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千语可顾不了那么多。你慕擎天有没有面子是你的事。现在云竹染都失踪了，生死不明。这才是大事！
罗千语还想说，风业奇故意用力抓了下她的手臂。罗千语很不高兴地斜了眼风业奇。
慕擎天可没有闲工夫和罗千语斗嘴，但他也不觉得这件事和杜曼青有关系。
他问警察：“警察先生，你觉得……是不是和曼青……和杜曼青有关系。”
老警察没有正面回答：“案件需要调查。现在不能妄下结论。但我想告诉慕先生您，从现有的迹象看，绑匪——我们暂且这么说，如果真的存在绑架的话——绑匪直接抓走了您的妻子和妹妹。一般情况下，会主动来电话勒索赎金，或者提出条件，而现在这两者都没有。这说明，绑匪的目标可能就是您的妻子或者妹妹。鉴于，您的妹妹并没有多少社会经历，社会关系也非常简单，可能性不是太高。”
老警察的话很含蓄地点明了一点。那就是，这起绑架案很可能是冲着云竹染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杜曼青作案的可能还真的不能说没有。
慕擎天的手攥成了拳头，关节格格作响。
警察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都是慕桓江代替回答的。慕擎天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最后，警察说，他们先回警局，如果这里有新的情况，尽快通知警方，警方也会全城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警察走了，办公室的门关上。
今夜注定谁也无法入眠。
罗千语忽然就对慕擎天大发雷霆：“都是你，慕擎天，都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现在好了，染染也失踪了。”
风业奇当然要为老板说话，他训斥：“闭嘴！”
“你吼我，你凭什么吼我？！”
以前罗千语对风业奇的印象还不错。因为他是个温柔体贴，阳光灿烂的暖男。谁知道，你也一样，这种时候只会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想问题。丝毫不关心女人。亏得我以前还对你动过心，还死皮赖脸地去追求你。你原来就是这样！
想到这，罗千语的眼泪都涌上来了。同时，她一挥胳膊，将风业奇甩开。
“都不要吵了！”
一直坐在沙发角落里的慕擎天终于站起来，他阴沉着脸：“都别吵了。让我安静一下。”
这就是逐客令。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反驳，一个个鱼贯着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就剩下慕擎天一个人。他不知道现在该做点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干，只等着消息。
眼前放着手机和座机。
他幻想着电话很快就会响，云竹染来电话，说一切平安。只不过是因为玩的太过头，把时间忘了。
把时间忘了？
怎么可能？
电话没响，不管是座机还是手机。过了许久，都没响。
慕擎天望着落地玻璃窗外，夜色笼罩着整个城市，已经是凌晨了。云竹染失踪了整整一天，很快就要到24个小时。
轰隆轰隆的雷声闷闷地响起。一个接着一个。黄豆大小的雨点也落下来，噼噼啪啪地都在落地玻璃窗上，同样是闷闷的声音。
“必须做点什么？！”
慕擎天忽然转过身，三步并两步地冲出了门。
慕桓江和风业奇同事问：“你要做什么？”
“去找人问问。”
慕擎天一边快步向前，一边把外套一甩披在身上。
经过罗千语身边时，他稍微停下脚步：“你说的我不知道对不对，我现在就去问问。”
慕擎天要去找杜曼青。
不等别人说什么，慕擎天已经冲进了电梯。
“他去找杜曼青了。”罗千语低声呢喃着。
风业奇叹口气：“去找她问问也好。”
慕桓江则是轻轻摇头：“我觉得，哥问不出什么。杜曼青那个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在这群人里，慕桓江对慕擎天最了解，他这个哥哥就是个老好人。做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却会动心眼。而杜曼青，那个女人太有心计了。
雨越下越大，从天而降的雨水将天与地连在一起，成为混沌的一片。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的雷声也不是刚才的那种闷响了，如同成排的战鼓被一起被敲动，惊天动地。
慕擎天瞪视着前方，头上青筋暴露，眼睛里充满血丝。
路上的车很少，已经到了后半夜，再加上大雨，如果没有急事，谁会出来。
汽车的引擎声和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在慕擎天的耳边响个不停。他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路边的路灯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黄色光球，越发模糊起来。
他忽然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停在了雨中。
“走错了，走错路了……”
慕擎天歇斯底里地言语。刚才的路口应该左拐，他却直行了。本来早就该发现，可却走出来好远才察觉到。
雨还在下，现在引擎声小多了。
可以听到大雨落在地上发出的哗哗声。路面上积了不少水。而且还越来越多。
慕擎天一咬牙，一脚踩住油门，猛打方向盘。车子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逆向往回走。后面的车猝不及防，赶忙煞住，慕擎天和他擦身而过，险些就迎头撞上。
然后，慕擎天用同样方法闪过了第二辆车，第三辆车，第四辆车……
顷刻间，喇叭声响成一片。还有司机对着慕擎天骂骂咧咧说个没完。
慕擎天什么也不管，就以这样极度野蛮和危险的方式开回到刚才的路口，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杜曼青的家慕擎天来过。就在那一片楼里，是个很普通的小区，没有保安，进出也不用登记。至于杜曼青住的那栋楼，就更是24个小时全天开放。住的都是打工仔，上下班没有固定时间。门口总是有人进进出出。
慕擎天的眼睛已经急得发红，他把车停好，也不拿雨伞，任凭大雨把衣服打湿，低着头，一步步地往楼上跑。
很快就到了杜曼青的门口，慕擎天抬起手，按下门铃，门铃响了好久，才听到有人在里面转动门锁的声音。
而此刻，慕擎天脚下的地面都湿了。
“谁呀？”杜曼青故意问。刚才她透过猫眼已经看得很清楚。来人是慕擎天。杜曼青赶忙跑到卫生间，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脸。
门铃急促地响着，慕擎天真的很心急。
杜曼青倒是不急，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转身出来，打开了门。
“杜曼青，你……”
慕擎天一开门就想质问她，问她云竹染和慕若柳哪去了。谁知，当他的目光落在杜曼青身上时，这些话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