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爵想了想,倒也是,如果小慎和小言都反对,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没用,那就,先搁置再议吧。
他一把把许一夕拽得跌倒在沙发上,继续说道:“第三,既然结了婚,我是不会离婚的,理由你知道。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健康正常的家庭,所以,你别想着出轨,也别想着哪天离开我,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我凭什么就跟你拴在一起了?”许一夕跳的老高,想想这前后,什么契约婚姻,都是他用来骗人的,说白了,他就是要跟他结婚,然后名正言顺地收回小慎和小言的抚养权,然后把许一夕困在婚姻的这个牢笼里。
“你这叫骗婚,骗婚你懂么?”
南宫爵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连骗婚都说出来了。
他突然起身,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她扛在肩上。许一夕只觉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人像抗麻袋似得扛了起来,因为头冲下,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她慌了。
“放开我,放开!你要干什么!”
许一夕拼命地挣扎,南宫爵顺手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下:“老实点,不许动!”
笑话,不动任你宰割啊。许一夕伸手狠狠地敲打在他腰部,背部,可他的身体像是钢铁练成的,硬邦邦的,好像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许一夕慌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回卧室,六年前的那一夜瞬间出现在她脑海中,她隐约地感觉,那天的场面又得重演一次了。
想到这她不由地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吓得不会挣扎了,任凭他把她扔在床上,还一动不动的只是缩紧了身子。
南宫爵一脚踹上门,转过身便开始脱衣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许一夕安静地躺着,不喊不叫也不挣扎,忙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不会吧,不会刚才把她扔床上那下弄伤了她吧?
南宫爵扔掉西装外套,又用手扯了扯领带,抬腿坐过来看她怎么了。许一夕用手臂挡着眼睛,有些瑟瑟发抖。
出息!
南宫爵不觉得好笑,这丫头怎么还跟未经人事一样,原来是把她吓到了?
他伸手去摸摸她的胳膊,可手刚碰到她她就缩了回去。
一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只觉得这女人又可怜又可爱,刚刚升起的欲火就这么被她这一哭给浇灭了。
南宫爵无奈地拽起她来,掰开她的胳膊看她的眼睛,果然,许一夕竟然泪水盈眶。“你哭什么?”南宫爵哭笑不得,“我还没怎么着你呢。”
他说着随手拿过床头的纸巾递给她:“别哭了别哭了,我这还没干嘛呢你就哭成这样,真是……”
许一夕见没有再强迫她,反而是很在意她哭,终于放下心来,抓过他给的纸巾掩着脸:“你才哭呢。”
“你没哭这是干嘛?装可怜?”南宫爵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她,“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战术?”
“什么战术?”许一夕一愣,随口接道。
“你知道我人好心肠好,所以每次我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你就开始眼泪攻势,害的我没法下手,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你妹啊。”许一夕破涕为笑,一个拳头砸过去,“六年前你可没管哭没哭,不还……”
说到这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脸一热,忙低下了头。
许一夕最近几年,这种在男女关系上的洁癖更加重了。六年前的那次是场噩梦,她在梦里恨了南宫爵无数次,也曾经无数次地想再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报复。
可如今,那个男人就跟她坐在同一张床上,看到她哭了竟然手足无措,什么都没做,这让许一夕很感动。心里一直以来的障碍好像突然就可以释怀一些。
也许是因为,她真的是有点喜欢上他了吧。
不然怎么会觉得,当年强暴自己的男人,竟然没那么讨厌。
南宫爵突然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嘴角微微翘起,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些,比那个冷冰冰的他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哭,我们结婚了,有些事嘛,该做还是得做。”
“滚!”许一夕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南宫爵也没生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是挺混蛋的。”
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许一夕撇撇嘴:“你是说谁,你吗?如果这是你对你自己的评价,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她偷偷地斜着眼打量着他,他下巴青青的胡渣一天没刮好像长出来些,一点都没有邋遢的感觉,反而很性感,性感到想让她咬一口。
“对啊。”
出乎意料地承认了。许一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她举起手放在耳边,故意问道。
南宫爵扶了扶额头,仿佛在回忆往事一般:“我以前是挺混蛋的。很多事情也都跟你说过,我不想为自己辩驳太多,但是,就像我今天说的,我们结婚了,我会认真对待我们的婚姻,会认真对待你,我会努力改变,会尽量让,让老婆大人你满意,行吗?”
