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沙发上的南宫玉灵,此刻却泪流满面。她许久不曾这样情绪化,见到林浅的那一刻情绪崩塌,过了许久竟也未能平复。却不是因为林浅,而是为了安。
南宫玉灵的心病是安,她只是在意安的出卖,一直都很在意,即使她不断地劝解自己对于安的只是感激之情,所以即使是被出卖,她也没有资格生气。
这么多年的陪伴,也许,安的存在也已经成为了习惯,也幸亏有安的陪伴,她才能在那孤独的别墅里生活了那么久。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安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大病了一场之后,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心,但是安也将她推开了他的世界,从此,他们已经不可能再相交,这是最要命的一个事实。
也许是习惯了包藏自己的心,所以后来的拒绝都变成了习惯。如今任思念包裹,却无力再改变什么。
而在南宫庄园里,南宫天得知南宫玉灵被劫走了,南宫天勃然大怒,将杯子摔了一地,安跪在一旁,始终没有抬头看向南宫天。
“安,我记得你再三向我承诺一定会看好玉灵,我才答应让你陪着玉灵到S国治疗,如今人呢?!”
安依旧看着地板,“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撞到厉南堰,厉南堰还带了好几个人,我也被他们打晕了。”那天为了不让南宫天怀疑,安让厉南堰将他打晕了扔在医院的走廊里。
“没用的东西!”南宫天起身踹了一脚安,安摔倒在地,南宫天的眼睛里冒着熊熊焰火,对着前方说:“厉南堰,我们走着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安爬起,依旧恭敬地跪在地上,“族长,若仪小姐说她想见您。”
听到南宫若仪,南宫天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若仪?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小姐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医生建议最好尽快做手术,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医生说如果不尽快,小姐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怎么可能?”南宫天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安,仿佛安是他的仇人一般,“安,你最近办事越来越不力了,怎么,你怀念地牢的日子了吗?”
安弯腰低头,“族长,是安办事不力,要怎么惩罚全听族长。”
南宫天挥挥手,“罢了,若仪喜欢你,看不到你她会念叨的,你现在先随我去看看她把。”
南宫若仪回来后,心脏病越发的严重起来,虽然半年前南宫天已经发布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合适的心脏,但是过去了这么久了,依旧一无所获。
南宫若仪半靠在床头,看到南宫天进来了,露出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爷爷,你来了。”看到紧随在后的安,雀跃地欢呼,“安大哥也来了。”
南宫天帮南宫若仪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南宫若仪,心头却不断地泛上酸楚,这个南宫家族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他老头子造了太多的孽都报应在他身边的人身上了吗?
抹了一把老泪,南宫天轻轻拍着南宫玉灵的手,就好像南宫若仪小时刚来南宫家睡不着的时候一样,他轻轻地拍打着,轻轻地和她说着话。
南宫若仪另一只手覆上南宫天的手,“爷爷,听说姑姑住院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南宫玉灵,南宫天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就别理她了,她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爷爷会想念姑姑吗?”那以后就听不了姑姑唱歌了吗?南宫若仪失望地瘪瘪嘴,她还想和南宫玉灵聊聊心,她想知道,当很想念很想念一个人但是又不能拥有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天看着前方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才说:“若仪,等你的病好了,就陪爷爷去散散步好不好,你好久没有陪爷爷走走了。”
“我现在就可以。”说着就想起身,安连忙上前按住,“小姐,医生说你不可以下床。”
南宫若仪委屈地看向南宫天,南宫天安抚道:“你安大哥的话你都不听了?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南宫若仪怕以后没有什么机会了,其实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或者说,她很坦然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她想利用这仅有的时间里多陪陪爷爷。
“但是一直躺在床上好无聊,我想和爷爷去走走,我们可以慢点走。”南宫若仪摇着南宫天的手臂,希望能打动他。
南宫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行,为了你的身体,还是好好休息吧。你无聊,那我叫阿慧回来陪你。”
“不要叫阿慧。”南宫若仪急忙道,阿慧在疗养院里看着张木呢,怎么可以把她叫回来,南宫若仪眼珠子一转,说,“可不可以让小裕涵来陪我玩玩?”
“这……”南宫天面露难色,“你和小裕涵又不熟,怎么会想到要和裕涵玩,再加上裕涵他现在每天都要学习,没有空玩耍。”
“可是,一直躺着的话,若仪的病只会更加严重的,心情不好病是治不好的。”南宫若仪装作很伤心地说,末了还补充上一句,“安大哥你说是不是?”
“是这样子。”安平静地说道。南宫若仪习惯那他来过桥,安也早就习惯了,所以即使是突然被点名,也已经能够应付自如。
南宫天沉吟了一下,“好吧,就让裕涵陪你玩一天,不过,你可要看着点,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聪明得很。”
“还有,”南宫天转向安,警告性地说:“看好裕涵,如果再把裕涵弄丢,后果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