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几万米的高空中睡了很久,飞机一路往东边平稳地飞去,中间我几次醒来,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飞机失事的概率是几百万分之一,所以,我安稳地到了西雅图。
我想说的是,离开魔都的时候我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事实上,严肃老师并没有给我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他只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然后告诉我我将要在西雅图一起生活的那个人叫作乔治,五十多岁,一个浪漫的老男人。
不过,好在乔治做的准备足够多。
在西雅图的机场落地之后,放眼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浓眉大眼的外国人,我想,有一个手机号码对于我找到乔治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在人群中穿梭着,他们大都讲着英语,当然也有少部分的人再说着其他地方的语言,我听不懂。我只感觉到自己已经升起了满脑袋的黑线,最后无奈之下,我只能拿出了手机,想要通过电话来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
可是当我摸出手机之后,却放弃了拨通电话的打算,因为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老男人,之所以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是因为他手里高举着一个大大的写字牌,上边只写了俩个蹩脚的中文,是我的名字。
我朝着他走了过去。
我说:“hello。”
那个男人看着我,他眼睛里写着好奇。
我看着他性感的小胡子,还有那一副超前的打扮,再一次用自己并不怎么熟练的英文问道:“areyouqiaozhi?”
然后我就看到眼前的那个老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结果我手中的行李箱,然后跟我说道:“你不用讲英文,我可以说普通话的。”
听着乔治一口新疆普通话,我已经被震惊到了,既然他会说中文,那么我就省去了太多麻烦了,怪不得严肃老师让我放心,他说我到了西雅图之后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乔治在前边走着,我就跟在他的身后,他一边走,一边回头跟我说道:“你可以不用叫我乔治的,我也有一个中文名字,叫作高兴。二声。”
我心里冒起了一大堆的问好,高兴?怎么感觉这个名字这么怪呢?我想,这应该是有人跟乔治胡说过些什么,然后蛊惑他改了这样的名字。
果不其然,乔治紧接着说道:“这个名字还是严肃帮我起的呢!我觉得很不错,我很喜欢。”
我小声地嘟囔着:“严肃?高兴,这样看来严肃老师自己的名字也是自己起的了,一点都不正式,起名字也太草率了一点了。”
我跟着乔治回到了他的住处。
跟严肃老师的小别墅一样,乔治也在远离郊区的地方买了一栋别墅,而且,他比严肃老师更土豪的是,他直接把附近的一块土地全部都买了下来,当然,这些都是乔治自己在路上跟我亲口说的。
对于出国的人来讲,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倒时差,毕竟隔了那么多的时区,倒时差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情,乔治帮我准备了一点吃的,可是我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简单地吃了一点之后,他就让我回房间睡觉了。
尽管在飞机上我已经睡了很久,可是到了现在还是忍不住泛起了困意,现在魔都应该是正是白天,可是西雅图已经开始日落了,生物钟在催着我赶紧上床睡觉。
于是,我直接呼呼大睡了起来。
那一觉睡得很久,也睡得很香,甚至于我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西雅图跟魔都不同,没有那么多的人,虽然严肃老师也在郊区买了别墅,可是跟乔治的别墅比起来就像是一个闹市区。
那里很安静,我睡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听到外边奇怪的声音,好像自己真的与世界隔开一样。
我并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西雅图的什么时间,但是看着自己的手表,我又睡了将近十个小时。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出了房间。
乔治正坐在外边的走廊里喝着啤酒,从走廊外的院子可以看到远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东边的云彩被染上红晕,世界也变得漂亮了起来。
“你醒了?”
乔治回头看到我已经站在了身后,他问了一句。
我点头,然后在乔治身边的摇椅上坐下。
我们就那样并排坐在外边看起了日出。
乔治说:“当年我跟严肃也就是这样,每天都会一起看日出,我们起得很早爬到最东边的山上去,然后亲眼看着太阳升起来,真的很漂亮。我的中文就是他教的我。那应该是在二十年前了。”
我看着乔治在说起严肃老师的时候满脸怀缅的样子,我想,他们当初一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吧,不然也不可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乔治还一直记得这一切。
我问道:“您当初是怎么跟严肃老师认识的呢?”
“在酒吧,因为一个性感的妞,我们打了一架。那个家伙跟疯了一样,明明只是一个瘦小的东方人,却拼命朝我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他了呢!”
我不由地沉默下来,这样的相识未免也太刺激了一些,难道严肃老师年轻的时候就那么疯狂吗,一点都不像现在的他啊!
我想着他们相识的方式,然后开始怀疑自己跟着这样的一个家伙是不是真的合适,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我又处在西雅图的一个鸟不拉屎的郊区里,怕是这个老家伙把我怎么样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乔治说道:“严肃早跟我说会有一个聪明的姑娘过来,可是,在一个陌生人家里那么轻易就睡熟,可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啊!”
“您是严肃老师的朋友,我比较放心。”
我尴尬地笑着,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那么睡着了啊。
于是,我在西雅图的生活就那么开始了,在跟严肃老师那个糟老头生活了接近一年之后,我又开始了跟另外一个老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