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方敬尧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又听得清晰,就这么传过来,稳稳的传进她耳朵中,“就快到公司了,如果想要避嫌的话,你就先上去吧,我晚点上去。”
“恩,好。”
除了应下这一句话,她应不下别的。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黎笙从车中匆忙的出来,找到电梯上去,心态却没以往的平淡。方敬尧到底要干嘛,她可能清楚,但就是看不透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能再冒险拿顾家来尝试一次。
才进公司没多久,她才诧异的惊觉,现在的公司,不说整体,就单单是说设计部,已经有了改变。
以前的设计部,气氛虽然不是特别的宽松,但严肃中也透着一股活气,不像现在,几乎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
黎笙顿了顿,总觉得自己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例如现在。
“黎笙黎笙,这里,这里!”声音很小,如果不是现场太安静,她几乎都听不到,黎笙下意识的抬头,只看到了那边的李亚小心翼翼的冲她挥挥手。
这,弄的场景和战乱爆发没什么区别,只是差一个名义而已。
黎笙微微皱眉,眼中带着些许烦躁,缓缓开口:“你们怎么了?”
“我们?我们。”李亚脸上逐渐透着些许的委屈,一点点从眼中透出来。
黎笙一怔,心底里浮现起一阵不详的预感,逐渐缓缓开口:“没事,你说,到底怎么了?”
“我们,我们,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快要被逼疯了。”
“为什么?”黎笙有些摸不着头脑,半晌没想到原因。
“你不在的时候,温念太可怕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情味,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好人来着。”
“……”所以说了那么久,她还是没有听懂到底怎么了。
“你慢慢说,温念怎么了?”黎笙干脆坐下,手袖被李亚抓的紧紧地。
李亚小心的回头看了看,再悄然站起来环绕四周,确认安全后终于小心翼翼的坐下,缓缓开口:“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是温念来管,以前你来的时候,虽然安静,但是也有纪律,现在,纪律是有了,但是感情这些,我估计也彻底没了。”
她愤懑不平,看着黎笙的眼中满是求着主持公道。
黎笙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开了她的手,安慰的开口:“其实她也是为了你们好。”
“可是这个效率要是用死气沉沉来换,那我宁愿不要了。”李亚是个大嘴巴,但是现在硬生生成了这个样子,看来温念的作用起到的太大了。
黎笙被李亚抓在小小的办工桌附近,僵硬了半天,硬是想不到任何公道话。
“没关系的,我会和她说一下商量的。”黎笙脸上挤出一抹笑,缓缓开口,声音很平淡,却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
“可是……”
“李亚,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傲然,甚至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嚣张和蔑视,只是缓缓开口,“李亚小姐,现在这个时间,你不去好好工作,反而抓着你们总监的手,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
“抱歉,我现在就去做。”李亚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迅速的站起来到班上,专心的工作。
温念朝她笑了笑,起身一勾手,意思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无非就是想让她过去。
“我说,你这是在干什么?”黎笙走进办公室,望着温念,脸上写满了不解。依照她对温念的了解,温念的性子,绝对不会闲着没事做去管这件事情的,除非多了一些目的。
温念懒懒的躺在边上,慢悠悠的开口:“我就是心血来潮,再说了,你回来,让他们感受一下希望。”
的确,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一回来,就是希望。
“所以你,是在唱黑脸,把白脸留给我?”黎笙不解,眼中划过一丝震撼。
温念将手边的一本文件夹放在桌上,漫不经心的开口:“是啊,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做过来烦我了。”
“……”
黎笙很想反驳,却硬是没找到反驳的话语。
“对了,我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方敬尧也来了,你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吧?”漫不经心的话语这一次带上了些许的调侃。
黎笙微微一顿,脸上逐渐升上些许温度,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逼退了,开口解释:“他送我回家,然后来公司,正好顺路。”
温念看着她许久,看的她有些头皮发毛,终于还是放过她,缓缓开口:“这样也好,至少还不用看到王欣。”
头皮一阵发麻,她终于是抬头,逐渐凝聚了目光,缓缓看过去,薄唇一开一合,一点点吐露出来:“王欣?她怎么了?”
“她啊,”温念笑了,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味道,缓缓开口,“她啊,大概就是觉得方敬尧和顾以铭两个男人,能同时掌控吧。”
方敬尧回办公室的时候,一盒雪团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不免叹了一口气,黎笙还是没有过来。
门口的王欣倒是缓缓侧过头,脸上带着些许调侃。
“怎么?还是没有拿下黎笙?”
“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方敬尧坐下,面无表情。
王欣凑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的惋惜:“顾家的人还真是,黎笙是这样,顾以铭也不好勾搭,但是你也就只能看看,偶尔合作合作。”
“顾以铭怎么样?”
“他,还能怎么样?又不给我上床的。”王欣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屑,懒懒的开口。
方敬尧微微皱眉,脸上毫无表情,缓缓开口:“我要的是案子。”
“哦,那个啊,那个顾客已经退让要求了,除非他现在能拿出比之前还要好的成绩。”王欣看了看手上火红的指甲,脸上的笑容逐渐浮起,缓缓开口,“这一次,黎笙要是帮他,那你也该放手了,这样的女人,你再追也不一定追的到全部了。”
方敬尧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逐渐开始发怔。
黎笙,你会不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