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韧拉过我的手让他兜里一塞,大掌的温暖顿时包围了我。
“真暖和。”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
“以后出来拿个东西暖着手,我看小女生不都喜欢那个什么……宝。”
我笑,“暖手宝啊。”
“差不多。”他转头看向湖面,大晚上的,湖面是漆黑一片,远处因为灯光的原因,倒是会出现美丽的倒影,可惜的是,我有点近视。
走了大半圈,我想回去了,他又一声不吭地带我往回走。
我的一只手被他捂得滚烫,另外一只手还是冰凉。
“你摸摸这个,是不是很神奇。”我把手放在他脸上,冰冰凉齐分享嘛。
高韧拧眉,把我另外一只手放到了他另外一个兜里,这样我们就没办法走路了,索性就站在路边。
“最近有人偷我客户资料,我放了捕鼠器抓到了一只老鼠,你猜是谁?”
“听说了,是蒙琦。”他靠在湖边的围栏上。
我点点头,“我没想到连他也会出卖我,还有以前和我合租房子的那个关姐,你还记得吗?她和蒙琦恋爱了,今天想替他说情,被我拒绝了。”
“你做事太过于感情用事了,不成熟。”他难得这么平静的批评我。
我抿了抿唇,“怎么说?”
“把蒙琦这件事交给警察处理,只能说处理得一般,但是拒绝了关庭的饭局,这就是意气用事。”
我承认,“我是意气用事,可我就是生气,她要是一开始摆明了态度,是为了什么跟我做朋友的,我倒不会那么生气,可她偏偏跟我打感情牌,让我帮了她之后反倒欺骗我,你知道吗?我最容忍不了的就是别人骗我。”
“谁让你相信她?”高韧反问道。
我更气了,“那你骗了我,我是不是还得嘲讽自己谁让我相信你?”
我把手从他口袋里挣出来,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发现方向不对,又掉头往回走。
“站住。”高韧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往他身边一带,我脚步踉跄,人直接栽倒在他怀里,额头正好磕在他下巴。
我痛呼一声,“干什么。”
“是你这么主动干什么。”他双手并没抱着我,是我抱了他。
“我……”我气结,站好准备走。
他抓住了我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里,我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气了,刚才我情绪激动,说他骗我的事,其实也是出于对他不信任的试探,可是他又对我示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了几步,我停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又想把心里的事都说出来。
“又怎么了?”他问。
“你说我不成熟,说我意气用事,那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才叫成熟?”
他又靠回了围栏上,“利益场上没有朋友,只有利益,你这个身份和地位,凡事给自己留有余地就是成熟的表现。”
“那就是让我假惺惺地、委婉地拒绝她,或者答应了她却玩推脱那一套?”我挑眉,见他不否认,我继续道,“要是对旁人我都OK,可是我把她当朋友,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有信任,对对方真诚吗?”
“你很天真。”他的话里我听到的是嘲讽。
我努努嘴,“都变成像你这样,人与人相处起来多累,要是有一天我能够离开这里,我一定头也不回地走掉。”
“你敢?!敢走我把你腿打断。”他自顾自往前走。
我哼了一声,“我偷偷地走,你找不到我。”
他的身子忽然一颤,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你怎么了?”我扶住他。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看向我,“要走就跟我说,不要偷偷地走。”
我疑惑且惊讶着,他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的第六感跟我说,但凡他露出反常的表情,说出反常的话,那绝对是和许画有关,到底许画是怎么没的?为什么会在他心里留下这么重的伤。
我们回到家,微妙的气氛才缓过来。
第二天,警局的人打电话跟我说蒙琦被保释了,当时我和高韧在吃早餐。
“蒙琦被保释了,不是关姐。”我特地问了是谁,警察说是个男人来保释的他,“会不会是你妈妈的人?”
“可能。”他道。
我陷入了沉思,赵怡的地位和手段,我的把戏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这让我很沮丧。
“蒙琦回不了公司了,你放心。”高韧主动道。
我看着杯子里的牛奶,不想喝,“走了个蒙琦还会在来下一个蒙琦,我是彻底热闹了她,她不会放过我的,要是我有个孩子护身,也许还能好过点,最起码她不敢动我。”
“你想生?”他喝牛奶的动作顿住了。
我抬眸看向他,“你都做了手术了,我们没有生孩子的可能了。”
他不接话了,我的心又一次沉入了大海,想试探他,真难。
“高总,你以后真的不要孩子了吗?”我又问,佯装轻松,却又觉得翻江倒海。
他看了我一眼,“你想要我们再要。”
“可是做了手术不是永久性绝育吗?”我控制不住自己,非要一次性问到底。
“我做的是暂时性的,在体内放置一枚释放药物的芯片,干扰精子的活性,不是你所谓的输精管结扎。”
我是彻底愣住了,他……他没骗我?!
“这……这也是个小手术吧。”我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他嗯了一声,把牛奶喝完。
我赶紧跟上他的速度,一口气把一杯牛奶喝个精光,“等等我。”
我换上自己的小马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所以他没骗我咯?我开心地不行,他开车的时候,我就往副驾驶蹭,路上还跟他搭话。
但是高兴之余,我对自己很失望,我竟然真的去调查他,怀疑他,这样的做法让我好愧疚。
“要不晚上我给你做饭吧。”我献殷勤道。
他睨了我一眼,“说,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讪笑道:“说什么呢,哪有。”
“最好没有,要是被我……”
“红灯。”我指离我们还很远的红绿灯,打断了他的威胁。
他明明做了手术,为什么魏医生要骗我呢?没道理啊?我看着魏医生的微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