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换了一个姿势,坐起来,披肩滑到胳膊弯处,“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过来坐在我边上,我就告诉你。”
项晨没动,只是看着她,“你要是打算引诱我,劝你还是算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项晨!你不想救金珏,你就走吧。”宋清秋在他转身时喊道,语气不容有疑。
项晨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又转回头来,“如果你拿假消息来忽悠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他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来,然后瞪着宋清秋,“说吧!”
宋清秋慢慢蹭到他边上,靠过来,“别着急嘛,我会告诉你的。反正你现在也不是马上就能翻案,不如多陪我一会儿。”
项晨一把把她推开,毫不客气地把她整个人掀翻在边上。
“哎哟。”宋清秋没想到他不仅不解风情,而且完全不会怜香惜玉。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要什么,直接说,能给我就给,不能给这交易就算了。痛痛快快吧,你在我眼里,跟刚才带我上来的侍应生没什么区别,所以,别浪费时间。”项晨脾气不好的时候,说话也很刻薄。
宋清秋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好!”她重新坐正了身子,“我的条件很简单,项宋两家联姻,资源共享,合作开发新项目。结婚之后,你有你玩我有我玩,各不干涉,怎么样?”
见项晨没有答话,似乎在思考,她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有个小女朋友,似乎放不下,我完全不介意。你们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关系,生孩子也没问题。只是你对外的妻子,挂着我的名义就可以了。”
“不行,我们不能结婚!”项晨还是拒绝了她。
宋清秋眉毛一挑,“我可是给你开出了很不错的条件,你不回去再考虑一下吗?还是姓金那小子,是死是活,你都不关心了?”
“你说的合作,资源共享,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结婚,不行!”项晨坚定地说道,“金珏那案子,如果你有确切的消息,我愿意出钱跟你买。价钱你开。”
宋清秋扯了一件长睡袍的外套,一边下床一边把身子裹了起来,笑道,“你觉得我缺钱吗?”
项晨也笑了,“自然你也不会嫌钱多吧。”
“如果你不考虑我的提议,那我也没损失。自然你的手下,你就自己多花点功夫去替他想想办法吧。”她走到项晨边上,伸出手指在他肩头轻轻点了两下。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项晨有些无奈了,“既然你都抱着要出去玩的心,随便什么人结婚都可以的吧。”
宋清秋妩媚一笑,“那自然是你的名头最响,而且跟你们项家合作,能得到的好处最多。”
可谓树大招风,就是这个理。
项晨表示能够理解,但是也无法接受。宋清秋不肯接受折中的办法,他只好先妥协了,“不如你先告诉我那个消息,你的提议我再考虑一下看看。”
宋清秋忽然把头靠到他胸前,拿着手机咔嚓就是一张自拍,然后才说,“那我先收个利息。”
项晨皱了眉头,“你把照片发到哪儿去?”
“放心,我不会公开的。”宋清秋弯着嘴角,然后走到床边拿了一个档案袋子,递给项晨,“这是金珏案子里的相关证人资料,给你看看。也许有用。”
“也许有用?”项晨听她说得这么含糊,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半信半疑地打开资料看了起来。
原来死者的前妻,即之前媒体采访的所谓孤儿寡母,正是宋清秋家酒店里的前员工。而这个女人的档案很有问题。
在酒店虽然工作了三年,一直挪用酒店的各种用品,被警告处理了三次,最后因偷窃被发现,罚款并辞退处理。
记录上她育有一子,才四岁,但是跟死者的离婚是在五年前了。
所以,媒体上的所谓孤儿寡母,根本就是在作假,可是控方一开始就没有提到这些,还用这个女人来打同情牌,实在是可恶。
项晨拿着资料,就准备走了。宋清秋拦住他,“别走这么快嘛。”
“不然你还想干什么?”项晨皱起眉头。
“你说过会好好考虑,可不能骗人哟。”她故意做出小女生的姿态。项晨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说过会好好考虑,也不是现在。你急什么?”
