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在“毒药”酒吧面前停了下来,沈雨默匆匆付了车资,往里面走去。
顾弦歌从里面迎了过来:“沈小姐,你可算是来了,总裁喝得不醒人事了。”
“你们不会拦着点吗?”沈雨默给顾弦歌一个白眼,也不顾以往对顾弦歌的好感,出言抱怨。
顾弦歌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把沈雨默当成总裁夫人,言行举止都特别地尊重。
带着沈雨默往前走去,酒吧里依然是一片眩目,五颜六色的一片红灯酒绿,灯光在这热闹的空间里闪闪烁烁,时而明亮,时而幽暗,仿佛一群顽皮的恶魔在嬉戏玩乐……
穿过舞厅,跟在顾弦歌身后往包厢里走去。尽管以前也在这种地方工作过,但那是万不得已,如果可以,她还是喜欢静静地呆在园林,为丛浩楠熬汤,或者跟要园丁后面种花。
沈雨默,你醒醒吧,他都那样对待沈北南了,你还想着给他煲汤。
一再提醒自己,她和丛浩楠之间的恩怨,可是心里却又不自觉地担心,从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他应该是喝了不少,医生说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合,根本不能碰酒。
喝上他算了。恨恨地发出咒骂,却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打是亲来爱是骂,”看来她对丛浩楠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小姐,到了。”顾弦歌推开房间,让她进去。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房间里面一片狼藉,丛浩楠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不会真出事了吧?沈雨默急匆匆地冲了过去,脚下一滑,原来是踩到了一个酒瓶,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跑到丛浩楠旁边,用力推着他:“丛浩楠,你醒醒。”
此时的丛浩楠早已要烂醉如泥,哪里还听得进她的呼喊,没有办法,只能招呼顾弦歌:“你过来帮我一下。”
顾弦歌赶紧过来,想要将他扶起,却不料原本呼呼大睡的丛浩楠一下醒了,他将顾弦歌用力一推:“你是谁啊,给我走开。”
沈雨默看得目瞪口,这个男人,竟然醉得连顾弦歌也不认识了。
顾弦歌耐心地跟丛浩楠解释:“总裁,我是弦歌啊。”
“走开,你们都走开。”丛浩楠丝毫不卖他的帐,骂骂咧咧全不配合。
顾弦歌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转头问沈雨默:“沈小姐,这下怎么办啊?”
醉汉,沈雨默见过不少,知道与之蛮干肯定讨不了好处,干脆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也不拿掉他的酒瓶,反而自己也拿起了酒瓶。跟他的酒瓶一碰:“来吧,我陪你喝。”
丛浩楠转过头看她一眼,还是那句话:“你是谁啊?”
“我是沈雨默。”也不管他认不认得出自己,自顾自地喝起酒来:“这个酒还不错,要不顾总你也来喝一杯。”
顾弦歌急得要命,这才倒了一个,另外一个又要开喝,这个局面怎么收拾啊。
丛浩楠一听到沈雨默的名字,恍惚了一下。接下来又迷糊了:“沈雨默,那个臭丫头,她真该死。”
顾弦歌紧张地看一眼沈雨默,生怕她拍屁股走人,瞅见得她并没有动身,这才放下心来。
沈雨默就着丛浩楠说了下去:“她怎么可恶了?”
“就是该死,总有一天,我要我她吊起来打一顿。”醉酒后的丛浩楠就像一个小男孩一样,忿忿不平。就连一旁手忙脚乱的顾弦歌也忍俊不住起来。
沈雨默恨不能将手里酒瓶朝他头上砸去,还要将自己吊起来打,她还没有找他算帐了。
因为有沈雨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原本狂躁的丛浩楠安静了下来。沈雨默对顾弦歌使一个眼色,示意他上来将他扶回去。
这次丛浩楠果然没有拒绝,不过却不肯放开沈雨默的手:“来,我们接着喝。”
“好好好,接着喝。”沈雨默嘴里应丛浩楠,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好不容易将她扶上顾弦歌的车子,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顾弦歌在前座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沈小姐,要不是你来,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经常会这样喝酒吗?”沈雨默皱着眉头,看一眼烂醉于泥的丛浩楠,哪里还有平日里玉树临风的样子。
“不是的,”顾弦歌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总裁这些年都不碰酒了,今天可能是心情很不好。”
心情不好吗?因为与自己吵架?
沈雨默明白顾弦歌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沉默了下来。
“小姐……”虽然知道这些话不应该由他来说,可是顾弦歌是真的不忍心看丛浩楠糟蹋自己,自从他从丧母之痛里走出来,就再也没有喝过酒。
这后来遇上沈雨默,都接连喝上好几回了,他真担心,丛浩楠又变得和以前一样颓败,那他就真的毁了。
“怎么?”沈雨默听顾弦歌说了一半,却又停顿了下来,于是开口问道。
顾弦歌顿了顿,也顾不得是否会得罪沈雨默,继续往下说了下去:“总裁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好生珍重。”
好生珍重!
沈雨默转过头去,看一眼还拉着自己手不肯放的丛浩楠,心里澎湃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