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发现的?”姜贺收起了那一副嬉笑的语气,终于严肃了许多。
方敬尧语速平缓,慢慢开口:“还用得着发现?同样是男人,不过你看上的比我家的要狠多了,别到时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念从来就不是什么能轻易就解决的人物,从她到明远集团第一次的时候就能看出来,那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用心去不就好了?就准你动心不能我动心?”
“……”
“对了,黎笙脑中的血块虽然是清楚了,但是后来我们检查的时候,发现可能会有一些残留,但是现在她的情况一斤不能再一次进行手术了,也就是说,还要等她恢复好了之后,再一次手术。”
“什么时候?”
“最好的时期是三个月后,不然很容易出问题,还有,脑袋虽然和精神么什么大关系,但我下午最后一次看她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
“恩,我注意到了,是温念说出来的。”
姜贺顿了顿,抬头望着方敬尧,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黎笙的表情有时候都是写在眼睛里的,很容易看懂,联想一下就知道是温念说的什么事了。”
和黎笙那么长时间下来了,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内心的猜测和想法,他几乎都能猜到。
姜贺微微皱眉,眼中带着些许的羡慕:“不是我说,那你现在也只能看看她,人家正牌男友刚走没多久呢。”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一点姜贺运用的淋漓尽致。
方敬尧要唇角逐渐扬起一抹弧度,带着一丝的胜券在握:“我认定了的人,就一定会是我的,顾以铭现在不也是不老实,连小情人都开始养起来了。”
有人觉得,黑夜是可以隐藏住一些污垢的时间,因为带着黑暗,谁都看不见所有的一切,白天的时候,却要披着一层层伪装一点点开始生活。
顾家,顾以铭站在窗边,手上的手机保持着通话页面,上面的备注赫然标着“晴”。
“喂,以铭,你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我在国外,几乎过着被囚禁的生活,我快崩溃了。”
电话那头的女音听上去柔柔弱弱,听上去极其刺激起别人的同情心。
“晴晴,”顾以铭微微低头,耳朵边贴着手机,声音温柔,态度温和,“晴晴,你再忍耐忍耐,你放心,我对黎笙没什么感觉的。”
“可是以铭,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求着那家人,最后偷偷跑出来了,我,定了后天的机票就要回来了,你,会养我吗?”
顾以铭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顿了顿,迅速的划过一丝坚定:“没关系,只要你来,我就养你。”
黎笙也许会看懂,顾以铭的好全部给了他喜欢的人,剩下的坏也就转到了别人身上。而偏偏,黎笙就是那个在他们眼中成为插足者的人。
在医院待久了,黎笙开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老年人一样,动作开始缓慢,连脑子都转的慢吞吞的,甚至是反应都开始慢起来了。
她和司瑰说过,司瑰让她学会享受,毕竟难得进一次医院。和温念说一说,温念倒是好建议。
“你现在拆了石膏然后去院子里蹦几圈再回来,顺便去一趟手术室,你也许就能体验到年轻人的活力了。”
“……”
这个决定被黎笙理所应当的忽略了。
黎笙在这个医院里呆的时间久了,难免会遇到一些别人,在医院的小路上行走的时候总是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你说那个姜医生是吧?姜医生是这个医院里面被说是最好的医生,但是在我们看来也是普通。”
一个中年妇女,看着黎笙在轮椅上,就仿佛像是找到了可以八卦的人一样,拉着她不松手最后拖到了长椅这边感慨着这个医院。
黎笙回头看了看,温念消失的无影无踪,大约是不可能回来了,只是现在把她丢的倒也快。
那个中年妇女外貌得体,看上去也有几分包养,倒也不能说老,反倒是还年轻,和她们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除了她八卦的神态以外。
“你可能不知道吧,现在这个地方的姜贺,虽然别人都是尊重他喊一声医生,但是实际上也就那么大而已,你说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能放心去做什么?换句话来说,你满意吗?”
“……”
“你看,你也说不上来了吧,不是我说,现在姜贺实在是太小了点,不过这里的阳光倒是足了点。”
那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妇女跳转的话题太活跃了点,黎笙还没想好上一句,就接下了下一句。
“这里的太阳是真的很好啊,有时候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还是有好处的。”
也许是黎笙接的话语太过自然,中年妇女只是看了看她,眼中带着些许的怀旧开口:“姑娘,你这腿怎么弄去的?”
黎笙顿了顿,一只手放在膝盖上,看着自己脚上的石膏,心情倏然间有些复杂,她耸耸肩,缓缓开口:“我啊,一次意外,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了。”
“哦,还有一个月啊,我记得你好像是姜贺主刀的吧?”
“对啊。”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
黎笙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但是思来想去,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终于是艰难的开出口了:“我觉得姜贺医生人还是不错的,脾气也好,也知道很多东西。”
但是如果再让她说点什么,黎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说不出口。
“就这些啊?”
那个阿姨好像有些失望,黎笙笑了。
“阿姨,不是,姐姐,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姜贺吗?”她觉得她可能是听出了一点倪端。
“对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他,但是也听说他的手术好像也不是很超众,只是我看你第一感觉你很熟悉,总觉得像是在哪看过。”
下午,阳光灿烂,黎笙被一个有体面的妇女拉住了很久,最后还是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