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
对对对，就是条件反射。
只要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苏暖就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其实他真的对你很好的。”白溪薇为陆云峥说好话：“可能是你之前的记忆对他有什么误解，这样吧，我明天安排你们见一面，怎样？”
“不、不好吧。”苏暖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自己的恐惧。
“这样吧。”白溪薇的心里又有了主意：“直接让你们见面有一定的风险，你先从通话开始吧。”
“通话？”
“对，先从通话开始重新了解这个朋友，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没有那么害怕他了呢？”白溪薇鼓励苏暖。
“这样真的好吗？”苏暖还是不放心。
“现在试试吧，正好我在你的身边，你要是害怕就掐我的胳膊。”她毫不犹豫地把一只胳膊贡献出去。
苏暖感动道：“谢谢你，溪薇，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溪薇摇摇头，问苏暖：“你想好和他说什么了吗？”
陆云峥向来沉默寡言，不知道接通电话他们会说什么，还是先想好话题吧。
“我不知道……”苏暖搔搔脑袋，按照白溪薇说的，那个让她害怕的男人是对自己很好的一个朋友，可是她每次都那样害怕他，他的心早就被伤透了吧。
白溪薇想了想，也没有想起陆云峥有什么喜好，这么多年好像除了工作他就没有任何的休闲娱乐。
“要不，你试着和他道个歉吧。”白溪薇提议，因为她也不知道平时苏暖和陆云峥相处的模式。
“好吧。”苏暖接受白溪薇的建议，把手机递给她。
白溪薇在联系人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陆云峥的号码，她不免有些奇怪。
“为什么你的手机上没有陆、云峥的号码呀？”
苏暖报出一长串数字，然后说：“我把他号码都记下来了，所以不需要备注。”
白溪薇有些愕然，即使在记忆出现偏差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有忘记陆云峥任何的东西。
除了那张脸。
她把手机还给苏暖，拿出手机说：“还是用我的手机吧。”
她把联系人的名字随便改成一个陌生的名字，等接通的时候她快速地说：“陆哥哥，苏暖有话要对你说。”
她是不想苏暖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苏暖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把手机捂住耳边，低声细语地说：“对不起。”
恍恍惚惚，陆云峥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没关系。”他的声音轻柔，就怕吓到苏暖。
这是苏暖第一次认真地听他说话，发现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粗声粗气，而是透着不知名的温柔，她甚至还听到了一点点的宠溺。
是，她的错觉吗？
这个意外的电话给陆云峥带来惊喜，他靠在椅子上，车子平缓地往前面开，心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耳畔传来苏暖清浅的呼吸。
陆云峥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不忍打破。
两人静默了很长时间，久到站在苏暖旁边的白溪薇双脚都有些发麻，陆云峥还是拿着手机，贴在耳朵边。
他害怕错过苏暖的一句话。
不知为何，这样的相处模式让苏暖很舒心。
他的气息，比欧阳淮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舒心。
可是，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呢？
苏暖找不到答案。
她的头又有些隐隐作痛。
“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当面赔礼道歉。”她急于结束通话，不想让对方知道她头痛。
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念头。
她把手机还给白溪薇，高兴道：“在电话里面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像见到他这个人一样。”
“那以后你就在电话里面和他联系吧。”白溪薇建议道，不得苏暖发话，自作主张的把陆云峥的号码输进苏暖的手机，然后还给苏暖，道：“联系人的署名朋友的那个，就是他的号码。”
那是陆云峥的另一个号码，商业往来使用的号码。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陆云峥要保留着七年前的手机号码不更换，现在她终于懂了。
原来他是等着苏暖联系他。
陆云峥这辈子除了工作，最大的嗜好估计就是爱苏暖了吧？
白溪薇的眼眸暗了几分，她把苏暖送回欧家。
欧阳淮自苏暖出门之后就一直坐在门口等苏暖回来，听见车子的声音他赶紧跑到屋外，一把抱住从车里下来的苏暖，把头颅深深地埋在苏暖的秀发深处，久久不说话。
苏暖推了推他的身体，笑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