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会演戏,我也不再是纯情的小白花,任人欺凌。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安安怎么会轻易的相信呢。感激涕零,按照陈美云这种小心眼的脾气,加上她素日里恶毒的作风,说是怀恨在心也不为过。
“大伯母严重了,毕竟我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从小住校,没有人管束,不过也懂得要审时度势的识大体,思倩堂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当中给我难堪我都忍了,因为我看在你们是我的长辈的面子上,可,这一次不一样,她居然要亲手杀了我……如果是我要掐死她,你们怕是早就上来迫不及待的把我关进监狱了吧,还会好好的跟我来谈判吗?”
闻言,陈美云和季国文各自低下了头,更不敢直视安安坦荡的目光。
可坏人怎么会觉得自己错了呢,陈美云所做的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她在应付,只要思倩脱了困,免了牢狱之灾,要对付季安安,有的是机会。
女人是最喜欢睚眦必报的动物的。
记仇。
安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原谅季思倩,更何况现场没有人真心认错,连求饶时都潦草敷衍,他们凭什么认为她有那么大的容人之量,简直是笑话。
“安安,你是个讲道理的孩子,思倩她从小被我们娇宠惯了,没个轻重……所以……”
“所以才要让她长长记性,还好她要害的人是我,如果换做其他人,季家就算是倾家荡产怕是都保不住她吧。”
“……”
季国文和陈美云一直在安安面前说情,可是安安说话一套一套的,这个大侄女果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好话说尽,口水说干了,季安安就是不为所动,到底怎么办呢?这个死丫头人都已经没事了,居然还一脸凶神恶煞的,喊打喊杀。
真是心思恶毒的很哪!
“安安,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大伯,大伯母,不是我想怎么样,难道人不用为了自己所犯的错误而负责吗,思倩堂姐是成年人,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如今要面对的后果!”
安安毫不客气的道,她真是连虚伪的应付都懒得。
“安安,大伯母都那么低三下四的求你了,难道你真要那么绝情?”陈美云不由得收敛了几分笑容,声音拔尖了不少,转而对季从海道,“爸爸,您看,安安是一点情面都不顾了,难道真的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倩倩去坐牢吗,妹妹告姐姐,我们季家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安安心中冷笑:再怎么样总比堂姐恼羞成怒把堂妹杀死来的好一点吧。
季从海一直保持着沉默,一来是准备看看季安安的态度,二来他自己都看不上眼季思倩,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女,未免她以后惹是生非,不如早点关到监狱里面好好教育教育。
慈母多败儿,都是陈美云宠出来的。
思及此,季从海不由得白了一眼陈美云,后者被这凌厉的眼神一扫,立即缩回了目光,不敢造次多言。
老爷子自从痊愈了后,越发的有威严了。
这老不死的,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得了财产,也总比每天在家里忍气吞声,还要看季安安的脸色过活,她简直都要憋屈死了。
“安安,听爷爷说几句?”
“您请。”
安安原来以为老爷子至少清醒后是向着自己的,没想到还是太天真了,无论季思倩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站在那一边的。
“安安,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委屈你了,你差点就要被思倩那个孽女给还害死,爷爷不要求你以德报怨,你也大可让律师判她个十年八载的,但是,思倩那个性子恐怕非但不会悔改,而且还会变本加厉,万一她放出来之后,又惹是生非,岂不是更麻烦?”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季从海三言两语,头头是道,乍一听真是挺有道理的。
好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安安百分之一百确定,无论如何,季思倩大伯一家和她的梁子结大了,如果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的话也罢,很难保证季思倩不来招惹她。她那种性子,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爷爷说的有点道理,那爷爷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如果轻易的原谅堂姐,以德报怨,很难保证她会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呢?”
安安似真非假的说道,语气之中已有所缓和。
陈美云和季国文一听,有戏,果然还是得老爷子出门,季安安如果还想讨老爷子的欢心,肯定得听老爷子的话,否则她一个钱子都拿不到。
季思倩死死地盯着季安安看,眼眸深处的怨毒,隔着老远,安安都感觉到了。
她的右手打着石膏,医生说就算恢复的好,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的完整和灵活,什么狗屁锻炼和复健,残疾就是残疾!