听到他说“老婆大人”四个字,许一夕幸福得差点飞起来?
这么深情的话,竟然是从那个冰山王子口中说出,这也太难的了吧。
她慌忙拿出手机准备录音:“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南宫爵嫌弃地拿过手机扔在床头,一把勾过她的脖子,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又吻了她的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唇上。
温柔又绵长的法式长吻,让许一夕全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整个人脑子都要炸了,心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胸口。
可就在南宫爵顺势把她放倒,手慢慢地往上摸时,许一夕突然清醒了。
她的手扶着南宫爵的手臂,知道自己推不开他,力气也不如他,她没有硬碰硬,而是用手拧住南宫爵手臂内侧的肉,趁他不注意狠狠地拧了一圈。
“啊!”要知道,那里被拧可是最疼的!
南宫爵放开她,嘴里倒吸着冷气,眼睛里也有了恼意:“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
许一夕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对着他最鬼脸:“靠,差点被你骗了,骗子,刚才还装的深情几许的样子,现在色狼本性就暴露了吧!”
许一夕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跑,正好小慎和小言也上来了,她慌忙跑到她两身后,指着追出来的南宫爵道:“你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放小慎小言咬你!”
小慎和小言面面相觑,爸爸妈妈这是在做什么游戏?
南宫爵又好气又好笑,手臂内侧已经乌青一片,这女人也真下得去手!现在竟然还拿孩子来威胁他!
“爸爸妈妈,你们在捉迷藏吗?”
小言好奇地看着南宫爵,又转身看看许一夕。
许一夕刚要说“不”,偏偏被南宫爵抢了先:“对啊,爸爸是在玩捉迷藏,小言和小慎要不要一起玩!”
“幼稚……”小慎看着光着脚跑出来的南宫爵,连连摇头,他一向崇拜的爸爸,怎么能跟笨蛋妈咪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呢?
“要!”小言拍手欢呼,“捉迷藏咯,捉迷藏咯。”
小慎撇撇嘴,最后还是加入了,毕竟,缺了他就不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在一起玩,总归是高兴的。
“好。现在,你们每个人藏一个地方藏好,爸爸带闭上眼睛不看,数到十后再去找你们,规则,不许离开这套公寓。”
“好耶!”
“搞什么鬼!”许一夕暗暗嘀咕,不过也好,他跟孩子们玩起来,就没空跟来折腾她了。
“妈妈,快藏起来。”
小言嘱咐道。
不忍心扫了孩子们的兴,许一夕只好藏起来。
她藏在了客厅窗帘的后面,小言藏在了书房的小书柜里,而小慎则藏在卧室的衣柜里,顺便还把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来做更好的伪装。
南宫爵刚睁开眼就看到了许一夕。
这个丫头这么笨,不知道太阳光射过来,窗帘会透一丝丝光线的嘛,她正好站在那里,一个影子那么明显。
他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过去,然后一把连她和窗帘一起抱起。
“啊!”许一夕吓了一跳,一见是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放开,快去找小慎和小言,别跟我胡闹。”
“好,我们晚上再慢慢胡闹。”南宫爵拉住她的手腕,让她跟他去找小慎和小言。
许一夕不停地捣乱,南宫爵往东,她偏要往西,就是不让他称心如意。
“再闹我就用手铐把你双手都铐住。”南宫爵悠悠地说道,眼里泛过一丝冷光,看得许一夕心里一寒,整个人打了一哆嗦。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多多少少知道,南宫爵并不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冰冷,有时候甚至还很贴心,很温柔。
他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摆出一副冷冰冰的姿态,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面具。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他也会摆出冷冰冰的样子来,就是,他真的生气了。
许一夕知道他今天不开心,早上去挑婚纱,她挑三拣四不给他面子,中午吃饭,又在南宫老爷子那受了一肚子气,下午回来呢,又被她戏弄了一会儿,他的耐性快要到极限了。
想到这,许一夕决定放他一马,乖乖地挽住他的手臂,跟他一起找小慎和小言。她默默地想,这也算是夫唱妇随吧。老公在找孩子,她跟在一旁,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