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高韧，高韧也看着我，逼得我咽了咽口水，“高总，我可能刚才背东西太过于用心，没反应过来您是什么意思。”
他薄唇紧抿，大步朝我走来，一把捏住了我的耳朵，“还装？”
我哎呦叫了两声，“我也是没办法，你选中了我，叶姗不甘心，昨天找了一伙人绑架我要把我卖给人贩子，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她现在又让李昊招过来，我能怎么办？！你说你要是我你怎么办。”
我也没想到他会拧我耳朵，还是大于九十度的旋转，疼得我想踢他，要不是我顾全大局我早就踢他了。
“闭嘴。”他松了手，冷冷地看着我。
我撇撇嘴，不敢说话，直到他眼神中的冷意渐渐褪下来。
“叶凡，我高韧不会娶一个废物。”
我拧眉，随即吸了吸鼻子，“我要是废物，也不会自己逃出来了，不过你没娶叶姗倒是证明了这一点，果然有眼光。”
他脸色一沉，“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只要你喜欢，多厚都行。”我趁机献媚。
他正经看了我几眼，抬脚就走，我猜他肯定是去解决李昊那事的。
“跟过来。”他出门扔下几个字。
我刚涌起的窃喜瞬间熄灭了，明明他能摆平的事干嘛还非让我也跟着一块去，帮我个忙不行吗？一毛不拔。
跟在他后面到了公司楼下，李昊已经被控制住了，带到了保安休息室。
“高总，人就在里面，情绪很激动，您还是……”
“开门。”高韧打断眼前保安队长的话。
门打开了，李昊坐在一把椅子上，看到我就要冲上来，幸好他旁边站了两个保安把他控制住了。
“叶凡，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他朝我咆哮道，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我双唇嚅动，吐出两个字：“废物。”
“死女人，你还敢骂我？”他的脚对着我的脸踢，很可惜高度够了，长度不够。
“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我一想起昨天他演的那出好戏，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拉住他的保安傻眼了，李昊也被我打傻了，我到底不是打人专业出身，打完了手疼得要命，碍于面子我愣是没敢说。
“你对我不仁不义，还帮着叶姗害我，就算我弄死你也不为过，少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不怕叶姗，也不怕你。”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猜你现在应该要被叶姗抛弃了吧，对了，工作还有吗？哪天去要饭的时候跟我讲一声，这一块硬币我给你留着。”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轻蔑地砸在了他的脸上，李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这样看着我。
看我也没用，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存着害人的心思。
“小……小凡，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良久，他呢喃道。
“我变成什么样也跟你没关系，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楚，但凡有让你更惨的机会，我一次都不会放过。”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别说我不念旧情，你昨天做的那些事比我残忍多了，如果不是我够狠，你打算把我卖到哪儿去？”
他摇摇头，“不是我，都是姗姗吩咐的，我根本不敢不听她的，都是她逼我的啊小凡。”
“少装可怜相，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知道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门都没有，你别忘了，她再不济也是我妹妹。”
李昊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瞬间恍然大悟，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姐妹之间再怎么斗都好，都会手下留情，而对外人那就绝对不会。
“高总，事情这样解决，你可还满意？”我回过头看向高韧。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后只丢了两个字：“凑合。”
我差点没站稳，要是我这样还算废物，我真不知道那些弱女子怎么生存下去，现在的我不明白高韧的生活环境是多么的恶劣，以后的我还挺后悔骂他一毛不拔的，因为他的生活真的是无法描述，一般心理素质不行、手段不行的还真不见得能活得下去。
高韧走了，我自然得跟上去，进了电梯我想回销售部的来着，在他眼神的威逼下愣是没敢下手按我们的楼层。
跟着他回了他的办公室，我继续坐够一个小时捋清他的家族关系，好不容易坐够想走，他加钟了，我真的会被他这些资料弄疯的，太枯燥了。
“我这个月还没开单呢，再不去找肥羊，我下个月会活不下去的。”我眼含祈求，自觉十分真诚。
他瞥了我一眼，“陈一杰住院的事情听说了吗？”
“住院？有这么惨吗？”我狐疑地挠挠头。
“我听说他是被一帮小混混打的。”他说话很烦，总喜欢说一半，剩下一半猜起来费劲。
我努了努嘴，“是我找人打的他，是他活该。”
“他那单你应该算是拿下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有单子吃饭，剩下的时间就要在他这看这些枯燥的东西？我怕人是坐在这了，可是却疯了。
艰难的一个小时在我心理战当中过去了，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没有高兴了，而是——生无可恋。
“叶凡，你上哪去了？你男朋友来找你，骂得可难听了。”蒙琦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他见我冷淡，把头凑近了些，“你怎么了？我天天瞅你往外跑，还有人说你是去找高总了，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有啊，我瞒着你的事多了，你想听哪一件？”
“死丫头。”他敲了下我的头，“你快收拾收拾，我听说陈总住院了，咱们下了班之后去看看他，顺便把买楼的事情定下来。”
我拧眉，“琦哥，你要是还想拿下这单，你去，我可不去了。”
“你敢？！”他又拿出顶头上司的威严来吓我。
偏偏为了我那点工资，我还必须吃这套。
下了班，蒙琦领着我，我拎着果篮，七拐八拐地找到了陈一杰住的病房，看他被包成猪头那样，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陈一杰暴躁了，蒙琦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