他拨开宋清秋,直接就出了门,进了电梯。
宋清秋望着项晨离开的背影,笑了,把刚才自拍的照片,发给手机里的一个联系人,并附上了消息,“好好弄个新闻,炒热。”
然后自言自语道,“我说不会公开,可没说给不给别人公开哦。”
项晨联系到陈律师之后,让他找人专门做档揭露的节目,在各大媒体都播出,主要就是针对这个死者的混混身份,还有他的这个遗属各种人品问题。
至少要把前一段时间被带偏的舆论给扳回来。
连文雅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好,她决定再到事发现场去转一圈,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律师事务所的人不理解,这么好打的简单案子,只是让她做个检控助手,她还愁什么劲。当然她没有跟他们说过自己跟金珏的关系,这一层是必须得瞒住的。
她特意去向金珏那栋大厦的保打听了那天晚上在停车场里亲密的那个车子的主人。
结果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据说是这里住的一位女住客的男朋友的车。那人也是偶尔才过来。虽然时间对不上,但连文雅就想亲口问一问,他们当天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任何细微的地方,她都不想错过。
只是可惜,因为她不是警方,保安拒绝透露更多的信息,说是要为住户保密。
正当她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在大厦门口,被她看到了这辆熟悉的车,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从她旁边提了两箱行李过来。
车上的人下来,接过她的行李,放入打开的后备箱,一边抱怨道,“你之前不是说那家户型不满意吗?怎么这么快又要搬过去,我又得请假。一会儿一个样,真拿你没办法。”
“死了人的地方叫我怎么住?你又不能天天来陪我!”那女的在旁边也是满腔的怨言。
连文雅主动上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XX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姓连。想问一下……”
那个女的瞟了她一眼,很快打断,“要是问之前停车场死人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转身进了车厢里。
连文雅对着那个男的,继续说道,“我只是想问一下那天晚上你们在停车场……”
那个男的脸色微微尴尬了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连文雅小声说道,“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了。”
连文雅皱了皱眉头,跟在他后面,“先生,你想到任何可疑的事情都可以联系我。这关乎到一个无辜人的性命。”
那个男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车里的女的训斥道,“你还在磨蹭什么?是不是看见漂亮姑娘就迈不动腿了?哼!”
他便赶紧绕到车头那边上了车。
连文雅将自己的名片从后面的车窗里扔了进去,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这女的看起来是要搬家了,如果他们就这么走了,那只能是又少了一条可能会发现什么的线索。
连文雅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她很快又为自己振作鼓舞,“不能泄气,金珏还等着我呢。”
金珏在看守所的日子不太好过。
他被那几个人同帮会的人轮番地来教训。如果是三五人,他还可以对付,但对方似乎是摸清了他的底,每次都是偷袭,而且一来都是十几个人。
照道理说,就算是同一个帮会,也不会那么巧有这么多人都被关在一起。
一切都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似的。
而且他们这些人每次找金珏的麻烦,都很狡猾,不往脸上招呼,都是往身体上打。没有明显的外伤,也不会被看守注意到。
金珏现在是重刑嫌疑犯,根本没有被保释的可能性,到下一次庭审前,他都只能拼命撑住。
夜晚,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也无法安心入睡,身体随时保持着警惕,提防着四周有人来偷袭。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撑过一天是一天吧。
他始终相信,在外面有人在为自己的事而努力想着解决的办法,来营救自己。
医院病房里的电视开着,随便播放着什么,为的是让房间里有点声音。
到了一档新闻类型节目的时间,主持人一脸严肃地说道,“前几A国市媒体大肆报道的某高级公寓地下停车场杀人事件,根据调查有了新的进展。”
“案件的两名目击证人被证实案发当日与死者一同进入该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但这三人均不是此公寓的住户,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画面一转,就是一段模糊的视频,那三人拿着明晃晃的武器,逼向形似金珏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