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长，等以后再讲吧。”
他不想说，但是又好奇顾绮是怎么说他的，顺嘴问道：“你们妈咪没有和你们说过爹地的事情吗？”
“没……”云泽刚要说没有，就被云曦打断：“没少说，你一定不喜欢听，就别问了。”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听呢？”陆昊凌眼睛一亮，听到顾绮没有少提起他，心里顿时大感安慰，哪怕是说他坏话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是让他在孩子的生命里缺席，他就心满意足了，毕竟当年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真的要听？”云曦狡黠一笑。
陆昊凌点头，难得有这个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云泽已经骨碌着眼珠，摸着脑门替他忧伤了。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听，那么我也不好意思不说，就是有一点，说的你不高兴了，可不许生气。”说着，云曦还伸出了小手指，要和他打勾勾。
陆昊凌哑然失笑，伸手过去勾起女儿的小指头，软软的，稚嫩的皮肤碰触在指尖，有种莫名的自豪感在心头升腾。
这是他的女儿！
“我不生气。”
大风大雨他经历的多了，又怎么会为了几句话而生气呢。
云曦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云泽作证。”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同时点头。
“以前上学去，别的孩子都有爹地接送，还一起玩游戏，就只有我和云泽没有爹地，周围的人也经常会问，我们的爹地呢，后来我就去问妈咪了。”云曦说起了往事，神色忧伤，那段记忆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陆昊凌见了，正要开口安慰，就听云曦继续说道：“结果妈咪把我带到了一家咖啡馆，选了靠窗的位置，让我和云泽看街上的男人。“
“她要干嘛？”陆昊凌冷冷的问，鬓角冷汗几乎冒了出来。
云泽没心没肺的在一旁摆弄芭比娃娃的大腿。
“还能干什么？”云曦摊手：“妈咪说了，只要我们喜欢，随便找一个就可以做爹地。”
砰！
后妈的大腿没了，原来陆昊凌不知不觉间拿起了白雪公主后妈的玩偶，听云曦这么说，手上力气没控制住，直接分尸了。
“随便一个！”
云曦俏脸笑的和花儿一样：“也不算随便，对面大楼里的叔叔各个西装革履，长的还是蛮帅的呢。”
陆昊凌的眼神刀子一样甩了过来，瞥着自家女儿，心里的小火苗已经蹭蹭蹭的控制不住了，口气冰凉：“这么说，你选了一个？”
选个屁！
这话云曦是不敢在陆昊凌面前说的，小手一推云泽，指着他说：“还不是云泽太贪吃，结果闹肚子跑去医院了，打扰妈咪帮我们选爹地。”
“你就这么想找个……“陆昊凌想说爹地，可是不知为何，那两个字却迟迟说不出口。
终究是他欠他们的。
两个孩子是顾绮一手带大的，他在他们的生命里缺席太久，如今仅凭着一点血脉就想让他们认他，对他们是不是太不公平？
云曦抬头，水汪汪的眼眸一片模糊，她在等他开口，只要他问，她就说是。
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地陪的时候，她也想啊，想喊爸爸，想和爸爸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放风筝，一起旅行，一起去坐热气球……
在她的笔记本写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她都想和爸爸一起做。
“对啊，姐姐可想了，我也想。”云泽直接了当的打破了僵局。
云曦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红红的眼圈，委屈，失望，激动，跃然心头，旁边小家伙扭脸问了句：“你哭什么啊？”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陆昊凌心如刀割，两个孩子再懂事不过了，让他这个大人汗颜。
“不……”云泽刚要拒绝，就被云曦拉住了，抢先道：“好啊。”
就算不问，也能猜得出来陆昊凌现在要讲的故事肯定是和他们有关的，虽然他们年纪不大，但是陆昊凌却没有把他们当小孩子瞒着的心思，他更喜欢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们。
接下来，陆昊凌就大概讲了讲遇到顾绮的事情，以及绑匪抓走云曦的事情，有所保留的是云曦的出生。
他喜欢顾绮毋庸置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无法忘怀，但是他私心里不愿意云曦觉得自己是没有父母的爱而出生的孩子。
从始至终，他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并不会因为出生方式的不同而有所偏见。
相反，陆昊凌觉得对于云曦的亏欠比云泽更多。
“这么说来，你就一直没有找到我们？”云曦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透着鄙夷。
堂堂的陆氏总裁，手底下又有行走在黑夜里的煞影力量，居然没有找到他们，说明什么？
太没用，废柴？
云泽也跟着撇嘴：“如果不是姐姐泄露线索给你，是不是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们了？”
越说越幽怨，换了别的小孩，估计都会哭出来了，只不过在云曦的教导下，别说哭，就是红眼眶都会被教训一番。
“是我的错。”陆昊凌点头，他从来没有在谁面前服软过，更遑论认错了。
但是此刻，他只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当初为什么不能顺了顾绮的心意，而造成无法挽回的误会，使他们一家三口流落在外。
云曦鼻头翘着：“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呢，我暂时不和你计较，不过想让我们喊你爹地的话，还得看妈咪的意思，要知道我们都快习惯没有爹地的日子了，你这么突然出现，妈咪会不习惯的。”
不习惯么？
说到顾绮，陆昊凌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她岂止是不习惯啊，她是巴不得他不出现才好呢！
“亚当和你们妈咪走得很近？”
云泽悄悄看了一眼云曦，主动说道：“老亚人不错，你别为难他。”
“人不错？”陆昊凌看着自己儿子公然赞赏别的男人，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你是吃醋了吧？”云曦捂着嘴巴，跳到一旁大笑起来。
陆昊凌眼角狂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