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了。”
包忠指了指这道门。
好似是第一次来一样。
而其实,他不久之前才从这间房里离开,对里面的情况了若指掌。
慕少斯走的急,但真的到了这个地方,反而停顿住了。
包忠见他不动,还有些着急,催促:“慕总,您快开门呀!”
慕少斯心情复杂难言,冷冷看他一眼。
包忠就立即闭上了嘴,挤出一抹讪笑。
慕少斯阴沉沉的看着面前的房门,想象到会出现在面前不堪的场面,眉毛紧紧拧起。
……
乔然被打晕,已经快有半个多小时了。
因为被敲昏,醒来的时候,乔然还觉得头很沉很痛。
在看到身边的人时,眼睛猛地瞪大,瞬间清醒了过来。
旁边躺着的人不是顾宴还能是谁?
此时,顾宴还紧闭着眼,并未清醒。
乔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咔嗒。
门被打开。
乔然带着惊愕的神情,下意识的与走进来的慕少斯对上了眼。
乔然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想要解释。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慕少斯的目光从顾宴身上移开,定定的看着她,咬牙切齿:“不是我看到的这样?那还能是怎么样的?你不妨还是先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再来演戏!”
面对慕少斯冰冷可怖的神情,乔然眼眶都因为惊恐和委屈发了红。
真的不是这样的……
“这些都是安颖的阴谋,是她,是她用借口把我叫过来的!”乔然手忙脚乱想要找手机,身上只穿着内衣,外衣被脱在床下:“不信我拿给你看。”
打开手机,却发现那条短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
乔然怔愣住。
慕少斯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听到安颖的名字,十分恼怒,呵斥:“够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还需要演什么呢?别总把事情怪在别人的头上!难道是安颖逼着你脱掉衣服的?又或者是她逼着你对顾宴张开双腿的?”
乔然的心冷了下来,仓皇无助,无力辩驳。
慕少斯看着她,凉薄笑了,“你知不知道婚内出轨,离婚是拿不到一分钱的?真是可惜了,难为你辛劳算计这么久,最后却一分钱都拿不到!”
乔然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眼泪从脸上滑落,抱着被子的手不由得握紧,下一秒,惊吓伤心过度,头上的伤口也疼起来,昏了过去。
……
乔然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过来,知道自己又进了医院。
她睁着眼,目光呆滞,仿佛毫无希望可言。
病房的门被推开,看到她醒来,孙三复杂叹了一口气。
他大概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乔小姐,你醒了?你已经昏睡很久了。因为后脑的伤口又引发轻微脑震荡了,恐怕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
乔然的眼珠动了动,缓缓看向他的方向,张开干燥起皮的唇,想问慕少斯现在在哪儿,可又因为心伤问不出口,又抿住唇,保持沉默。
孙三看出什么,道:“慕总现在在和医生说话。”
说完,就出去,把乔然醒了的事情告诉慕少斯。
乔然后脑的伤无可推诿,的确是被人袭击了。
但这只能证明可能是有人别有用心,并不能证明是安颖做的。
慕少斯来病房看她,乔然天真以为这伤口已经足够说明安颖的恶行了,但注定要再次失望。
慕少斯还是不信那番说辞,根本不愿意多怀疑安颖一分,接触到乔然复杂的眼神,嘲讽,“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这次真的是别人陷害了你,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安颖!更也许使你自己摔倒砸破了后脑而已,别什么都牵扯到别人的身上!”
更主要的是,安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就算出现,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这能有什么意义?
乔然沉默了,脸色苍白,忽然又笑了出来,笑容非常难看。
更加能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的。
她艰难开口:“难道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义吗?安颖她——”
乔然想把安颖的这个秘密告诉慕少斯,这样,还能被多信任几分。
慕少斯打断:“够了,不用再多说了。”一副很看不起她的样子,“做了就做了,何苦要再多说这么说废话?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收拾一下行李,做好净身出户的准备!”
净身出户!
乔然怔愣住。
他这是……想跟她离婚吗?
人真是个很奇怪的生物。
明明也一直想和他离婚的,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乔然却又无法承受起来。
她表情又哭又笑,很是奇怪。
慕少斯冷冷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乔然对慕少斯失望透顶,在他转身的瞬间泪如雨下……
慕少斯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只等她出院就要和她离婚。
在修养的这段时间,乔然的心绪有了变化。
从失望透顶,到心灰意冷,再到接受现实。
甚至开始觉得这样也好,离开慕少斯,或许是她最好的选择。
终于可以结束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
在这个时候,乔家却因为乔母快要结束疗程而开心振奋。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
乔然在听到的时候,扬了扬嘴角,“那真是太好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估计也就这一两个礼拜了!住院这么久,好歹是能回家了!治疗很顺利,五年内不复发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乔父的语气轻松很多,感觉乔然似乎有些有气无力,便又道:“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以后就能不这么累了。你好好休息,等出院后就不用你跑来忙累了,有我就行了。”
挂断电话,乔然脸上的喜悦没有保持多久,便又被淡淡的忧愁取代。
和慕少斯离婚的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乔父乔母交代,不由得心底叹息,烦恼的继续看着窗外发呆,放空自己。这样也能觉得稍微好受一些。
纤瘦的女人穿着宽敞的病号服,后脑还缠着纱布,看上去格外羸弱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似得,此刻落寞的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背影萧瑟。
顾宴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眼里飞快划过一丝愧疚和心疼。
“乔然。”
乔然看得出神,久久才反应过来,转身,与满眼复杂情绪的顾宴对上,狠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