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月不说话了。
慕若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上，谁也不说，静静地过了一段时间。
慕若柳忽然凑过去，低声问：“龙月，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
“什么？”看着慕若柳一脸正经的神色，龙月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慕若柳又凑近了一些，继续压低声音：“你到底和我大哥……有没有那种关系？”
“啊？”
“哎呀，就是那种亲密关系，就是有没有睡过。”
“我……我……”龙月一时间张口结舌起来，接着，她就叹了口气，“别问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慕若柳拉着龙月的手，摇了摇。
“告诉我嘛，这很重要，我想知道，你和我大哥的关系到底有多深。”
“别问了。”龙月甩了甩手，把脸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这个态度让慕若柳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哦，看来是有过，也是啊，你们当时年轻气盛，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又马上要结婚了。就算有了什么亲密关系，也没什么奇怪的。”
慕若柳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
龙月说：“好了，别提这个了。我告诉你，没有。”
慕若柳倒是愣了下。
“没有？”
“是的，没有。”龙月斩钉截铁地说。
慕若柳还是不信，连忙追问：“真的没有？”
“是！真的没有！”
龙月一字一顿地说着，同时拍了下慕若柳的肩膀。
“我要睡了，你也走吧。你还要照顾孩子呢。”
一提起孩子，慕若柳立刻站起来。
“是啊，我都快吧薇薇安忘了。好了。我去照看孩子。回头有时间在进行刚才的话题。”
说完，慕若柳蹦蹦跳跳地走了。
虽然已经是孩子的妈妈，可慕若柳依旧是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依然是一派天真，像个快乐的小精灵。
望着她的背影，龙月轻轻叹口气。
她很是羡慕慕若柳。
她把灯关掉，走到窗口，往这外面的夜色。
夜很深了，路灯也逐渐黯淡了下来。这里地处城市边缘，视野很空旷，一眼望过去，远处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几点光亮。
慕若柳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很好，吸到肺里非常舒服。
“擎天，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那你要如何选择呢？”
龙月自言自语着。
说完了这句话，她倒是苦笑了出来，顺手敲了下自己的头。
“我真傻，你还能怎么选择，既然是你的孩子，你又那么爱云竹染，当然会抛下我去找她了。我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她笑了一阵，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擦了擦，可是，眼泪一直在流，根本止不住。
她用手扶着窗户，把头探出去，让风吹着自己的头。
头发被吹乱了，眼泪被吹飞了。
“真是的，我怎么了。我在想什么。我……”
龙月转过身，背对着窗户，夜风还在吹着。她的头发微微的飘起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
接着，门外有人说话。
“龙月，你睡了吗？”
是慕母的声音。
龙月赶忙走过去，把门打开。
“妈，我没睡。”
慕母满脸愁色地走进来：“龙月，你还没睡。我其实也睡不着。唉，你说今天擎天说了那些话，你说……你说……”
慕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卡在了喉咙里。
龙月敏感地察觉出这点。
“妈，你要说什么？”
“龙月，唉……”慕母也叹口气，都说叹气会让人变老，这话还是有道理的，这阵子事情那么多，慕母看样子苍老了不少，“你说，云竹染的孩子会不会是擎天的？”
“这……我怎么知道。”
龙月嘴上说这么说的，心里感觉一片冰冷。
慕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说明她的心思动了。如果孩子真的是慕擎天的，那慕母会怎么样呢。
龙月真的不敢想。
或许是脸色变了，被慕母看了出来。
慕母握住了龙月的手。
“龙月，你的手好凉。”
“没事，，妈。我的手一阵凉。”
慕母看着龙月的眼睛，而龙月却不敢和慕母对目光。
“龙月，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你是我亲手养大的，你和我的亲女儿没什么两样。而且，当初，我是把你认定成我的儿媳妇的。”
“妈。我知道。”龙月动情地说。
慕母握着龙月的手稍稍用力，握的更紧了。
“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想问问你的看法，就算那个孩子真的是擎天的——你放心。我也不会在承认云竹染这个儿媳妇，这个女人把我们慕家的脸都丢尽了。酒后无德，一夜风流，这种话真是好说不好听。”
“妈，您也别这么说她。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她……”
“不管怎么样，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就是她的问题。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只好让她离开慕家。离开擎天。”慕母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可是。擎天那样不配合，好在发生了空难，阴差阳错，云竹染总算离开了擎天。”
龙月听到慕母说“好在发生了空难”，立刻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发生了那样悲惨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说“好在”呢。看来，在慕母的心中，还是儿子最重要。别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慕母说：“龙月，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云竹染……的孩子。”
龙月还以为慕母转性了，真的要去看云竹染。结果是去看她的孩子。去看孩子，无非就是想确定一下，这孩子和慕擎天到底有没有关系。
说实在的，龙月是不想这样做。或者说，她宁愿去看云竹染，也不想去看那个孩子。
慕母见龙月发呆，赶忙碰了她一下。
“龙月，你怎么了？”
“没事。”龙月回过神来，“我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就走神了。去看云竹染，可以啊，我随时都有时间。”
“那就好。”慕母笑了笑，“刚才若柳也是这么说，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慕母还叫了慕若柳一起去。不知道这个主意是不是慕若柳出的。龙月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她也越来越害怕知道答案。
慕母走了，龙月更加睡不着觉。
手机忽然就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响了起来。
龙月瞄了眼号码，立刻抓起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呵呵，龙小姐，你说呢。别忘了，我们可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谁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季天赐，我告诉你。我和你不是同路人。”龙月咬着牙说着。
季天赐没有生气，他的声音悠悠传来。
“龙月，你别那么健忘，你装病骗慕家，那可是我出的主意，你不是也照办了吗？相信我，我既然能帮你一次，也就能帮你两次。还有，你别说不忍心害云竹染，云竹染两次回来，没有你的通风报信，她的行踪我怎么可能掌握得了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