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陈美云顿时吃了憋,胸口怄着气,忿忿的不敢多言。
季安安真没想到自己的演技爆发居然把季老爷子给唬住了,大概是之前有了顾虞城的口头承认,可信度还是极高的。
搭上了顾虞城这条线真是好命,居然连爷爷都向着她,季思倩眼里迸发出丝丝的火星子,她狠狠地刨了一眼季安安后,嘴角噙出一抹微笑,乖巧的簇拥到季老爷子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老爷子敲背,说道:
“爷爷,您别生气,妈妈她不是这个意思,安安要是和顾总裁感情顺利再好不过,月底爷爷您的生日不是快到了么,顾总裁如果真那么在乎安安,长辈过生日,总该来拜访一下,吃顿便饭,联络联络感情,是不是?”
季老爷子一听,虽然上次订婚宴倩倩让他很失望,但这几句话深得他的心意。
一个小辈总不至于让长辈三催四请的吧,就算你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又如何?
陈美云眼珠子一转,只觉倩倩聪明,连忙煽风点火:“是啊爸爸,如果顾虞城这么诚意都没有,那说明他根本没把我们安安放在心上!”
“安安,你说呢,顾总裁会来吗?”
母女俩一唱一和的,直把季安安逼到了墙角,她实在是没办法了,事到如今,总不能说出真相,她硬着头皮道:“他当然会来。”
先答应下来,到时候随便编些理由,不就忽悠过去了么。
季安安此念头刚落,便听到了大伯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别现在答应的干脆,牛皮子吹破天,到时候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安安,你要知道,爷爷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他。”
大伯母是她肚子里的虫子么,每次一开口就把她的退路后路全部堵死了。
她定定道:“大伯母,您放心,就算是天下刀子,我也会把人带来的。”
“那最好。”
后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没在季家吃晚饭,对着陈美云季思倩母女俩以及渣男殷浩,实在是没胃口。
“妈,你确定顾虞城不会来吗,万一他来了,季安安那个死丫头不是更得意吗?”季思倩不放心的问,她最担心的是,爷爷会因为顾氏集团的关系而对季安安改变态度……
“我这二十几年的豪门太太不是白混的,季安安和顾虞城准是在逢场作戏,我不会看错的,放心吧,这次我们要在你爷爷面前彻底地揭穿她,让老爷子把她赶出去。”陈美云眸光渐露得意,心道,少了一个季安安,季氏集团的股份就都是她的了。
“但愿。”
……
因为在季老爷子面前撂下了话,季安安有两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卢爽满不在乎的道:“你啊你,就是喜欢瞎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还有半个月时间么。”
季安安苦着脸:“就算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也变不出一个顾虞城回家啊。”
卢爽幸灾乐祸:“整一个顾虞城或者是找找看他有没有双胞胎弟弟哥哥,倒是有可能,哈哈!”
“卢爽,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要不然你跟他使个美人计,说不定他就中计了呢?”
“拉倒吧,那个人是个衣冠禽兽,你就不担心我被骗色后无情的抛弃么。”回想起顾虞城满脸嫌弃,从人格精神和身体上双重侮辱她的样子,季安安没由来的一阵胸闷难受。
卢爽思忖了下道:“我相信整个A市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妙龄女性心甘情愿的被他骗色。”
季安安:“……”完全不能沟通了。
六月中旬,是A大学生最忙碌的时候。季安安被各科的考试肆虐摧残的暂时忘记了这件事情,考完了,隔壁寝室的学姐喊她们去野外烧烤露营,放松放松,顺道可以写生。
一行十几个男男女女的校友,大家一道出发了。
让季安安没想到的是,除了A大的学生,山上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有一些年纪还很小,十七八岁的样子。
后来,季安安同学终于发现,这绝对不是一场纯粹的露营,简直就是一变相的联谊,期间,她接受到了不少男生暗送秋波,只可惜,她现在没心情谈恋爱,除非蹦出一个和顾虞城差不多档次的,不,只要和殷浩差不多档次的,算了,殷浩可是个渣男,有什么档次可言。
卢爽和隔壁大学体育系叫范奕的,前几天微信聊的火热,趁机见见面。
一向大大咧咧的卢爽非拽着季安安一块去,美其名约奴家害羞,需要人陪,壮胆,然后季安安就被抓壮丁征用了,顺便给她把把关,做做参考。
话说,季安安对自己的眼光表示怀疑,要不然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殷浩这个渣男呢。
谁知,范奕人高马大的,还挺害羞,也带了一男伴。
结果,卢爽和范奕一照面,天雷勾动地火,聊的来劲,作为把关之人的季安安觉得就算她提出反对意见也决计是被忽视到底的。
范奕的男伴脑子转得快,直接问季安安:“要不要去那边走走?”
