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尧做过什么事?不外乎就是公然的让顾家丢脸,导致现在的股价在下跌,连她自己也要和顾以铭维持这种关系,依靠着这一点来维持住那些股份。
“顾以铭,你觉得你做的事和他比起来就差很多吗?你以为,你们有什么差别吗?”黎笙笑了,眼中带着些许的嘲讽。
从之前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顾以铭到底是什么性子,但是她到现在都不愿意将他想成恶人,她只是想维持住那仅有的表面上的亲情,只是现在顾父的行为,几乎让她觉得有些失望。
父亲做的事情,是不需要子女左右恒权的,但偏偏当事人就是女儿。无论如何,这个结果,都不是让人觉得能宽慰的。
“黎笙,你对他动心了?不然为什么会帮着他说话?”顾以铭眼眸里的光沉下来,带着些许的烦躁,还有那一份警告。
黎笙心头微微一颤,抿紧唇缓缓开口:“你还要我说到多清楚?你对当初的一切视而不管,没关系,我们谁也不欠谁,在一起之前,就已经说清楚了。但是现在呢?你跑过来反而指责我?顾以铭,你是不是应该去补补脑子了?”
一连串的话语砸下来,黎笙也没想到过她会说的那么冷静,她甚至能看到顾以铭眼中的错愕。
“顾以铭,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我自己会尽快回公司的。”她微微皱眉,一只手伸上来揉着眉心。
“黎笙,你,你到底……”
“开始和顾晴联系了吗?”黎笙倏然提出一句话,面容淡然,神情冷静,仿佛只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一样。
当初顾父在那边严厉教训他不能联系顾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是怎么?
顾以铭唇线笔直,侧面的轮廓看上去也绷的紧紧的,许久,他终于缓缓开口:“没有,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因为只有顾晴在的时候,你才会连最基本的礼貌和对别人的耐心还有对生活的看法发生改变,不是吗?”
顾以铭太容易猜测了,顾晴不在,他会因为内疚和心理的复杂感受从而对她好一些,只是顾晴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就像是之前,他愿意在顾晴面前狠狠的伤了她,毫无犹豫。
不过好在,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唯一希望的也不过就是他听顾父的话,不去联系顾晴,一旦被抓住,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你……”
“顾以铭,我麻烦你能出去一会儿吗?我是病人,需要静养,如果你是说到公司的事情,不是很严重的话,请不要在我面前随便提起来了。”
逐客令已经下了,顾以铭这种爱面子的必然会走远点。
从小到大的相处,黎笙猜的准确,顾以铭起身,点点头,给自己最后说了一句话:“你早点回公司吧,别想多,好好养伤。”
这算是最后的安慰了?黎笙笑了,一只手横过眼前,盖住了眼前的视线。
也许是因为脑中的血块消失了,也可能是因为对现实觉得疲惫了,她困了,当下拉过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身上,闭上眼,脑中一闪而过的是方敬尧最后的低喃声。
心脏似乎是漏跳了一拍,终于还是缓缓闭眼,平静了心态。
不会的,她还是以顾家为主的,她不可能对方敬尧动心的,只是对顾以铭太失望了而已。
她在说服自己,一点一点在心里过滤,终于沉沉的睡去。
天色的黑暗逐渐在一点点加深,夜空中的星辰都在一点点散发着光芒,黎笙的病房被推开,一个身影悄然走近。
黎笙的手不安分的放在外面,神情似乎也有些焦灼,可能是在做什么噩梦。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被子底下,慢慢的盖好,将手伸到她额头处轻轻探着,终于还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黎笙,你什么时候能多依靠我一点,什么时候能看开?”
好像是疑问,也好像是感慨,男人低沉的声线一点点在病房中回旋,带着些许的醉人。
“方先生,病人还是好好休养,你不如来我办公室,我们商量一下要怎么办?”
姜贺还是穿着那一身白大褂,站在门口,声音轻柔,却不容忽视。
方敬尧微微皱眉,轻揉了一下黎笙的头,终于是小心的向外走。
姜贺的办公室是全医院最好的,即使位置不一定适合,但是其中的用品和空间却是唯一一个能和院长比的。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沙发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开口:“放松一下,听说没表情对面部肌肉不好。”
方敬尧接过那杯茶,放在一边,说话单刀直入:“说吧,我是之前愿意帮我,那么多事情,我也没说给你什么报酬。”
他在这个世界摸爬打滚那么长时间,洞悉人的本性,没有想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做的,他也是一样,所以才出现了交易这个词。
“不要那么公式化,你应该是把我调查清楚了吧,毕竟你的脾气对不熟悉的事情都不会相信,不管是人还是物品。”
“说吧,到底还有什么?”方敬尧翘着腿,手随意的搭在腿上,语气懒散,抓回了主权。
“我?”姜贺笑了,“我就想要做个小医生而已,但是我家里的势力不是我现在说跑就能跑的,我想要找个能在关键的时候收留我的人,我还想要继续做医生呢。”
“所以你是来求个庇佑?”方敬尧微微挑眉,眼中带着些许的淡然。
“不,要是庇佑的话,你还不能完全的保证我的安全和自由,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想和你们交一个朋友,怎么就不相信呢?”姜贺微微侧头,眉头紧皱眼中却带着嬉笑。
方敬尧顿了顿,打量了他许久,终于悠悠的品一口手中的茶,缓缓开口:“你说,我要去相信一个对我女人的朋友打主意的人?”
“哎呀,被发现了啊,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