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开始它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是一只手镯,纯银打造,又镶嵌了一圈深蓝色宝石,做工精致堪称完美,唐家自己也参与着珠宝生意,唐爱叶也算见多时广,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俗物,再看看这些年来季雪极少回家,一个人生活。犹豫着要怎么跟她说时季雪却开口了,“老人家送我的,我觉得它和姐姐更相配,你就收下吧,不然我走了,”她假装生气的作出个要离开的动作,“好妹妹,”唐爱叶一把她拉回沙发上赔笑着,姐妹两立马打闹成一团。
“谁来了?笑得这么开心?”楼梯口有声音传来,季雪忙站起来望去,只一眼,心就凉到了谷底,“雪儿,这是你姐夫,梁久,来,这就是咱妹妹。”唐爱叶赶紧站起来介绍着,梁久盯着季雪,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嘲讽,不急着开口,只是浅笑的看着她的反应。季雪将食指含进嘴里,咬了一下又收回来,在很怪异的一个动作后才抬起头来。
“你好,”她伸出手面带微笑的对他说,梁久也很从容的伸出手来握住她,“你好。”两人像外交官见面一样客气有礼,然而季雪的指尖冰凉,梁久敏锐的观察季雪强撑的笑容,以及她眼神里里夹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漠,握着季雪的手刻意的加大了力度,提醒她这就是现实。
来不及等唐父母回来季雪就借口累了而仓皇逃回房间,而梁久的样子总是在她眼前,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播放着,那么近那么明显那么残酷,冷冷的逼着她一个人惶恐,陆千行,陆千行,她一遍一遍呼唤着这个名字,如果他到了梁久这个年纪,也一定和他一样沉着冷静看着别人慌乱不安,也一定会有很多像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甘愿在他面前化为尘埃,可为什么,偏偏是在唐家?而且偏偏是姐姐,“我难受,我害怕,外公,我该怎么办?“季雪无助的对着冰冷的墙壁一遍又一遍的说,然而墙壁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复,她呼唤的人也不在她身边,她才想起,每个人早已离开了好久,只是梁久和她绕回来了。
夜早已深了,寒冷的气息不断不断的从心底冒出来,季雪犹豫了一秒,果断的从床上跳下来,开门,出去,要冷,就冷得更彻底点吧。趴在栏杆上,深吸几口气,调整好思绪,回头撞见的,是梁久,他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地上有些许的烟头。
抬头对上他深沉的眼眸,季雪想起一个字,跑,想到就做,她以最快的速度逃了,“我们谈谈。”他在她经过他身边时轻巧的拉住她说,季雪抬手干净利落的甩开回击,看得出来,动作迅速有力,是个随时在用的动作,“谈你妹,”她回复他,飞快的进去房间。
她必须要逃离,这个男人身上都是危险因素,她现在只希望婚礼能顺利的快点结束,然后自己可以逃得远远的,能多远就多远,梁久啊梁久,为什么姐姐嫁的人偏偏是他,她与他的过节,太深了。
一辆宾利,她和宁玲两个人合伙拿着砖头砸了个稀巴烂,就在半年前,在偏远的怒江,为了一时的解气。而梁久就是宾利的主人。虽然那时她和宁玲都知道这车的价值,知道拥有这样车的不是普通人,但那是什么地方啊,那是怒江,云南省的偏远地带,世界第二大峡谷,山高皇帝远,就算你弄死个亿万富翁也可以往边境逃之夭夭,人海茫茫谁知道你是谁,所以她和宁玲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拎着两大砖头对着那车大型伺候。
伺候那张车的结果是,季雪半夜被人架去酒店,直接扔到床上,“你为什么砸我的车?”男人坐在她对面悠闲的点了支烟,不紧不快问她,季雪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这男人身上的气场绝不是她这才刚修炼的人能对抗的,“你撞了人不道歉就跑了,”季雪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停发抖的手指,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她没说慌,梁久确实撞人了,撞的还是她的江南,虽然没伤到什么,但他却停也不停就扬长而去。
季雪才一路追踪的,这是个小地方,想找一辆如此特别的车子不是件难事,“然后你就砸我的车?”男人听完她的理由后抬起眼睛问道,眼神锐利而直逼人心底,他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撞了一个人,但他也看到了没撞伤,想着这年头碰磁的专家那么多,当时自己又急于处理事情,就没理会了。“那不废话嘛,不然我脑袋被驴踢了莫名其妙砸你的车”,季雪虽然怕,但仍旧不求饶,“竟然被抓到了,随你怎么处置”。她又不怕死的说,男人狠狠地按灭了手中的烟,很认真的看了一遍季雪,“如果是我的女人砸我的东西,那这事好处置,”他对她说。
