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能等我回来之后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你要结婚？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
季子姚几乎是吼了出来，她的声音非常尖锐，在这狭小的电梯空间内碰撞着，刺激着严子昱的耳膜。
“我记得你爸妈走的时候对我说过……希望我照顾你，”严子昱语气非常轻，缓缓流淌如水，“我也暗暗告诉过自己，我一定要对你好，把你当作亲人一样疼爱，因为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非常亲近的妹妹，我希望这种感情永远不变。”
“妹妹？你只把我当作妹妹？”季子姚抬手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泪，“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只把我当作妹妹？”
“在很多方面，我们两都很像，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吧，在我家最困难的那段日子里，也是你的爸妈不求回报的一直帮助我们，才让我能熬过来，我真的非常感谢……”
“够了！”季子姚非常坚决的打断严子昱的话，“我不希望你下一句还是这种客套，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我说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预备怎么办？”
没等来严子昱的回答，等来的是电梯到达二楼后，开门的叮咚声。
季子姚并不想出去，话还没说完，她怎么可能放过严子昱，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严子昱伸手按住电梯的开门键，不让那扇门关起来，“我已经结婚了，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你也该有你自己的人生和家庭，我愿意参与你的人生，但永远不可能进入你的家庭，你应该明白这点。”
“你爱阮宁吗？”季子姚直视着严子昱，这一句话已经将刚刚的哭腔扫尽，带着一种凶狠。
严子昱没有正面回答，拐了个弯，“等你真正遇到你爱的人的那天，就会明白，什么是爱。”
“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爱的人就是你。”季子姚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踮脚吻住了严子昱的嘴角，她闭上眼的一瞬，两行泪滑落在脸上。
严子昱没有退后，任这个吻持续了几秒，只是他按在电梯按钮上的手松开，那扇电梯的门再一次缓缓关上。
两人回到电梯内的狭小空间呢，幸好二层的咖啡厅这个点没有人过来，才能一切安然无恙。
只是背对着的严子昱没有发现，在电梯门最后留下的一条缝隙中，有一双眼睛看了过来。
阮宁正站在电梯外的走廊拐角处，她的视线无法将整个电梯内的情况看清，但是能看得见那个吻，那个关于吻的姿势。
季子姚的主动和严子昱的不闪躲，全都看在了眼中。
微微眯起的眼睛，和握成拳头的右手，就是现在阮宁的所有心情。
她下了楼，跟着电梯的速度，快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并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似乎是隐隐的预感，告诉她下边有事，她必须下楼来看一看。
放下了胜利的喜悦，也放下了高傲的自尊，如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偷窥着。
几秒后，阮宁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罗律师，下午有空吗？见个面吧。”
……
电梯里的两人原路返回，不知道谁在楼上按了按钮，走到二楼的电梯智能的往上走着，这杯咖啡终究是没喝上。
季子姚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心情难以平复。
严子昱摸了摸嘴唇，笑着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和知名度，这种事情还是得三思啊，免得又被拍到，那就真的是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严子昱，因为你不爱我，所以可以把我当作一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可以尽情利用我，利用完了就扔吗？”季子姚像是质问。
她说的是关于那件绯闻的事情，不是不知情，只是没有明确问过严子昱的意思和目的，就非常乐意的点头答应。
毕竟……她也是为了自己，既然是非炒起来不可的绯闻，与其选一个陌生的男人，当然不如选自己心爱的人来的痛快，就算不是真的在一起，能造成舆论引起大家的误会，对季子姚来说也是好事。
得不到的白月光，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
多么心酸。
“和广告公司的合作，是R。Shine新品推广必经的过程，也是我的工作职责范围内必须去做的事情，你现在要和我讨论工作吗？”严子昱说，“如果你觉得这是利用，我可以向你道歉。”
“不必了，”季子姚打断他的话，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眼神中更多了一种坚定，“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就算这是利用，我也愿意被你利用，我知道你是一个巨大的火坑，可我就是心甘情愿往里边跳下去，飞蛾扑火，就算死也甘愿，因为我爱你，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因为愧疚而对我产生任何怜悯之心，我还没有活的那么卑微。”
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卑微，红遍整个海城的大明星，多少男人排队要追她，她压根不屑看别人一眼，整个心都在严子昱身上。
爱情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多的恰好，哪有那么合适的我爱你时，你也在爱着我。
电梯重回副总办公室，这一次电梯门打开后，季子姚走了出去，转身面对着严子昱，“今天的咖啡也不需要喝了，最近我有好几个广告要拍，会比较忙，咱们见面的机会会少一些，下一次的见面，大概是在R。Shine宣布和我签约的时候了吧。”
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意，刚刚流过泪的眼中出现的笑意，有些不那么纯粹，“严子昱你记住，我爱你，所以我恨阮宁，这种恨不会消减，只会越来越深，你如果不想让我伤害她，那么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和她离婚，娶我，二，保护好她，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好她，但是……如果你选择二，那我就要和你同归于尽。”
当爱情变成这么扭曲的模样，就失去了本意。
季子姚何曾不知道，可是她也没有路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