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人面面相觑,等慕少斯没了身影,才问她:“不是说他和那女人的关系不好吗?怎么会为她生这么大的气?”
早知道这点,他们之前也不用说那么多撞在枪口上的话。
胡萍无言以对,觉得慕少斯这个人果然像传言中那样诡辩难测…
她有些心慌不安。
后来事实证明她的心慌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接下来胡家公司的股价就跌了好几个点,一查,就是慕少斯的手笔……
慕少斯从酒店出来,面无表情,行步如飞。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
为了明早更好工作,乔然已经准备洗漱睡下,养足精神。
这时候,慕少斯的电话打来了。
乔然迟疑了几秒才接。
一接通,慕少斯烦躁的问她:“你在哪?”
乔然愣了一下,“我在外面出差啊。”
慕少斯好像丝毫不记得自己已经同意了她出差的事情,闻言,皱眉,“立刻给我滚回来!”
乔然无奈了,“已经这个点了,怎么回得来?”
虽说这次出差没有s市那么远,但也是有一段路程的。
别说回来不容易,就是容易,工作还没有结束,乔然也不会走的。
而且当初明明是他自己同意的,怎么变卦变得这么快?
慕少斯因为她不滚回来很不满,眉眼沉郁,怀疑她在外面有别的心思,警告:“别以为我不在就能肆意妄为,我随时都能知道你的行踪!”
乔然当然知道这点,脸上的无奈化作苦笑。
“既然这样,那你完全可以不用打电话过来,反正我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全都知道。”
慕少斯的神情更阴冷了。
她说的没错。
可他仍然很生气。
“赶紧把你的工作结束,马上滚回来。”
嘟嘟嘟——
暴躁挂断了电话。
乔然被他这番莫名的来电弄得很是郁卒,把手机放下,叹了一口气。
因为这样,她晚上没有睡好,被慕少斯的情绪弄得也郁闷起来。
过了几天,工作终于结束了。
乔然赶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慕少斯,而是胡萍。
胡家和yacht最近被慕少斯整治得很厉害,虽说没到破产的地步,但也够让人抓耳挠心的,偏偏知道是谁造成的也没有半点办法。
再去找慕少斯是不可能的了。
想也知道对方不会饶过。
他们就只能在乔然的身上下手。
饭桌上分明还把乔然说成了不堪的存在了,此时,这个不堪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却成了救命稻草似的。
胡萍质问她:“顾宴一直都对你很好,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和他辛苦建立起来的yacht被慕少斯一点点毁掉吗?”
顾宴对她的好,一直都是胡萍不愿意多提及的事实。
可此刻,为了让乔然帮助他们,竟然不惜用这个事实来做什么筹码。
乔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后,看胡萍的眼神很是复杂,心底稍稍动容,但并不是因为胡萍的话。
不管顾宴对乔然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乔然始终把他当成挚友一般的存在。
的确很不忍心看见帮助过自己很多次的顾宴遇到这种境地。
乔然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胡萍却知道,乔然一定会有所行动。和乔然分别,心底莫名安定。
乔然甚至都来不及先把行李放回家里,就先来到公司工作,顺带去向慕少斯求情。
“求你放过顾宴吧。”
乔然低声说道。
慕少斯冷冷看着她,没想到出差回来的第一面,就要从她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
他缓缓的问道,语气非常的森冷。
“我说,你放过顾宴吧。”乔然深呼吸重复了一句,头皮微微发麻。
慕少斯笑了,“是顾宴让你来求我的?”不屑极了,“他还真是有种!有种得只敢让别人来说好话,要是真的想让我放过他,不如自己来找我?”
能够为顾宴做出这种事,看来乔然很把他放在心上。
慕少斯嫉妒不已,眼底都燃烧起妒火。
乔然想解释,说这并不是顾宴求的,可慕少斯已然半句话也听不下去,愤怒打断:“不用说了!我已经够清楚了,滚!”
乔然微微颤抖,咬唇,不得不离开。
求情没有成功不说,还更加惹怒了慕少斯,让他变本加厉。
顾宴那边更加焦头烂额,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忙完,那边就有人汇报某个项目又被慕氏争抢走了。
顾宴头疼不已,烦躁揉了揉太阳穴,说自己知道了。
吐出一口浊气后,定睛于手头上的策划,继续忙碌,即便被慕氏各种打压争夺,也不放弃其他的case和机会。
他的努力在某人看来是无比的可笑。
在手段下,顾宴即使全神贯注,全力以赴,也还是改变不了慢慢被打垮的事实。
顾宴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无法向慕少斯求饶,咬着牙,整夜整夜在公司里加班,同时还绞尽脑汁的想各种能够让yacht度过难关的方法。
因为好几天都没有睡好,顾宴的形容憔悴,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憔悴。
胡萍看着都觉得心疼,眼看着都要凌晨,顾宴的双眼都带着血丝,却仍然没有休息的意思,忍不住关心:“你休息一下吧,都已经要天亮了,就算是稍微睡一两个小时也好。”说着,就要帮顾宴先把文件收起来。
热咖啡的雾气升腾。
这段时间,顾宴全凭咖啡支撑着精神。
闻言,冷淡看她一眼,“不用了。你不用管我,回去吧。”想起她做的那些多余无意义的事情,又补充,“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的,就不麻烦胡小姐了。”
话语里,分明就是在怪胡萍上次的多事。
胡萍有些委屈,自己还不是为了帮顾宴才会做那些的。
忍不住道:“我也只是好意而已……”
顾宴毫无动容,淡淡:“那还真是谢谢胡小姐的好意了。”
要不是从胡父胡母那边听说,他还真不知道他们竟然做了这种事。
胡萍一噎,沉默下来。
觉得自己的陪伴也没有换取男人任何的怜惜或者其他的情感,难免心灰意冷,告别后离开。
夜色渐渐变淡,空荡荡里的yacht里,顾宴仍然在孤军奋战。
顾宴疲于奔命,但还是被压制得很惨,哪怕态度再积极也没有用。
“抱歉,我想yacht不太合适。”
不知道第几次听到类似的话,顾宴有些心灰意冷,强打精神将人送走之后,自己禁不住的留在了酒店,借酒消愁。
“慕、少、斯!”
顾宴咬牙念着这个名字,眼睛已然血红,仰头,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