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来，坐。”易学东朝我招手，他坐在沙发的边缘，看我来自动给我挪了个位置。
我微笑着过去坐，只是余光不停地往关姐那边瞄，她现在这个卖弄风情的样子是我没见过的，可以说很陌生。
“看什么呢。”易学东打断我的视线，“那几个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对了，鱼儿上钩了。”
“上钩了吗？”我收回目光，抓了抓额头，“她怎么说？”
易学东靠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跟我一开始设想的情况没差多少，但是我要钓的鱼可不是小鱼，光是输点钱怎么能对得起我在医院度过我的那些天。
这才是个小圈，大圈还在后面呢。
“我上次让你帮我求证的事情，问清楚了吗？”我问道。
易学东闭了闭眼睛，“她是有自己的资产，但是多少查不清楚，好像分不同的部分有专人打理。”
我咬着口腔内部的肉，一狠心，“线放长点，我让易阿姨帮帮忙。”
“怎么帮？”他眉心一蹙。
我小声把计划说了一遍，他砸吧了两下嘴，感慨道：“女人狠起来也就没我们男人什么事了。”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我看了眼关姐，心里五味杂陈，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什么不忘初心，都他妈的是狗屁，我有什么去资格去关心关姐，去夺下她的酒杯，推开她身边的男人，我，不也是一样吗？
蒙琦以前就常常跟我们说，女人就该卖弄风骚，那叫资本。
我实在不敢苟同这种三观，我也讨厌这样的社会。
我离开了君临天下，找了个大排档，把自己喝得烂醉，喝完就上出租车回家，就算在最不清醒的时候，我都要把自己保护得好好，这是本能。
一推开门，我看到高韧公寓的环境就想哭，这些全都不是我愿意的。
“哭什么？”高韧把我从地上拎起来，第一下没成功。
我双手捂着脸，坐在玄关的地毯上，“我心里难受，我想哭不行吗？谁规定我不能哭了。”
他一手放在我腰上，一手搁在我的腿弯，一用力我就被抱了起来，我的腿乱蹬也没在他的大海里翻出一个浪花来，最后被他往沙发上一扔。
“哭吧。”他坐在茶几上看我。
我们两大眼瞪小眼，我竟然哭不出来了。
他又道：“说说？”
“高韧，你讨厌现在的我吗？我是真的很讨厌我自己，大学毕业后一年，我们班同学聚会，他们说步入社会之前还能豪言壮志说不忘初心，一进入工作岗位，什么都变了，能出卖的全部都拿去出卖换成钱，我当时还不能理解他们，认为自己只要坚守自己的原则，一定可以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地活着……”
“你说，我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我小声把头伸到他面前问他。
他起身，我往后倒，过了一会，我脸上有个热毛巾在蹭来蹭去，我不高兴让他蹭，翻个身躲开了。
“一辈子待在囊谦，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平平淡淡走完一生多好啊。”我把脸埋进沙发的缝隙之间。
他很用力把我捞起来，对着我的脸又是一阵猛擦，“如果你现在在囊谦，会发出一样的感慨，会想去大城市转转，你这个年纪的人，永远都是眺望远方，嫌弃现在。”
“我这个年纪？那你这个年纪呢？”我反问道。
他没理我。
我说不上来我对他什么感觉，凭良心说，我人生的转折在他这里是彻底撞墙了，跟了他的时候，我好好的，现在我的身体和我的心都变得让自己很陌生，他让我对男女之事产生了恐惧，让我对怀孕生孩子也有很大的排斥。
可我还得这样待在他身边，照理说我该恨他。
但是呢，要不是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呢，我又该感激他。
“把衣服脱了，我去放水。”他道。
我摇摇头，“你别对我好，别让我连讨厌你都没有理由。”
“你有什么资格讨厌我？”他平静地问我，把我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是啊，我没资格，我干什么都没资格，所以我去喝酒总行了吧。”我昂着头，还一脸傲娇。
他对着我屁股就是一巴掌，打得是真特么结实，要不是酒精麻痹了部分痛觉神经，我可能真的会哭。
我乖乖开始脱衣服，嘴角一度往下撇。
“凶什么凶。”我嘟囔着把衣服脱得差不多了，自己往浴室走。
我推开浴室的门，他卷着袖子在试水温，我当时就傻了，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重重地敲击了我的心。
“把秋衣脱了，进去。”
我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站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快点，冻着了。”
“那你出去。”我走到浴缸边开始脱衣服。
“淹死了自己负责？”
我干脆作罢，脱了衣服躺下去，温度刚好的热水瞬间包围我的肌肤，我舒了口气，可真舒服啊。
我泡了一会，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水才到哪？怎么可能淹死人。”
“你滑下去试试。”
我咋舌，“那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洗澡。”
“那我陪你一起洗。”说着他就开始脱衣服，那速度，我连哎字都没说完，他就脱完了衣服占用了我一半的浴缸。
我背对着他，自己泡自己的，他面对着我的背，腿叉开正好在我的腿周围。
前面的时间，他没什么的动作，我就算紧张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本来就喝了不少酒的我一泡澡有点晕晕乎乎的，最后直接倒在了他怀里，他的胸膛贴过来，唇也吻上我的肩。
算了，酒后乱性就乱吧，难得放肆一回。
第二天，宿醉之后的我头有点疼，眼睛也红肿得厉害。
“夫人，我煮了醒酒茶，今天的早餐里本来是煎蛋，我多煮了一个水煮蛋给你消肿。”
“谢谢玲姐。”我不好意思地笑道。
一直到上班，我还拿着水煮蛋在揉眼睛，跟我具有相同动作的还有一个人——蒙琦。
“琦哥，你被人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