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总是上演着那样的场景,总是有一些有情人,在最后关头,去医院检查出肿瘤或者癌症,在最后的时候总能顺利的医治好,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这件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是会来的猝不及防,并且遗憾的是,她现在也没有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地步。现在来了这么一个事情,她的确是手足无措。
“我刚才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她看上去很冷静,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冲动,甚至连错愕也没有,只是平缓的问出口。
姜贺愣了愣,看着她眼中闪过一片复杂,干脆从边上拉过一条凳子坐下,看着她好奇的开口:“你昏过去的时候,被检查出来了脑子中可能有着一点东西,而且,你昏睡的时间,也已经也一整天了,你别担心,也不是特别坏的事情,至少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比起……”
“别废话,直接告诉我全部。”声音带着些许的寒意,姜贺看不懂了,所以说,这算是什么?
他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沉着声音缓缓开口:“我前面说的,你脑中是有一个肿瘤,不过多亏了某人火急火燎的福,查清楚的也快,是个良性的,还是初期,所以你不用担心。想想那些恶性晚期的,你幸福多了。”
“你怎么不让我想想那些没有肿瘤的人?”
这一句反驳姜贺愣是没接上来,看着黎笙,他有些愁苦了。虽说这一对是他遇到的第一对来医院那么频繁的男女,但是现在看来也是反应最不寻常的一对。
黎笙侧过头看了看边上,微微皱眉,眼角中带着微不可见的烦躁。
“我身边有人吗?”
“你是说那个疯子?”
“疯子?”
本来还撑着手悠闲的看着窗外的姜贺情绪倏然上涨,猛地站起,白大褂在他挥手的那一刹那也带起了一阵风。眼眸中的好奇在一瞬间转变为愤恨,开口的语气哀怨:“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不对,那个好像不是你男朋友。你知不知道早上发烧那个人!他!他!他!”
连话都说不完全了。黎笙顿了顿,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脑袋中的晕眩减轻了不少,她慢悠悠的开口:“别着急,我一个病人都没着急,你慢慢说。”
姜贺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缓了心绪,许久,拿过凳子继续坐着,看着黎笙诚恳的开口。
“你们两个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唯一一堆印象最深刻的了。凌晨你拉着他来,然后他拉着你来。不是我说,以后你要是想让我尽早治疗,还是学学你身边那位,他威胁的能力不错,知道要怎么威胁的有效,你要多学学。”
“……”
黎笙微微一顿,沙哑着嗓子开口:“那他人呢?”
“他?不知道啊,回去了吧。”姜贺托着下巴,笑眯眯的开口,“倒是你,身边没一个照顾的人不好,那个红头发的那天不是特别关照你吗?你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真的不和她说一声吗?肿瘤诶!”
“什么肿瘤?”
门口传来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些许的沙哑,又透着些许的疲惫。黎笙愣了愣,偏头看过门口。门口的那个男人是她熟悉的,眉目中是慵懒,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被她抓在眼中。
她微微皱眉,抿唇,闭口不言。昏迷前的那一刻,她还记得那个声音,只是模糊而已。
方敬尧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柜台上,微微皱眉,看向姜贺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打量。
“你和她说了什么?”
姜贺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咽了口唾沫解释:“我和黎笙小姐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她没人照顾的原因。”
方敬尧自顾自的打开那一袋子,里面是精致的饭盒,一盒盒分开,逐渐摆满了小小的柜子。他转身,姜贺迅速让开了。他也毫不客气,坐在黎笙身边,低沉的声音逐渐响起。
“我给你出去买粥了,你现在吃清淡点好。那天的情况顾以铭也在场,不过看他的样子大概是打算再瞒着你家长一段时间。还有,姜贺他如果和你说什么不要信,他只是不满而已。”
“他说我脑子有一个良性初期肿瘤。”
黎笙望着方敬尧开口,声音平缓,脸上的神情也毫无波澜。用这微凉的声音在理直气壮的告状。
姜贺:“……”
他就没见过这样玩的。在下一瞬被人卖的彻底。
方敬尧手上一顿,继续收拾,只是慢悠悠的开口:“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你要是想好好的就闭嘴。”
姜贺:“……”
姜贺还是低声嘟囔着走了,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一瞬间,黎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犹豫着该躺下还是坐着的时候,方敬尧偏头,直视她,眼中是认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没有什么肿瘤,他只是开玩笑的。”
那个人从容不迫的处理着手上的事,在掀开饭盒的时候微微一顿,转头看她,眼中是平静:“你现在来吃点东西。”
方敬尧说的是真的,她能感受到,只是还是有太多的想法和困惑。她想问很多,但仔细想想,又似乎没什么能问的。她微微皱眉,垂下手,看着方敬尧送到嘴边的粥,没有犹豫的乖乖吃下去。
她饿了,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一口一口乖乖的吃下去,偶尔就抬头看看方敬尧,倒是乖的像个孩子一样。
可能是现在心里都平静下来了,她看着方敬尧,才发现了平时的不同。方敬尧的黑眼圈很重,眼底的疲惫也无法掩饰,只是幽深的眼眸中那一道稳重却意外的给了她平静。
喝了几口,她推开他的手,小心的倚靠在枕头上,看着前方,缓缓开口:“方敬尧,我到底得了什么?”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直觉也敏锐。方敬尧没骗她,但是也没告诉她。
方敬尧放下粥,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