他的女人?当季雪抖着手在梁久面前一件一件的脱去自己衣服时她内心里没有任何的后悔,她甚至多么庆幸他们看见的只是她一个人,多么庆幸自己一个人顶下所有的责任,不牵连宁玲,不涉及江南。
“以后,你是我梁久的女人,记住了,我叫梁久,一辈子,”看着季雪不停的发抖又故意装得平静时,他突然很严肃的对着说。然而天亮梁久醒来季雪早已逃之夭夭,这是个大山环绕的地方,每个山里都有人,季雪要逃,他是找不到的,梁久对着床单上暗红血色发呆了许久,才带人离开。
想起这些的时候季雪又感觉手脚冰冷,她都快忘了,每个人都有过去,为什么她就必须一直的承受着?,想着他们不过是匆匆发生的故事,早就结束,谁知道只是个开始。
“在想什么呢?”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想起,季雪惊恐得往后一退,发现梁久不知何时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明明记得自己锁好了门?想要问他怎么进来的,又立马发现这不是重点,“你出去。”她对他说,这里是唐家,姐姐随时会上来看她,“我们必须谈谈。”梁久非但没出去,还直接趟在了季雪的床上,她彻底的慌了,“求你了,要谈我们另约时间谈,你别在我房间里”。她几乎要哭了,“另约时间?可是我明天要结婚了,而且,我已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谈的。”梁久把脸凑上来,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那你就先结婚,”季雪试图哄他,“你记不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梁久伸手抓着她的下巴问。季雪不想承认,迫于威胁还是很艰难的点头,“可是你却一逃数月,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你还要逃,这婚,我不结了,要不,明天你嫁我,反正约定里说要娶你们唐家的小姐,没规定娶谁,”梁久没好气的说,约定??什么约定?季雪立马摇头,“我不能,这么多年来你见过唐家何时向外公布说唐家还有位二小姐?而且我姐姐很爱你,我能看得出来。”她的话刚说完,浓烈的气息宣誓着他的不满,他确实没想过唐家还有一位小姐,而且还是她。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雪儿,睡了么?我是姐姐。”季雪一把推开梁久,惊慌的站起来,看看门又看看梁久,而床上的男人却无所谓的表情看着她,她伸出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将手指含进嘴里咬了咬,又是这个很奇怪的动作之后迅速进卫生间,打开莲蓬,将水声弄到最大,门外的唐爱叶见没回答,刚想进来仔细一听听到了水声,“原来在洗澡,难怪听不见,一会洗完了记得吃点东西。”她对着房间自言自语着离开了。
梁久很赞赏的看着季雪的表现,这是一个不会随便给他给自己惹麻烦女人,“你明天要准时结婚”。听见姐姐离开的步伐后她压低声音对他说,“我想娶你。”梁久一脸认真的对她说,“我不可以。”
“那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梁久反问,季雪仰起头来,又都刻意的压抑着,外边听不见任何的异常声,“我可以规规矩矩的结婚,以后也尽量装个好女婿,反正我们的婚姻注定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只是有个条件,你必须是我的,必须跟着我,不能再逃,不准,”结束后梁久摸着季雪细碎的短发开口。
“我答应你,”她回答。“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件事。”她接着说,“什么?”“我们的关系。”她来不及说完梁久就接了,“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你的家人,我梁久若是连这点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我拿什么来混这么多年的死场”。季雪沉默不说话,她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当然,你必须听话才可以。”梁久又补充道。季雪没回答,梁久已经迅速穿好衣服,跳窗而去。
这家伙,就是这样进来的?可季雪记得自己房间没连着什么,也就是说梁久是从二楼跳出去到楼底的草坪?
唐爱叶回到房间的时候梁久已经洗完澡了,对着电脑工作,没理会进来的她,唐爱叶也不在意,他们要结婚了,她终于可以嫁给他了,不管因为什么,如此想来,睡眠来得太美。而梁久抬起头盯着许久已经睡熟的唐爱叶,不带任何感情,或者,带着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