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摸了摸她的头“以前是妈妈大意了,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妈妈想多点时间陪陪你,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妈妈烦,”季雪笑着依偎在妈妈的怀抱中,“怎么会,永远都不会烦。”
很快就过了元宵节了,这之后所有的公司就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季雪的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按照医院的安排做复建了,每天都要练习,凌源有空就陪着她过去,凌源没有空的时候就是妈妈陪着她。
现在凌源已经成为她们家的常客了,而且也不再加班,总是尽量按时下班。
复建很辛苦,但是为了能够好好的恢复,季雪还是坚持了下来。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已经可以慢慢的不依靠外力了,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完全的恢复。
想着就快了结束这样往返医院和家的日子季雪就一阵的高兴。
在季雪可以完全自由行走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楼下的公园跑了几圈。凌源看着她高兴地就像是一个孩子。
季雪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方便,好好的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做回自己的专业,虽然现在工作并不是很好找,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就在季雪四处找工作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季雪听完电话的内容,脸上一片死灰。急忙的就赶到了地方。
看着熟悉的大厦,季雪一时之间心境复杂。大厦的下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都抬头看着大厦的顶楼,边上好似是站着一个人,因为楼层的关系并不是很明显。
大厦的外围被隔离开来,已经阻止进入,季雪在说明了身份之后被带了进去。
透过电梯透亮的四壁,她看到自己紧紧抿着的唇和有点战抖的手指。
虽然过完了年,但是空气还是很冷,季雪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厦边缘的余霏。她穿的很单薄,冻得发紫。但是面上已经没有了生气,季雪有点不敢相信那个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余霏。正要靠近就被凌源拦住了。
余霏看着季雪上来,轻笑着说了句“你来了”季雪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余霏,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子”憔悴的没有了人形了。
“哪个样子,我这个样子不好么?”说着还特意晃了晃身子,把一旁的人都吓得不轻。
季雪感觉自己有点脱离,靠在凌源的怀里,看着那个随时可能掉下去的人。
“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来好好说好么?”
“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真的就那么爱凌源么?”
季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说,你说,你真的就是那么爱他么?”余霏的声音像是问,有像是自言自语。
“说”季雪没有回答,让余霏的情绪有点激动
“是的”季雪哆嗦着回答,凌源把她搂紧了。
“哈哈,好,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么?因为我已经不想活了”听到余霏这样说,季雪更加的难过。
“你们居然隐瞒的那么深,以为没有人会发现么,我真傻,真傻。可是我就是因为傻才会难过的去泡吧,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我被轮奸了,轮奸你知道么?”
余霏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季雪已经惊讶的说不出来话。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说着就甩过来一打照片,是自己和凌源的,从那天她喝醉之后,断断续续的都是自己和凌源接触的照片。
“余霏”
“哈哈,,我真是活该,活该,你说你爱他,但是你知道么就是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毁了我,毁了我。你知不知道。我要让你知道你永远都不可以和他在一起,永远”说着纵身跳了下去,季雪跑过去的时候就只是徒劳的伸着手臂。
余霏的妈妈哭的撕心裂肺的,那个是她信心呵护的女儿。
季雪也浑浑噩噩的,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她现在一直躲着凌源,每次看到他就想到余霏死之前说的话,是的,是她间接地害死了余霏的,不管有多少人给她说,不是那样的,她还是认为是她害死了余霏。
她直接给凌源发了一个分手短信,然后就谁都不见的窝在家里。
她每天每夜的睡不着,一睡着就会梦到余霏的样子,那个在寒冷的冬天,单薄的身影。然后就惊醒,最后睡不着。
她知道凌源有来看过自己,但是自己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让自己放下,那些太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事情完全让她接受不了,她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余霏可以那么干脆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些完全是谁的错,是凌源的错,是她的错还是那些欺负过余霏的那些人的错,她不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注定得不到祝福么。
一个深夜里季雪醒来瞪着屋顶发呆,突然想到了碟片,然后再电视柜旁边翻了很久又翻到了那个老碟盘,等待的过程感觉很是缓慢。
熟悉的画面出现,季雪想到了和余霏一起看这部片子的样子,泣不成声。
有很多的感情不是不够深,而是被很多的东西束缚着而不得不放弃。
“你的爱情太过痛苦!我会为你减轻痛苦的!”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季雪的脑海里响起。这个人就是月老!
