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很少离开别墅,跟严肃老师比起来,他更加地像一个宅男,不过,乔治家里什么东西都准备的很充分,也确实没有出去的必要。
在刚刚到西雅图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跟着乔治喝酒,跟严肃老师一样,乔治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酒鬼,喝起酒来不要命的那种。
我想象着二十年前还不是很老的俩个中年男人,他们在酒吧里遇见了,他们都喝多了,俩个人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了一个美女,然后过去搭讪,结果另外一个人半路杀出,二人大打出手,到最后美女也跑掉了,然后他们就那样不打不相识,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一个月里,有很多的人会去到乔治的家里,每天都有人过去,而且那些人都没有重复过。
从八十岁的老头,到二十多岁同我一般大的年轻人,年龄阶层的跨度很大。
我们每天都在家里举行一些派对,放浪形骸,那种生活让我觉得堕落。
严肃老师让我过来是叫我学习的,他叫我开阔自己的视野,增长自己的见识,可是我每天都在享乐,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乔治一门心思都在招待朋友上边,他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严肃老师只是把我寄放在他的家里,他只需要负责给我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好。
不过,在那段时间也还是有一些好处的,起码,我的英语水平进步的很大。在朋友们来到家里之后,我们在院子里的草地里席地而坐,然后大家一起喝着酒,唱着歌,因为他们都在讲英语,所以我也就只能听着,到后来勉强能够说几句,到了最后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跟他们自如地交流了。
而且,确实像严肃老师说的一样,乔治其实也是一名设计师,他的那些朋友几乎也都是设计师,我并不知道他们在美国设计圈的地位,可是在聊天的时候,我经常会听到他们说起自己近来的困惑,或者是最新的设计取得了怎样优秀的成绩。
乔治说的最多的是,当年他跟严肃老师打赌的时候赢了他的一条内裤。我不知道这样的赌注他们是怎么想的起来的,而且,我没法理解的是人们在听到这个之后都表现的很兴奋。
后来我才知道,不仅仅是在国内,在美国的设计圈里,严肃老师的名声都传的很开。在知道了我是严肃老师的徒弟之后,他们也就跟我交谈的更多,甚至有人会跟我讨论设计的问题。
也因为如此,我竟然间接地开始了自己在美国的设计之路。
我跟那些人们一起去过美国的展览,参加过那里的讲座,我们在图书馆坐一整天,期间一直在翻书,也会一直在在河边走路,说着自己上学时候的趣事。
有时候,我身边会是一个正在上学的大学生,我么聊理想,聊未来,有时候,我身边会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我们聊生活,当然,更多的时候在我身边但是乔治这个老男人,我们可以聊的就更多了。
那个严肃老师口中的浪漫老男人其实是一个话唠,而且特别的猥琐,他对什么话题都很感兴趣,而且,他总是会想方设法地让我开口说话。
似乎乔治特别喜欢打赌,他后来特别喜欢跟我打赌,因为打赌,我输掉了自己的一双高跟鞋。我不知道为什么乔治自己不可能会穿,可他还是坚持要拿走我的高跟鞋。
更多的时候,他会跟我比较哪个人的设计更加的牛逼,尽管我每次都很谦虚地放弃跟他的比较,可是他却呼朋唤友,把自己的朋友们全部都叫过来,然后对我们的作品进行一番比较,最后再得出一个结论,我确实是一个天才,然后对我进行大肆的夸耀。
这让我觉得很无奈。
期间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都是我拉着乔治去的,在美国我确实什么地方都不熟悉,尽管在学会英语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身边有一个人还是更好一些。
我们走了很多地方,纽约的商业大楼,西雅图的小街,我们去了很多城市,看了很多的风景,也看了更多的设计。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乔治似乎在哪里都有朋友,他总能找到收留我们过夜的人,我们一起喝酒,然后吹牛逼,我喜欢他们洒脱的态度,他们喜欢中国的文化,我们彼此欣赏对方。
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其实我是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于设计这个方面有什么进步的,因为一直都在路上,在看电影,看风景,很少做设计,只是心里有了许许多多的设想,但是一直都没有动手去做。
我突然开始意识到,自己会的还特别少,必须沉淀下来,然后去用心地做设计,那样才可以更加完美。
跟严肃老师一样,乔治也喜欢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在这一点上,他跟严肃老师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作为俩个成功的老男人,他们都比较喜欢装逼,不把自己年轻时候的光荣事迹说出来就不舒服似的。
只是,严肃老师说的是自己在设计上面的成就,而乔治说的是自己在爱情方面的故事。
我已经不记得乔治跟我说起过自己爱上过多少个女人了,当然,用他的说法,就是有更多的女人爱上过他。
他说:“爱情会给予我们无穷无尽的灵感,这会让我们在艺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当然,我并没有相信他,我只是觉得那只是他的说辞。
后来我们就一直在家里,没有再出去过,乔治也终于意识到开始好好静下心来做设计了,他开始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稿纸,那段时间我随着乔治做了许多的设计,那些设计都没有人看过,偶尔我会自己看一看,然后再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