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桓江身躯一震。他完全没想到慕擎天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哥,你刚才说什么?”他不是没听清,而是要证实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慕擎天也觉得这么问比较唐突。可既然话说出口,那就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吧。
“桓江,我是说,你的妈妈,这么多年,你有想过她吗?”
云竹染也觉得奇怪,她和慕擎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对慕家的一些内幕还是知之甚少。一来是她不会那么八卦地去打听。二来,慕擎天也不是嘴巴那么碎的人。
今天慕擎天毫无由来的提到了慕桓江的母亲。云竹染也立刻警觉起来。她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事情。慕擎天不会无缘无故地提那个人。
目光的焦点集中在慕桓江身上。慕桓江的脸色微微一变,倒是看不出他的心情到底是变好了,还是比那坏了。
又等了几秒钟,慕桓江终于开口。
“哥,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事情吗?”他没有回答,反倒去问慕擎天原因。
慕擎天也不想隐瞒,如实相告:“是这样。刚才爸爸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很像你的妈妈……”
“一定是看错了。”
不等慕擎天说完,慕桓江就插话进来。
慕擎天耸耸肩:“其实,我也是这么和爸爸说的。”
慕桓江说:“那就对了。根本不可能是她。都多少年了。她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一点音信都没有。呵呵。”
慕擎天冷笑了两声,看得出,他心里满是怒气。这也是云竹染自打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慕桓江真正发自内心的生气。
慕擎天说:“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别生气了。多少年了。是好是坏都忘了吧。再说,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慕桓江低下头,嗯了两声。他看看周围:“哥,收拾的也差不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盯着。”
慕擎天就是喜欢慕桓江这点,什么话都不用说。总是能把事情做到最后。也正因如此,再加上,慕擎天对他的充分信任,才会放心他去管理公司。
慕桓江既然这么说了。慕擎天也很高兴。一挥手拦住云竹染的肩膀。
“好了。亲爱的。咱们走吧。”
云竹染抿着嘴笑了,她回头对慕桓江说:“那桓江,就麻烦你了。哦,季惜,你……”
云竹染想说,你和我们一起走吧,看你的样子,也很困了。
没想到云季惜向着慕桓江的一边挪了下身子:“我和他一起回去。”
“哦,也好。”
云竹染对慕擎天挤了挤眼睛。就算是慕擎天的那颗榆木疙瘩脑袋,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大厅,去外面上了车。
来的时候是慕擎天开车。年会上慕擎天喝了不少酒。他大大咧咧地还想开车,不过,被云竹染拦住。
“还是找代驾吧。你喝酒了。”
慕擎天用手在嘴巴前面挥了挥,努力驱散酒味。
“没什么关系吧。我……”
“听我的话。”云竹染沉声说,“别忘了。我是医生。我得为你的身体负责。”
慕擎天耸耸肩:“有个医生老婆真是太……”
“太什么?”云竹染靠过来,一脸饱含着杀气的浓浓笑容。
“太幸福了啊!我是想说这个。”
慕擎天赶忙说道。其实,他本来是想说,太可怜了。这话当然不能当着云竹染的面说出来。
云竹染拍着慕擎天的肩膀:“知道就好。老公。我爱你。所以,找代驾吧。”
“好吧。”
没办法。老婆的话就是命令。特别是老婆在身边的时候。
在酒店找代驾还是很容易的。没过多久,代驾来了。慕擎天和他简单的说了两句,就钻进了车子的后排坐好。
车开起来,代驾技术不错,车开的又稳又快。
“老公,你说我妹妹和你弟弟会走到一起吗?”
“嗯,这个啊。顺其自然吧。别强求。”慕擎天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就仿佛是一对恩爱情人,一不留神就会往一个地方靠拢,黏在一起就分都分不开。
云竹染没有注意到这点,她还在考虑云季惜和慕桓江的问题。
“我觉得啊,他们在一起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我们以后还是要都给他们创造机会。”
“嗯。也好。”慕擎天点着头,脑袋昏沉沉的。如果让他开车,还能强打精神,现在不用了,他的精神放松下来,倦意立刻袭来。
“要是季惜和桓江结婚了。那以后她是要叫我嫂子,还是姐姐呢?”
“嗯……”
“我觉得都一样,随她的便了。叫哪个都没关系。擎天,你……”
云竹染还想再说点什么。慕擎天已经睡着,他的身子倒过来,靠住了云竹染的肩头。云竹染摸着他的头,满眼怜爱地看着他。
慕擎天太累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各方面都要谨慎处理,一点都不能放松。
慕擎天总是说,因为自己比较笨,不可能像电影里的那些大老板,喝着咖啡,玩着平板就把工作忙完了。他是笨鸟,只能多多努力。
“擎天,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整个家,整个慕家都靠你呢。”
云竹染在慕擎天耳边喃喃说着。
她又抬起头,对代驾司机说:“师傅,开慢一点,稳一点。”
司机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知道。
在酒店里的会场里,慕桓江和经理说笑了一阵,准备离开了。
云季惜提着裙子,从远处跑过来。刚才还无聊的要睡着,这会似乎又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兴致勃勃的跑来跑去。
“你在干什么啊?准备走吧。”慕桓江皱着眉头跟她说。
云季惜说:“没事啊。我在看这个舞台。以前参加比赛,唱歌的舞台比这个大,不过,结构差不多。我想到上面去尝试一下。走个秀。”
“那你就再报名参加个选秀节目。我给你找几个老师指导一下。”慕桓江随口说。
云季惜摇头:“算了。我对这种选秀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水太深了。我怕被淹死。”
“呵呵。”慕桓江笑了笑。
“喂,慕先生,你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会皱眉头?”
慕桓江本能地抬起手,摸了摸额头:“是吗?我喜欢皱眉头?我怎么不觉得?”
“你就是见到的我会皱眉头,见到姐姐可不是这样。”
云季惜的小嘴轻轻地撇了撇,似乎是有点小小的嫉妒。
慕桓江没有回答什么,把身子背过去,看了眼会场,还和几个人说话。都是一些“受累了”“谢谢了”之类的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