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玩这种把戏了,你听过狼来了那个故事吗?”金珏望着她,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连文雅几步走过来,靠在包间的门上,不让他走,“为什么你听到我出事,就赶紧过来了?你明明还是很担心我的,对不对?”
金珏低头看着她的脸,努力让自己硬起心肠来,“一般人听到这种消息,就算只是普通认识的关系,也会担心吧。我倒是没想到陆大检察官也会陪着你胡闹。”
连文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般的人骗不到你。我也没办法。”她说着伸手像过去一样想抱住他,金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避开她。
他这举动又一次刺痛了她。
可是她没办法让自己就这样放弃,伸手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说道:“金珏,就当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抱抱我,可以吗?”
金珏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慢慢上前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总要习惯没有我。”
连文雅搂住他的腰,微微用力,将脸埋在他胸前,“没办法习惯!我没办法习惯!”
“我们之间那些事,你能轻易地忘记吗?就算你能,我也做不到。我不想分手!你说的那些问题,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解决了吗?我知道你还爱我的,对不对?”
连文雅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肯放手。
她不想自己后悔。
这二十多年以来,她身边换过不少男朋友,却没有一个人像金珏那样走进她的心,让她真心想与他共度一生。
其他的人或多或少是因为她的外表,或者她的家世,而选择跟她在一起,但金珏却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连文雅,而不是什么连氏集团的千金小姐。
他们经历过那么多,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就算吵架,就算冷战,但也会有和好的时候,却没想过,会面临分手这种绝境。
连文雅仰起头来,望着金珏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答案。
金珏看着她含泪欲滴的双眼,心有不忍,也陷入了挣扎,目光有些闪烁。
她喃喃地问道,“你还爱我吗?”
“小雅,”他轻声唤着她的名,“我……”
连文雅不想听他给出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眼泪默默地流下来了。
她苦笑了一下,“金珏,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如果你觉得这不算是爱,如果你觉得这不够资格,你想要放手,那就放吧。”
她说完,松开了手,别过头去。
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疼,加上她今天醒过来之后,从陆云锋那儿赶回去洗澡换衣服,又逼着自己一定要再见他一面,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
这会儿心情又极其低落,她觉得自己有点头重脚轻的,松开扶着金珏的手,身体都有些不稳。
金珏看见她脸色有些泛白,没什么血色,踉跄地向后倒去,赶紧一把又将她抱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不是那么坚决地要跟我分手吗?还关心我做什么?”她闭上眼睛,不想再哭了。
最后的尊严也被她亲手剥光剥紧之后,留下脆弱的一颗心,经不起任何丝毫的打击,
“不要说气话,你是要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我吗?”金珏的声音柔和了很多。
“为什么要说惩罚你?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吗?”连文雅睁开眼睛,望着他。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了。”金珏也望着她。
“你都不要我了,还管这些做什么?”她一脸的落寞。
金珏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珠,“我没有不要你。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记得好好照顾你自己。”
连文雅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我们是不是不分开了?”
金珏露出一个微笑,“嗯,不分开了。”
听到他给予的肯定答复,连文雅整个人才如释重负,两秒之后,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响了很大的一声。
“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金珏问道。
她歪着脑袋想起了一下,“将近二十多个小时吧。”
“真是怕了你了,这么乱来。”金珏哭笑不得,“这家店应该有供应正餐吧,你看看要吃什么?”
连文雅揉了揉微微红肿的眼睛,“我想吃你给我做的。”
“现在去买,再回去做,最快也要半小时之后了,你肚子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吗?”金珏拿她没办法。
“嗯,当然能。”她抱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再逃走了似的。
有人说,爱情就是两个不稳定的元素相撞,产生反应,分离,再相撞,再产生反应,再分离,周而复始渐渐融合的过程。
禹城,最大的综合医院内。
邵正阳从医院提前出院,身上的伤只剩下打着石膏的一条腿跟一只胳膊,其它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他回到家中之后,又接到老太爷的电话,让他安心养伤,不用着急回来上班。
而之前叶莲茵被安排在他禹城的家里,这么多天过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自从他在医院里跟左义聊过一次之后,算是知道了项早的心思,已经将自己视为弃子,而目前跟左义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也没看出当初这个随便找来充数的小子,竟然有扮猪吃老虎的一面。他回忆着当天他们的对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邵正阳望着左义。
“至少我的把柄是在你手中,你不用担心我会出卖你。”左义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那笑容却有几分自信,让他竟然也有几分看不懂了。
他的回忆被叶莲茵的声音打断,重新回到现实。
“我炖了汤,一会儿就可以喝了。”叶莲茵被限制了不能随便外出,便整天在家里炖汤或者做菜,说是要给邵正阳补身体。
他还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天天让人往医院里送汤送饭。
她的厨艺倒是不错,只不过邵正阳担心自己被她养得嘴刁了之后,会不习惯吃不到她煮的东西,吩咐她少做点,她还不听。
“你又不让我出门,又不让我进厨房,那我能干什么?”叶莲茵赌气道。
邵正阳看了她一眼,“那你过来,扶我去厕所。”
叶莲茵一听,红着脸,“你,你自己不能去吗?”
“我是坐轮椅回来的,你觉得我能自己去吗?”邵正阳反问道。
“那好吧……”她只好乖乖过来给他当人肉拐杖,“医生说你现在可以这样走路了吗?不然我去给你拿那个……那个……”她不太好意思说夜壶这个词,有点语塞。
在住院的这段日子,邵正阳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解决,感觉自己全变成废物了,所以才跟医生商量了提前出院,就是想稍微活动活动,不然好胳膊好腿都要出问题了。
“没事,我自己可以。”邵正阳单手锁住她,让她伏在自己怀中,“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听他这么说,叶莲茵反而觉得有些欣慰,摇了摇头,“不算委屈,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项晨答应到天天快报的总部来做直播采访,不仅让他们的网站预约量暴增,而且未来的那期报纸销量也有了保障。
项晨准时出现在他们的总部门口时,连带天天老总贺大兴在内的一群人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口,迎接他的大驾。
“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项晨进去时,在贺大兴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音量虽然不太大,只用了他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但语气却冰冷入骨,正如他的脸色一般。
项晨接管项氏集团以来,大大小小的麻烦也没少遇到,但他从来不受人威胁,可如今为了叶半夏的照片,却被迫到这种非主流的小媒体来接受采访。
他提出的条件很简单,让对方以后远离叶半夏,不要去纠缠她,也不要去挖她的任何过去做新闻。
贺大兴是个商人。他做天天快报,前身只是一家小小的纸媒,在纸媒快没落时转型成了娱乐网站加直播平台,才勉强支持着没倒闭。当然也有收人钱财,发点假新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