季安安看了一眼后脑勺写着‘重色亲友’四个大字的卢爽,点点头,欣然应允。
走了十几分钟,她感到山中阴风阵阵,停下来,疑弧的问:“那个,同学,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记得这条路刚刚没走过?”
此时月光明亮,不需要路灯或者手电,就可以把对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对面的男生提了提镜框,唇角勾起一道狡猾的好弧度,意味不明的道:“季安安同学,你记性真好,这条路我们的确没走过。”
季安安此时心中一凉,面上假装讪笑:“同学,你在开玩笑吧,咦,我好像听见卢爽在叫我,过去看看。”
她立马转身就走,原路返回。
可是对方一下子擒住了她的手腕,她尖叫了一声,“你放手,你要干嘛?”
“季安安,你就别装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特意制造我们俩独处的机会,我知道,你聪明,你漂亮,你是美术系的系花,还有就是你很缺钱,你刚刚跟你的高富帅男友分手,你四处打工你很缺钱……”
季安安皱着眉,看来他对自己果然不怀好意,她厉声喝道:“再不放手,我就喊了,大家都是熟人,别把事情弄大了,不好收场。”
“你做一次兼职五百块吧,我给你一万,陪我一晚怎么样,你们学校上一届的校花,我可就花了五千……”男人开始污言秽语,越说越是不堪入耳。
季安安怒极的讽刺道:“刚开始我怎么就脑袋被门夹了,以为你是个斯文的男孩,没想到看错了,原来是个斯文败类,人渣!”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是要把你搞了,看看你一会儿还嘴不嘴硬!”
说罢,他就上下其手,作势欲亲她。季安安一阵恶心,奋力踩了他一脚,狂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悲催的是,一窜窜的烟花在空中震耳欲聋的炸响,季安安的求救声淹没在了如罂粟般漂亮却致命的烟花绚烂之中。
大约十分钟后,她跑到了一个陡峭的小山丘上,再往前就没有路了。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要当贞洁烈女么,跳下去啊。”男人得意的在她面前叫嚣。
“救命啊,救命啊!”
季安安当然不可能那么傻逼,贞操再珍贵能比得上性命么,这深不见底的高度,摔下去准没命。
“叫什么叫,你叫破喉咙都没人会听到的,只要你伺候的我舒舒服服的,你跟着我,有的是钱!”
“你这是强迫妇女,你这是犯罪你懂吗,我不稀罕你的钱,你给我滚开!”季安安怒不可遏,一边骂,趁着这会儿烟花放完了,一边继续喊救命。
“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镜男就是仗着季安安不敢跳虚张声势的心态,迅猛地拽住了她,色中恶鬼般的扑向她的脸,一个劲儿的乱亲。
“啊——你放开我,救命啊!”
就在季安安以为今晚自己真的要完蛋的时候,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的掠过,来到他们的跟前,一拳就把眼镜男给打趴下。
眼镜男痛的嗷嗷直叫:“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去外面打听打听我何军的名字,五爷知道吧,我可是他罩着的……”
来人仿若未闻,又是狠狠地一脚踹到了何军的身上,后者吐了,一开始的嚣张放狠话转而变成了痛苦无力的呻吟和求饶。
那漂亮迅猛的拳脚招式看得季安安一阵热血沸腾,“打的好,对付这种人渣就该这样!”
“大哥,饶命啊,再打,真要出人命了……”眼镜男奄奄一息。
季安安犹记得,迎着山风,那个家伙低调沉闷的语气偏偏带着几分嚣张的说:“两百万买你的命够了吧,五爷最近收小弟的标准又拉低了不少,居然连你这种货色都收。”
太,太狂妄了,两百万买一条人命!
五爷是谁?
还有,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过似的?
季安安一系列的疑问在抬头的一瞬,得到了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