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免了死罪,却也是另类的处死。
不幸,便是仗毙,随后马革裹尸,埋入黄土。
幸者,怕也是落得一身残废,残喘余生。
可是尚妙面对这一切,却是毫无畏惧,毕竟,在她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妾身,多谢皇上饶命之恩!”
话音刚落,便有几名宫女一脸严肃地来到她身边,随后向皇帝作揖告退。
面对几位宫女,尚妙依旧一片淡然,浅浅笑道:“几位姑姑,辛苦了。”
几位宫女闻言,相视一眼,都有些讶异,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眼前女子看上去那般柔弱,换做是一般女子,恐怕早就吓成一团了,求她们下手轻点,可是如今这女子,却让她们刮目相看。
不过纵然如此,几名宫女却也都没有半点怜悯,毕竟,在她们手里遭罪的女子已不是少数。
可是不知是被尚妙的那抹淡然打动还是怎么,那执刑的力度到却也降下一半。
但尽管如此,尚妙还是遭受了那痛彻心扉之感,才过了几杖,那行刑之处便已是血迹斑斑,而她一脸隐忍,再大的痛苦也咬牙承受,随即,连那额前的发丝,也渐渐被汗水浸湿……
不到一个时辰,那三十杖刑也都完毕,此时,只见尚妙满身是汗,早已晕倒在地面,宫女见状,上前探了探鼻息,见她还有气,便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找来了一件披风,盖住了尚妙全身,随后便是命人将尚妙抬到了宫门的地上就径直离开了。
而在宫门处等待多时的倩儿眼尖地发现自家主子被人抬了出来,连忙小跑过去,当看到主子一头是汗,脸色苍白地趴在地上的模样,一脸惊慌,奔过去轻声唤道:“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见尚妙并未回答,只有那若有若无地呼吸之声,倩儿声音隐隐有些慌乱,心中不禁害怕起来。
早知……早知主子受此刑法,那她该是及早阻拦才是,不然,怎会如此奄奄一息之态?
思及此,倩儿不禁哭出了声音。
似乎听到了淡淡地哭声,尚妙急急咳嗽了几声,虚弱地半睁开眸子,倩儿那通红的双眼便正好落在了她的眼前。
“倩儿,别哭,我没事,咳咳!”
倩儿闻言,连忙止住了哭声,担心地看向尚妙,急急唤道:“主子,您怎么样了?都怪倩儿不好,没有保护好主子您。”
闻得倩儿之言,尚妙虚弱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傻倩儿,是我执意要闯入宫中,又不是你的错,不必如此自责,再者,你明知我犯下大错,却也还愿意在宫外守候,已是让我感动,我又怎能怪责你呢?”
“主子,您……”听到尚妙的话,倩儿似乎又要哭出来,却也是想起什么,还是忍了下来:“主子,奴婢先送您回府,若是将军和老夫人知道您身受重伤,还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呢。”
言语间,倩儿便是要上前去扶起尚妙,却是看到尚妙的伤势不敢有所动作。
毕竟尚妙伤在身后,若是扶起来,恐怕会牵扯到伤口。
所以,倩儿的脑子微微转了转,正巧不远处有路过的一辆马车,倩儿连忙奔过去,交付了一些银两,便在车夫的协助下将尚妙扶上了马车。
好在马车上都是软缎,尚妙便是趴在软缎上,这样才会好受一些。
随着马车的行驶,尚妙抬头望向马车顶,目光流转,随即叹了一口气。
突然想起前几日云延受伤回府也是这般,只是那时看他身上伤痕凄厉,却也想象不到他的痛楚,如今,也算是尝到了那种滋味,突然,便是从她的心中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过了半晌,倩儿掀开车帘探望了下外方,随后便朝尚妙说道:“主子,快到将军府了,您忍忍。”
说着,看到尚妙趴在地上不敢随意动弹地模样,又再度抹了抹眼泪。
忍着痛,尚妙点了点头,见倩儿如此紧张,她目露一丝微笑说道:“倩儿,你就莫要为我担心,我无碍。”
“主子,您很好,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说着,倩儿不禁再度自责了起来,尚妙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倩儿,我都说了,这一切都不怪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倩儿闻言,皱着眉头抿了抿唇正要说什么,却听得外方那赶车人高声呼唤道:“这位夫人,将军府到了,请下车!”
语毕,他便替两人掀开了车帘。
这车夫也算是一个明事理之人,知道内有佳人受伤在身,便是下车帮忙叫来了将军府的下人帮忙,过了几番功夫,这才把尚妙送入寝房。
“主子,您先休息片刻,倩儿即可便去为您寻找医师医治。”
服侍好尚妙之后,倩儿便要退出寝房,可是刚到门口,便是遇见了不速之客。
虽是不喜来人,可是论尊卑身份,倩儿却也要行礼:“见过二夫人。”
原来,宫中圣旨早就先尚妙主仆两人一步来到将军府,那苏云溪便是安排了人在大门处等候。
只要尚妙前脚进入将军府,便就去通知了苏云溪。
所以,苏云溪这才是带着一群下人奴仆浩荡荡地来到尚妙房中。
当看到趴在床上的尚妙时,苏云溪好不痛快,内里外表,都显示出她的幸灾乐祸。
“哟,妹妹这是怎么了?竟然满身是伤地回府,啧啧啧,本夫人可是佩服妹妹,竟然敢擅闯禁宫,真不知妹妹有多少个脑袋?纵使妹妹脑袋多,也莫要连累他人才是!”
说罢,苏云溪便是掩嘴轻笑。
尚妙闻言倒是一片淡然,因为她现在伤口正疼,根本就没工夫去理会苏云溪。
倒是倩儿,本就因为尚妙身上的伤口而难过,如今听到苏云溪幸灾乐祸之辞,更是愤怒不堪。
“二夫人,姨娘是为了将军这才受了伤,二夫人不慰藉一番便是算了,这尖酸讽刺,恐怕也是太过分了吧?”
尖酸讽刺,恐怕也是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