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睛笑,嗯了一声过后便起身了,而我则继续坐在原位看,傅镜阡走后,一阵阵枯燥乏味的感觉不知渐渐从何渗出来,无聊的我垮了半截身体,驮起了脑袋。
不久,一位工作人员来到了我面前,给我递了一张名片,“小姐,傅总让你去后勤部门找一下那里的主管,说是需要核对一下此次所有的用具,这是他的名片。”
我没有多想,接过名片道了句麻烦了就往后走。
后勤部门我没有找到,但我碰见了方才在T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模特儿。
她倚在墙上,左手拿着个小红布袋,右手的手指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看到我时先把我打量了一番,丢掉了大半截没有抽的烟,并一脚踩熄。
“镜阡说你是他妻子?”她满脸的不解,然后是满脸鄙夷,“大姐,看你样子,二十有八了吧?傅镜阡的眼是什么时候瞎掉的?”
女人经不起岁月的消磨,也顶不住年龄的打压,这女人的年龄一过来啊,就是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特别是被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小女孩当挑衅使用的时候,这心里就特别莫名窝火,我当然也不另外。
我啧啧了两声,目光放肆的在她胸前扫荡,想表达的意思尽不在言中。
她的火气窜了上来,我就接着追击插刀,“至于他有没有瞎这种事,他不是还没死吗?你大可冲到他面前,扯着他的眼皮子好好看清楚。”
“就你这品行样貌,我还真不信他会为了你这样的老女人,而放弃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
我反口就问,“小妹子,你不会就是你口中那个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吧?看你这小身板,怀个孕都艰难险恶吧?”
她欲言又止,面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黑。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不过,与我老公门当户对的人怎么会来当三线模特,一定不是你。”
我特意把老公二字咬的非常重,看着她气得憋不出一句话,让我感觉心里大爽,走到她跟前戳了戳她的胸口,“既然不是,那就安分点儿,别一天瞎几把搞事,最后怎么把自己搞死的都不知道。”
言罢,我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就听见了滋滋啾啾的声音,往地上一看汹涌成群的弹珠在地板上成片滚落,而我此时正在走路,一个没注意就踩在了上面,双脚跟着一滑,身体就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地,右脚脚踝跟左脚的胫骨末端,一并在分秒之间传来了巨疼,疼的我叫都叫不出来。
握草!这是模特走T台时用的小道具!
我摔在地上,看着一群弹珠越滚越远,一口凉气还没有倒吸完毕,女人细长的高跟就踩在了我的脸上,力度被深深的加深,深了又深,双脚处的疼痛程度也没有这屈辱来的让我揪心,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形同鬼魅。
“这位披着羊皮的鸡小姐,如果你想跟我玩的话,我保证你会非常过瘾!”
我的脸被踩的又疼又麻,余光注意到她穿着薄纱款的黑色长裙,伸手往裙角一抓再用力一扯,裙角‘斯拉’一声被我给扯掉。
她轻轻的“啊”了一声,伸着双手就去抓裙子,而我趁着她的脚松力的间隙用尽力气将她推倒在地,张口就恶狠狠地往她白嫩的小腿上死命咬了一口,她就痛得尖叫了起来。
“啊!!!疼疼疼!”
我的口腔很快就充斥了一股血腥味,弥漫到喉咙间,腥味引的我反胃,她用力在往我身上拍打,“给我松口,松口!”
看着她这个模样,我莫名起了挑逗的心思,往她脸上呸了一口血渍,带着几分严肃看着她,“跟你讲个好消息,我有艾滋。”
闻言,她就慌了,指着我“你你你”了几声,最后狼狈的扯着自己裙子就落荒而逃,临走前还不忘了放下狠话,说:“要是真有什么,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带你同归于尽!”
她一走,走廊就空了下来,恢复了一片死寂,我从地上爬起来坐好,拿起手机给傅镜阡打了个电话,“我走丢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一个乌漆麻黑的走廊里,没过多久,他就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我那肿的老高的脚踝跟上面的淤青,皱紧了眉头。
“这么狼狈,遇到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将名片丢给了他,“我现在要去医院,没有办法去后勤部了,你自己想办法。”
他一脸懵逼,“什么后勤部?”
见他这个态度,我的心理立马就有了底。
我被设计了,不过看那女人近乎慌不择路的模样的话,估计是跑去医院检查身上的抗体去了,说不准还会跑好几家医院,近几天是不会来打扰我。
我摆摆手说没事,由于在思考这事,就没有注意他什么表情。
服装秀就这么被丢在了一边,傅镜阡带着我去了医院。
傅镜阡帮我开了门就想来背我,但我一口就拒了他,说:“我不用你管,不用!”
他眉眼含笑,落在我眼里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傅太太,都这个模样了,你就不要逞能了,照你这模样铁定是要爬过去才行的。”
然后,他比了比那道老远的路,“你觉得以你的龟速,能不能在天黑之前爬到骨科呀?”
我心里憋了一窝子的火气,走心里碎了一口操,问候便了他祖宗十八代,格外郁闷的低吼,“我变成残废都是因为谁啊?!”
“行行行,怪我都怪我,老婆大人就不要发火了,乖乖让我抱去骨科。”
傅镜阡突然在我面前怂了,虽然话不着边际,倒也让我心里护坦了一点。
我火气刚下来,就推开了他,他倒退了两步后看着我耸肩,挑眉抿嘴,“你要是能靠自己去骨科,我就跟老婆你姓慕。”
我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伸腿就往地上踩去,刚碰到地面脚就传来了剧痛,身体往前面倾倒,我害怕的都闭上了眼睛,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反而落入了一个结实稳当的胸膛里,鼻尖还有淡淡的皂香在缭绕。
然后感觉身体一轻,我就被他横抱在了怀里。
“看吧!没我了,你就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