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很黑，也总是很长。
但这次，黑洁明却感觉这个夜晚太短了。
当阳光照射进来，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天亮了？”黑洁明自言自语着。
“是啊，天亮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边传过来。黑洁明转脸去看，慕若柳就在身边。
“若柳。”黑洁明微笑着，把嘴巴凑过去，吻了她一下，慕若柳也很配合，很敏感地回应着。
等到他们分开，已经过去一分钟。即便是黑洁明这样身强力壮，也是气喘吁吁了。
等到他把气息喘匀，黑洁明转转眼珠：“若柳，你觉得……”
慕若柳以为黑洁明要说什么，于是把耳朵凑过去，黑洁明却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用最低的声音说：“你说昨晚我们会不会又怀上一个？”
慕若柳立刻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
“你坏，你真坏。”
黑洁明趁机把慕若柳抱住，又把她压了下去。
“若柳，我们再来……好吗……”
“嗯。别这样看人家，人家……”
慕若柳点点头，就好像一个满是羞涩的少女。
黑洁明正想在意气风发一下，可门忽然开了。
薇薇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黑洁明的脑袋嗡的响了下。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和孩子解释呢，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床上，为什么会这样抱着慕若柳。
薇薇安哼了声：“爸爸真坏。”
“啊？”黑洁明完全不明白薇薇安在说什么。
薇薇安说：“爸爸，你昨晚抱着妈妈，本来应该是我的。应该我和妈妈一起睡的。爸爸真坏。”
嘴里说爸爸怀，可脸上并没有讨厌的神色。
慕若柳对薇薇安说：“宝贝，你先下楼去，我和你爸爸有些事情要做。”
“嗯，妈妈，那我在楼下等你，过一会儿你要送我去幼儿园的。”
“好的，宝贝，乖宝贝。”
薇薇安走了。
黑洁明总算松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你为什么会在这张床上，你为什么会抱着慕若柳？
这用解释吗？
更何况，用得着和薇薇安解释吗？
薇薇安是女儿，女儿看到爸妈在一张床上很奇怪吗？
黑洁明拍着自己的脸，忍不住苦笑出来。
或许对别人来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对他和慕若柳来说，这种情况真是太少了。
“怎么了？”慕若柳凑过来问黑洁明。
黑洁明把慕若柳更紧地抱住。
“若柳，我想和你结婚。我……我真的想……”
“孩子都这么大了。”
“就是因为孩子都这么大了。”黑洁明忽然正色说道，“现在孩子还不太懂事。可是，等到孩子懂事了，必然会问我们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关系。我们怎么回答。我不想到了那个时候再尴尬。”
慕若柳也叹口气：“是啊，我也很发愁这些事情。我以为随着时间，我们两家之间的恩怨会慢慢淡忘，可是……真是异想天开。不可能的事情。”
黑洁明也看清了，要想化解两家人之间的仇怨，根本就不可能，这已经是一个死结，除非快刀斩乱麻，否则，根本就没有解开的希望。
“算了，不想了。”慕若柳看着怀里小鸟依人的慕若柳，“要不然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
慕若柳则是笑着推了他一把。
“好了，孩子都已经起来了。你也好意思睡懒觉，还想着那种事。起床吧。”
慕若柳先跳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黑洁明则看着自己的老婆。生了孩子以后，慕若柳的身材依旧保持地很棒。也难怪，毕竟慕若柳刚刚二十三岁。这么年轻就做了妈妈，黑洁明总是觉得过意不去。
“看什么呢？”
“看我老婆。我觉得猫咪的那个提议确实不错，确实可以开发出一个专专供轻妈妈们的性感内衣的品牌。一定会很有销路的。”
慕若柳不这么看：“那不就是噱头吗？年轻妈妈不也是年轻女人吗？有差别吗？穿同样的款式不就行了吗？”
黑洁明摇头：“不是这样。重点不是样式。”
“那是什么？”
“是被人尊重，被人关心的感觉。有专门的设计师给年轻妈妈们设计款式。年轻的妈妈们自然而然就感觉到一种尊重，以及一种认同感。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有了这样的感觉，不愁市场。”
黑洁明总算想明白了，也给了自己下决心的理由。他用力拍了下手，从枕边拿起手机，给托尼打电话，让她立刻去找猫咪，说可以提供给她一笔天使基金，帮助她创业。
吃过早饭，慕若柳要送孩子上学，而黑洁明要去公司。
离开的时候，薇薇安眼泪汪汪的。
“爸爸，下次我们要好久才能见面吗？”
黑洁明抱着孩子亲了又亲。
“也不会很久的。”
每次来都要向慕母提出申请。那边同意了，黑洁明才能过来。这次是因为薇薇安过生日。
薇薇安虽然小，可也懂事了。
她也知道，爸爸不是会经常来。可她很想爸爸。
黑洁明安慰她：“薇薇安，没事。你要听妈妈的话。爸爸过一阵子就会过来。会给薇薇安带来好多礼物，好多娃娃。听话，薇薇安，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他给薇薇安抹了抹眼泪。薇薇安忍着泪水。
“爸爸，我会听妈妈的话的，我会做个乖孩子。我……爸爸……你要来看薇薇安。”
黑洁明赶忙把头转到一侧，他真的受不了孩子的那种眼神。
慕若柳拉着薇薇安。
“宝贝，走吧，再不走就吃到了。”
说完，慕若柳把薇薇安抱起来，向着外面走。
想黑洁明留下来，每天能见到他的又何止是孩子。
或许，对于慕若柳来说，和黑洁明的相遇是个错误，但她不觉得现在也是错误。她知道，黑洁明是个好人，是个负责尽职的好男人。跟着这样的男人一辈子也值得。
“妈妈，你哭了。”
“是吗？我哭了吗？是风把沙子吹进眼里了。”慕若柳挤挤眼睛，尽量露出一个笑容来。
黑洁明呆呆地看着她们走远，直到身影消失。
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拔出一根，放在嘴上，慢慢地抽起来。
他并不是个烟鬼。香烟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可每次来看过慕若柳和孩子，他都会抽烟。随着孩子的长大，他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一天可以抽两包。弄得身上满是烟味。
以致于每次来这里，他都要先洗澡换衣服。
他狠狠吸了口，仰起头，把眼圈吐出来。
“若柳，薇薇安，我该怎么样做才能和你们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