季安安,这条手臂是顾虞城故意折断的,都是你害的,你不但害的我被殷浩抛弃,还毁了我的右手,我季思倩发誓,要你不得好死。
无论你今天要不要让我坐牢,我都不会饶了你。
季思倩本就是一个嫉妒心极强,冲动易怒有狠毒的女人,她的三观纲常伦理早已扭曲,如果不是顾虞城折断她的手,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杀人犯,下半辈子都要把牢底坐穿。
关键是顾虞城不会轻易的饶了她,一枪崩了绝对是算是便宜了她。
季从海心道,季安安还是挺给自己面子的,主要前几次的谈话,丫头说话都比较冲,“安安,你堂姐的手废了,也算是咎由自取,得到教训了,这件事情,你和顾虞城商量一下,毕竟是一家人,往后,思倩我会找几个专业的老师亲自管教,怎么样?”
安安眯着眼,听起来这话倒是很有说服力,但是,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她何必委曲求全呢。
“爷爷,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了主的,你也知道,顾虞城的脾气,出了名的臭,而且那是攸关我性命的大事,我上次就跟他提了一次,他就冲我发火。”
安安口不对心的道,一边说,一边观察众人的反应,个个脸色都写满了愁云惨淡。
没错,就是要让你们紧张。
安安本来不是报复心特别强的,只是她没那么圣母,对于十多年的怨气,觉得还是有必要出一口的。
她继续道,“他还说,如果我再帮季思倩说话,提撤诉的事情,就马上和我这个没良心不长脑子的女人分手,以后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关心。”
说完,安安故作了伤心矛盾状。
“安安,你说这种话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陈美云面色白了一白,心中大呼不妙。
她的思倩该怎么办?
顾虞城那个人冷面冷心,什么人在他面前都是说不上话的。
安安眉头微微蹙起,凉凉的牵动嘴角,道:“怎么,大伯母这是质疑我吗?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问顾虞城,我用的着说一堆废话来恭维你么!”
安安甩了她一嘴的冷脸,陈美云咬着牙齿,叽里咕噜的,半天没敢发作。
“安安,你就不能跟顾虞城再求求情吗,我们思倩的手可是被他给弄断的。”季国文小声的道,他哪里有胆子去顾虞城面前说话,那种人是冷血的,居然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都可以下的去手……想想就可怕。
亏的那张脸长得好看,说不定还会家暴呢!
安安一记凌厉的眸光扫了过去,冷然道:“大伯父的意思是,要让顾虞城和我分手,你才满意?”
“我……”季国文吱吱唔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比起季思倩和陈美云的不理智来,季国文还是弄得清楚情况的,这件事情是思倩理亏再先,安安要不依不饶的追求,众目睽睽之下的事情,他们无法抵赖,可……他是思倩的父亲,思倩再怎么不对,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坐牢吧。
季从海不动声色的打量季安安,内敛的性子张扬了不少,但没有令人感觉到厌恶的咄咄逼人,而是张弛有度,只是……这个孩子渐渐脱离了他的预期,究竟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陈美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安安,思倩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就是得理不饶人的,而且,不单单是她的责任,梦雪也在其中烧了不少的火,如果不是她处处挑唆添油加醋,我们思倩怎么会突然失控?”
对了,季梦雪?
季国文连忙接口道:“你大伯母说的对,你和殷浩本来就是正常的交谈,可梦雪非要惹是生非,故意在思倩的婚礼上闹,说起来,你和思倩都是被梦雪这个死丫头给教唆的,她才是最居心叵测的一个。”
“爸爸,你可要给我们思倩做主,凭什么梦雪捅了篓子,就可以置身事外,我们思倩就惨了。”
季从海咯噔一下,睨了两口子一眼,心中默默的想,因为季梦雪比季思倩聪明,她懂得借刀杀人。
“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算计两个姐姐,再长大一点还得了,我们思倩那那么可怜,梦雪也成了年了,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