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云泽半天没有得到陆昊凌的回复,又被顾绮喊去洗漱换衣,匆忙之间,赶紧回了一条,只说要走了,让他想办法。
肉团子并不知道亚当的安排,是以觉得很快就要出发,生怕赶不及就此错过了,发来的信息处处透着焦急。
陆昊凌见了,俊脸黑的更加难看。
这么多年,他对顾绮的心思从未改过,只是迟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虽然也知晓他们有个女儿存在,但是茫茫天下,人力竟也有不能及之处,老太太催的又紧,不得已,只好应了严家的婚事,在丽海市刚寻到顾绮的消息,就立刻传了消息给严家,将婚事断了。
其实他何尝不知当年伤顾绮太深,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便是不爱对人言,即便有什么苦衷也是傲着性子一肩抗了,原先顾绮在身旁陪伴时,他还能说些甜蜜的言语,可几番变故下,就是有些什么手段也使不出了,只是觉得顾绮要是跑,他也必追去。
天涯他去,海角他也去,断然不肯再让她独自留他一人了。
陆昊凌这份心思,几个属下朝夕相处看的明白,可让他们去对顾绮说,也说不出所以然,就如沈从文夫妇几番助言,却都被顾绮会错了意。
实在是感情中的事情,任何人也帮不得,只管干着急。
这会好不容易再次遇上,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虽然说已经有了顾绮的行迹,再想如六年前那样子消失不太可能,但是未知的事情太多,他不敢赌。
也赌不起,就算此刻后背痛的有无数个刀口在裂开,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眼见莫倾璃不肯让开,陆昊凌抬手就拍到了他肩膀上,往后一拉,拼着两条手臂没有受伤,用尽全力竟然一下子将人拉到身后去,迅速开了门。
莫倾璃被这么一丢,怔住了,以他的身手要拦住此时的陆昊凌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可是陆昊凌宁可受伤也不愿意被阻,为难之下,只觉得一阵黯然。
出了房间,直接去推对面的门,由于亚当来过,又是白天,顾绮就没有上锁,却正好给了陆昊凌机会,直接大步走了进来。
刚巧这会顾绮拉着一个大拉杆箱走过来,她已经将大部分的物品收拾好了,只待到了晚上出发即可,原打算将箱子放在门口,没有想到却撞上了陆昊凌。
时隔六年,一直没有好好看过彼此,前几次虽然早已见过,可哪有今天阳光灿烂,光线明亮,仿佛时光在两人脸上来回交织飞舞,曾经的种种更像是一场幻梦飘过。
纠缠也罢,痴怨也罢,顾绮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她对他早已经没了猜想,当年就摸不住他心思,现在更觉得眼前男人像是一座巍峨高山,谁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更希望他能转身就走,不发一言。
可是陆昊凌却意念强烈,不顾手臂拉扯着后背的疼痛,一把将她的箱子夺了过来,厉声道:“你要去哪?”
他有气,很大的气。
不辞而别,一走了之……是不是每次她都会这样,要留他一个人伤心苦闷?
顾绮皱起眉,有些不悦,心想陆昊凌脾气比以前更坏了,开始认识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冰块脸,可是也没见他对自己动过粗啊,现在倒好,竟然这么强横起来。
当下,便冷声说道:“陆先生,我要去哪里跟你都没有关系,麻烦你不要挡路,可好?”
挡路?
他挡了她的路?
陆昊凌心思乍然泛酸,原来他在她心里就是这般形象了,不禁愤愤说道:“没有我的许可,你哪里都不许去。”
“嘿嘿,”从里屋飘来一个男人的笑声,正是亚当,在陆昊凌进来的时候他就发觉了,没说是想看看顾绮会怎么处理,没有想到刚照面,顾绮就被怼到了下方,直接激起了他的竞争心,便从里走了出来:“好久不见啊,老朋友,怎么?对女人还是这样予取予求?不懂得怜惜,要我说你总缠着我女朋友算怎么回事呢?”
“你女朋友?”陆昊凌眯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仿佛一座即要喷发的火山。
只是亚当是刀尖混日子的,也不怕什么危险不危险,都习惯了,至于顾绮,这会已经被亚当那句女朋友吸引了注意力,倒也没注意。
亚当点点头,朝着顾绮肩膀揽去,语气温柔又充满爱怜:“绮绮,我说了不用收拾,缺什么到时候让属下再去买就行了。”
说话的时候,手指特意在顾绮肩膀按了按,顾绮立刻会意,也回之一笑:“何必那么麻烦,东西有就好了。”
陆昊凌胸口滚烫,只觉得快要堵死了,眼前两人的话语一字不差的落到耳朵里,如同一颗颗的炸雷,当即心神动荡,又见顾绮宛如妻子般的神态,更像是在他胸口捅了一刀,身影摇晃差点摔倒,幸好旁边便是墙壁,稍微扶住后转身离去。
他一走,顾绮直接将门重重关上,却不知这一声巨响,直接使陆昊凌跌倒在地,幸好莫倾璃早就在后面观察,立刻上前扶了起来。
“老大,你怎么样?”
问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复,才发现陆昊凌已经晕了过去。
亚当见顾绮面露怒容,也不敢说话,只好跟在她后头,就见顾绮直接到了云曦房间,正好云泽也在,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到顾绮进来,立刻闭嘴,颠颠的跑过来,一脸的讨好。
其实顾绮也只是猜测,但是他们越是乖巧,顾绮心里的猜测就越是肯定。
不禁想道刚才亚当假意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事情,遂决定以假乱真,谎话说到底了。
“云曦,云泽,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们。”
大小肉团俱是一惊,眼睛里露出茫然,刚才陆昊凌被气走,他们从门缝已经偷看到了,这会顾绮说有事,那会是什么事?
两人相视一眼,谁也猜不出。
他们毕竟才六七岁,就算是智力超人,早熟许多,但是又哪里明白感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