乐会所，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踏进这里半步，还是跟着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一下车，苏烨的手马上不本分的落在了我腰上，搂着我往里面走去。我厌恶的皱着眉头，努力隐忍着一切。
走进烟雾缭绕、灯红酒绿的包房时，我适应了片刻，才看清里面已经坐了一大群人，约莫五六个男人，和十几个女人。
女人像水蛇一样缠绕在男人身上，用嘴喂食。有的已经直接热烈的吻上，双手隔着一层薄得似有若无的裙子四处游移着。
我跟着苏烨坐到了沙发上，咬紧了嘴唇，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紧张。
“苏总，你来这么晚可得多喝几杯。”一个男人见苏烨进来，马上递了一瓶红酒过来，“这是哪儿弄来了？穿着职业装来，还真有意思。”
苏烨看看笑了笑，没有多说，满上一杯红酒，递给了我。我茫然的盯着他，伸手将酒喂到他唇边。
“苏总，你带来的女人可半点规矩也不懂呢。”
我的动作引来刚才说话的男人一阵大笑，苏烨发了火，直接抢过红酒瓶，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往我嘴里灌来。
我一开始就被抢了一口气，一边猛烈咳着，一边往下咽，喝完一杯酒，我脸已经涨得通红，脸和脖子被浇满了红酒。
“抱歉，我出去洗把脸。”
我逃命一般从房间逃了出去，走到洗手台前，看着自己镜子里狼狈不堪的模样，心底有苦涩，又忍不住笑。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我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境地？
突然想到还有肖朗可以求救，我连忙摸出手机，颤抖着给肖朗发短信。
刚输完文字，还没来得及按下发送键，一阵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一惊，手机落到了地上。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顾晋恺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向他求救呢？”我几乎能想象苏烨脸上冷笑的样子有多渗人，根本不敢转身，只能僵硬的垂着头杵着。
苏烨压低了声音，染上狠辣的戾气，“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啊！”一股劲猛然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后拽，我没能忍住，痛呼出声。
神识还没反应过来，苏烨已经把我按在了冰凉的墙上，手用足劲在我身上捏着，嘴唇顺势压下。
我偏过头躲了过去，苏烨狠狠一脚踹在了我腿上。
“你他妈装什么雏？和顾晋恺搞不就是想要钱？我也一样能给你！”
我绝望的闭上眼，只听见一声巨响，睁开眼的时候，顾晋恺已经将苏烨踩在了地上。看见那张冷漠却熟悉的脸，我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化成了一滩凄凉。
我分明知道是顾晋恺把我往火坑里推了一把，可是他来拉我的时候，我还是会信任、安心。这种认知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我比方才还要绝望。
“老子没让你把她往死里玩！”顾晋恺狠狠踩了几脚出气，捡起我的手机，拽着我离开。
回到家，我还没回过气，就被顾晋恺一把拖到了浴室。他拧开花洒，沁凉的水一瞬从我头上淋下，层层浸透到衣服里面。
我一个激灵想要从花洒下逃开，却被顾晋恺狠狠按住。
“秦珞，你真脏。”他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抬头，眨掉睫毛上的水珠，隔着朦胧的水帘看着他。
“你这么讨厌我，都能跟我上床，刚才装什么贞洁烈女？”顾晋恺拧着眉头瞪着我，双手落在我脖子下面，拉着领子猛地一拉，衬衣上的金属纽扣全部落了下去。
听着纽扣落地的声音，我喉头轻轻哽了哽，直视着他发怒的眼：“顾晋恺，你为什么让他把我带走？我和肖朗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不会背叛你，至少在你玩腻我之前，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我竭力忍住声音里的颤抖，可还是不住的战栗着，从声音到身体，皆不由自主。或许是因为冲在身上的冷水，或许是因为心里泛着凉。
我真的怕了，看到帝皇包间里的场景，我宁愿被顾晋恺囚禁在这里一辈子，也不想沦为这些有钱人肆意玩弄的玩物。
顾晋恺没有说话，好像愣了几秒，从他包里将我的手机翻了出来，丢到我面前，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我发送给肖朗的求救短信。
“你们没有关系，那这是什么？”顾晋恺唇角抽起一抹凉薄的冷笑，“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话音落下，顾晋恺继续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最后把我整个人丢进了浴缸。
我第一次没有挣扎，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心思去反抗。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顾晋恺早已经不在，床边留了张纸条，“你不用再来上班，不要继续给我丢脸。”
我平静的撕碎了纸条，起床换衣服，看着镜子里满身青紫的身体，还是没忍住，轻轻皱起了眉头。昨天的一场噩梦，让我更加确定，我一定要尽早离开顾晋恺。
他像是一个游移在边界的魔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我推下万丈悬崖。
“肖朗，帮我。”
我打了一通电话，换了一套足够将全身皮肤遮盖起来的衣服，围上丝巾才出门。
肖朗比我晚一步赶到，直接从咖啡厅外从冲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先开口问我：“你怎么了？”
“先点一杯咖啡吧，我们慢慢聊。”我神色平缓，肖朗却一眼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丝巾。
“那个畜生对你做什么了？”肖朗语气一沉，伸手要来扯丝巾。
我连忙躲了过去，紧蹙着眉头，话音染上了几分颓然：“肖朗，我已经够丢脸了，不要让我更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