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待司仪喊了开战,一干人等便纷纷想着秦追风扑了过去,一时间,整个擂台毫不混乱,一群人扭打在一起,不像是比赛,倒像是斗殴了。
“你还不赶紧阻止他们,这样下去,你的擂台赛口碑也要越来越差。”萧寒睿看着赫连昭,无奈道。
“现下京城人还不知道这擂台赛是我办的,若是我贸然出手阻止,只怕不好,况且,这样的热闹,你不愿意看,我可是还要看的。”赫连昭笑了一声,继续透过车窗看擂台上的情况。
与上一次比赛一样,刚开始上场的多半是不会几招武艺的莽夫,秦追风看的出来,对他们都是点到为止。而之后上场的几人便不那么好运了,稍有些反抗之力的人都被多多少少受了伤。
知道最后,秦追风看着脚下被自己重伤的数名男子,向台下一拱手,“总算比完了,快快将折扇拿来,我也好赶快打道回府。”
速度之快,以至于司仪都有些目瞪口呆,向台下一看,赫连昭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司仪才将玉匣中的折扇交给秦追风,嘴里念着恭喜,眼中却满是慌乱,宛如看到了混世魔王一般。待秦追风下了台,他立刻道,“快来人,将这些人带到医馆去疗伤!”
如此一来,史上最快结束的擂台赛便产生了,就算过了许多年,京城中的老人说起此事,还仿佛历历在目。
很快,秦追风擂台赛上挑战数人,又重伤了几名武官师傅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皇上听了自是勃然大怒,却不能直接找秦追风发泄,而是在早朝之时叫住了方才准备去巡逻的于择……
“于大统领,自从你做了京禁卫统领,朕对你一直不薄,可是现下,你师父秦追风在京中闹事,虽然没有针对朕,可是朕也不是傻子,他定然是对青莲的事情有所不满,对不对?”说话,他也不指望于择能够回答,“朕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现下,最适合青莲的地方便是皇宫了,否则,你也不会就这样将她的身份告诉朕,对吗?”
“皇上,微臣的师父对闵儿的感情,就像爷爷和孙女一般,我师父的性格,也不是常人能够左右的,这件事之后,我与他商谈过,可他却说,原本就是那些人要与他比试,就算伤了人,也不是他的错……”于择倒不怕皇帝,不卑不亢地说。
皇上目光一沉——看来这个秦追风果真是不将皇室放在眼中啊!
想罢,他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过些日子就让青风安排秦帮主和青莲见面!”
于择点点头,他不知道谢玉为何答应师父让他和闵儿见面,但是却又不马上见,反而一拖再拖,现下秦追风的确不满,过些日子只怕还要去武官砸场子,到时候……只怕皇上也要采取些措施了。
“那便多谢皇上了。”于择拱手行礼,又道,“微臣还要去巡逻,这便告辞了。”
“退下吧。”皇上大手一抬,垂下了眼睑,看样子是不想看到于择。
原本,于择虽然不是很热爱这份京禁卫统领的工作,但他每日都会认真对待,从来不曾懈怠,可今日的他,却难免有些走神,身边的副统领见他这副样子,问道,“大统领,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日满面苍白,做事也都心不在焉,不若我替你当值,你且回府休息休息吧!”
其实这副统领如此说话,倒也没觉得于择会顺坡下驴,就此答应,因为这大统领向来不肯投机取巧,该干的事情从不少干,更不可能让其他人代劳。却不成想,于择竟然当了真,只点一点头,“那就请你帮我看着点儿,我且离去了。”
“这……”这话出乎副统领的意料,望着于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道,“好的,大统领回府休息吧,好好歇一歇,京禁卫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定然会办好一切的。”
于择道了谢,扭身便走。
可副统领不知道的是,他并没有回府,而是独自一人骑着马,踏上了去郊外的路。
……
站在念慈庵门前,于择犹豫再三,身边的枣红吗看了,都不免着急地踱来踱去,一人一马,看着好不滑稽。之前萧寒睿请求他去看看柳若萱,他答应了,这些日子,除了秦追风和闵儿,柳若萱便是他想到最多的人,今天心不在焉,原因也是她。
可现下站在庵庙门口,他却又不想进去了——若是进去,他该说什么,让柳若萱跟自己回去,可他又不能许诺给她什么,若是回京后柳若萱不幸福,岂不是他的责任?
想了许久,于择跨上了自己的枣红吗,策马离去。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知道于择曾经来过这里……
“我前些日子和于公子说过了,他过些日子回去念慈庵看看柳小姐,你不要再担心了。”萧寒睿坐在顾思涵对面,口中抿着她做的花果茶,只觉得自己的未婚妻果真是心灵手巧,非但睿智非比寻常,女红等手艺也比其他人强。
却见顾思涵摇摇头,“他去了有什么用,又不能让萱姐姐回京,也是白搭。”她很了解柳若萱,她虽然性格文静温和,是京中有名的乖乖女,可若是执着起来,只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记得上一世,萱姐姐已经嫁了人,原本已经有了女儿,可是婆家非要让她立刻生一个男孩儿,萱姐姐觉得还不是时候,孩子又小,并不是在要一个的时候,否则女儿心中只怕也会不舒服。
是以,她可谓是抵死不从,闹得丈夫最后拿写休书威胁她,她照旧不同意,后来虽然没有休妻,但辅国公府和柳若萱婆家一直是水水火不容……萱姐姐过的自然不好。
不过现下,她还没有嫁人,也没有定下婚事,有时候任性一把,也并不是坏事,兴许这次任性了,她以后能过的更好。
“说的也是,可又有什么办法,前些日子我听慕容澜延说,辅国公夫人整日郁郁寡欢,总想着女儿呢。”
“是啊,伯母只有萱姐姐一个女儿,自然是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