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过去。
在天亮前最后的黑暗还没消退之时，蓝眼睛的男人总算睁开了眼睛。
他的名字叫黑洁明，来自国外。
“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他揉着额头，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也许是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昨晚一喝酒就一发不可收拾，喝了不少。以至于脑袋也晕乎乎的。
他的左手持续地揉着额头。
左手可以抬起来，但是想用右手去做同样的事，却发现，右手动不了。
转脸一看，身边睡着一个女孩，女孩的两只手缠绕住了黑洁明的右手手臂。
“咦，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床上忽然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个没穿衣服的年轻女孩，而且，看样子昨天还发生了某些不可言表的事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黑洁明疑惑不解，他碰了下女孩，“喂喂，小姐，喂喂……”
慕若柳嗯了一声，眼皮没有睁开。
黑洁明再次加大了力气，用力推着她，慕若柳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还是昏沉沉地睡着。
现在黑洁明看清女孩的脸了。
“是她。”黑洁明也是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是她呢，怎么闹的，她就到了自己的床上。是她主动的，还是我主动的？女孩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不，不是这样。
黑洁明用左手拍在自己的脸上，使劲拍着，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黑洁明恍惚记得，昨晚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一张犹如女朋友薇薇安的脸，于是，他就放开了情怀，拥抱了她。而那个女孩也没有反抗。
“是我的错吗？喂喂……”黑洁明用力推动着慕若柳，慕若柳依旧没有醒过来。
外面的门响了下，两个跟班奥斯卡和托尼溜了进来。走到门口，往里探下头，低声说：“老板，老板……”
黑洁明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那两个满脸都是暧昧的笑容，以为黑洁明这么做是怕把怀里的美女惊醒了。
他们知趣地退了出去，而黑洁明把手臂从慕若柳的怀里抽出来，轻轻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反手还把门带上。
在门外，他见到了奥斯后和托尼。那张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说怎么回事？”
“老板问的是……”
“我房间里。”
“哦，那个啊。”两个跟班满脸笑意相互看看，仿佛这是一件天大的功劳似的，最后，还是比较能说的奥斯卡开口，“老板，那个女孩你很满意吗？”
“满意？这话从和何说起？”黑洁明眉头一皱，脸上的寒意越发浓了，只是两个跟班没有看出来而已。
奥斯卡依旧唾沫横飞地说：“昨天，老板您和她聊得挺好，我就觉得，您对她有意思。而且我和托尼也商量了。这个女孩确实长得有点像薇薇安。薇薇安也死了这么多年了。您也应该开始新的恋情。我就想给您牵线搭桥。可这个女孩不见了。后来呢，我们恰好见到了她的一个朋友。据那个朋友说，这个女孩是收过夜费的。您懂的，所以，我们就想，当您的女朋友是不行了。玩一玩还是可以的。”
话刚说完，黑洁明啪的一巴掌抽过去。把奥斯卡的半边脸都打红了。
奥斯卡的身子晃了几晃，连着退了三步。瞪着眼睛，一脸懵逼。
“老板，您这是……”
“你们干的这种好事，纯粹混蛋！”黑洁明大骂着，回头又瞪了眼托尼，托尼也被吓得腿都软了。
奥斯卡比较能说，而且，他的头脑也灵活。他不明白黑洁明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老板，我们哪做错了。您……”
“谁告诉你，她是干这一行的？”黑洁明目光冰冷地逼视着奥斯卡。
奥斯卡挠着头：“她的朋友啊，一个比她大一些的女人。我……难道她说的是假话？”
“你觉得呢？你们也在这种娱乐场所混过不知道多少年。一个女人是不是干这一行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她哪里像是干这种事的人，一点都不像。”
黑洁明的声音越发沉重。他已经意识到今天做了一件大错的事情。而且，很难补救了。
一个女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的身上就会有那种气质。
即便慕若柳不说话，黑洁明也知道，她肯定不是这个特殊行业里的人。
奥斯卡倒是糊涂了：“老板，我是来这种地方比较多，可不是这里，是在国外，情况不同。我怎么知道她朋友说的是不是真话。哦，托尼也在场，他也没说什么。”
这是要把托尼拉下水，托尼不上这个当，连忙摇头：“我可是个老实人，从来不碰酒吧里遇到的女人。我有老婆的。”
一句话把自己摘清楚了。
奥斯卡苦着脸，现在全部的责任都落在自己的头上。
正在发愁，一抬头，看到杜曼青朝着这边走来。
杜曼青是觉得该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走在路上，她还在畅想，慕若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这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奥斯卡指着她，她也猝不及防。黑洁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掐住杜曼青的脖子，愣生生地把她按在了墙壁上。
“怎么？你想干什么？”
杜曼青望着眼前掐住自己的男人，感觉这个男人的那张亮无比狰狞恐怖，特别是那双蓝眼睛，看着让人心惊肉跳。
奥斯卡碰了碰黑洁明，他也没想到。黑洁明竟然会如此生气。更加让奥斯卡疑惑的是，黑洁明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是为了那个萍水相逢，露水姻缘的女孩吗？
会是这样吗？
奥斯卡不敢肯定。
杜曼青被掐着脖子，按到了墙上，黑洁明手臂强壮，用的力气也很大，杜曼青的脚尖都快要离地了。她拍打着黑洁明的手，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脸被憋得通红。
奥斯卡不敢怠慢了。连忙对黑洁明说：“老板，快松手，要不然出人命了。”
要不是奥斯卡提醒，黑洁明真的可能把杜曼青掐死。
松开手，杜曼青立即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她摸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不等杜曼青把气息完全喘匀，奥斯卡就把她拉了起来。
“喂，是不是昨晚你跟我说，那个女人是做那种事的。一晚上五百。”
杜曼青惬意地一笑：“是啊，我说的。”
奥斯卡转头看着黑洁明，意思是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人家就是这么说的，还能有错。
黑洁明上前一步，紧盯住杜曼青的眼睛，直觉告诉他，杜曼青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