昨晚有个女孩儿做了一个梦。
她双腿屈膝,盘坐在甲板上。放眼望去,海面上,除了有一丝丝凉凉的海风,以及她的这只破旧的木船,什么有没有。
之后,不知怎么地,她游在海里。那是个比天空还要蓝的世界。
宽大的衣服飘在水里,灵动得像是一只欢乐起飞的白鸽。她的双脚轻轻点在海里的珊瑚上,就站立住了。她的身子,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支点,就可以和摆弄着身子,悠悠然然,在海水的冲击下,不断往上伸的海藻一般,悬浮,游动。
她戏弄着周遭觅食的鱼儿,顺着海流在水里游动着。不想,却被一只满排锋利牙齿的大鱼盯上了。她逆着鱼群,用力游啊游。接着被眼前的一个场面,惊得睁大了眼睛。
前面是一朵如雪莲般盛开的花朵。
有多大呢,应该可以在上面建一座城堡吧。花瓣雪白的颜色里,带着晶莹的粉块儿,闪闪亮亮的。于是她穿过成群的鱼群,透过斑斓的色彩,拨开扰乱绵长的海藻,蹬了蹬腿,就冲着那一大朵花快速游了过去。可是她游得越快,后面那只大鱼就追得越紧,她心跳的速度就越快,四肢就越僵硬。深海里的恐惧,就在她的心里蔓延得越厉害。
后来呢。她游着游着,就看不见自己了。因为她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被八点整的闹铃吵醒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聒噪在耳边响起,差点把耳膜震破。季雪的这个铃声不知道被何歆然骂过多少次了,“难听死了,赶紧改了”“现在的女生不是萝莉风就是御姐范儿,哪有你这样的”“要是什么时候不经意摁错了键,帅哥们听了一准把你拒之千里之外。
可她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不反驳也不改变,这样沉闷的性格有时真的会让身边人感到莫名的恼火。
半梦游状地闭着眼,双脚懒懒地放在白色的拖鞋上,脚趾头几番挣扎才钻了进去。灵魂出窍般拖着身子,走到阳台,闭着眼慢节奏地刷牙洗脸。最后回到屋子里,褪去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敬而远之的黑白格子睡衣,换上一件适合初秋天气的橙色卫衣。
空气中各种没睡醒的气氛还在胶着着,神经也还贪恋着抱着被子熟睡的余味。她想象着电视里广播体操的样子,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蹬蹬腿,最后两只胳膊用力以尽可能大的幅度画了一个大大的圆,与此同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大喊一声:(早上好)。然后,房间空荡荡的,用长时间的寂静代替了回答。
嗡嗡嗡,嗡嗡嗡,是手机震动的声音。咦?来电显示居然是海外美国?脑洞大开的季雪盯着闪动的屏幕,各种回忆和联想在她脑子里疯转。我什么时候有美国的朋友?会不会是打错了?或者是诈骗的?她剧烈地晃了晃脑袋,心想:算了,就算是诈骗的,我没钱,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是打错的,也好及时告诉人家。好,就这样。
于是她调好声调,细细地问道,“喂你好,请问您找谁?”
没有人回答。是不是已经挂掉了?她重新看了屏幕,唉?没有啊,那怎么没有人说话啊。
“喂您好,能听到我说话吗?喂?正在她感到奇怪之时,宿舍门似乎响了,她稍微把手机移过去一点,大喊,“歆然是你回来了吗?”待她正要呼喊电话那方,谁想对方已经挂掉了。季雪顿时感到莫名地失望。啊~就这样啊,谁这么无趣啊~大早上打骚扰电话~今天不会愚人节吧~没错啊,今天是九月十号啊~奇怪。
刚放下手机,就又嗡嗡震动起来。她条件反射地第一时间接起来,“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呦,你今天没吃药吧,第一次见你说话这么客气。快开门,我在你宿舍门口,敲了这么长时间门你都没听到?”
季雪踩着拖鞋,赶紧巴登巴登地去开门,“高小妞是你啊,对不起哦,真的没听到你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