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控制住我自己,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一瞅他那样我就想笑。
“叶凡,你还有完没完了?”两难的蒙琦瞪着我道。
我清了清嗓子,嘀咕道:“我说不来非让我来。”
他气得差点踢我,我机智地拎着果篮上前,“陈总,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一个小孩,特逗,才没忍住笑意,其实看到您现在这样,我心里很难过。”
“是啊,陈总,您好好养伤,合作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全权负责,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蒙琦就喜欢唱红脸。
“叶凡,你还有胆子来?”陈一杰说话的时候,捏着嗓子活像个太监。
我佯装懵懂,“你受伤我当然得来了。”
“你……”他气得不轻。
我赶忙给他倒杯水,“来,陈总喝水,别生气了,那天晚上的事就是个意外。”
“意外个屁,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忙道:“报了啊,谁说我没报啊,警察后来还打电话找我,说我怎么报假案,我说等你们来了人早跑了。”
陈一杰哼了一声,很明显不相信,但他又找不到什么证据,只能甩脸子给我看,我倒是希望他这样,他太热情的时候我总想吐。
蒙琦对着我的后背戳了两下,我立马笑眯眯地对陈一杰嘘寒问暖,顺便问了一下合作的事。
“我们高总知道陈总那么想跟我们公司合作,今天特地让我们过来看陈总,他还说要是这一次合作比较愉快的话,会考虑在别的生意上跟陈总合作的。”
高韧的名头不用白不用,他不拔他的毛,我拔他的胡子还不行嘛。
蒙琦都傻了,他可从来不敢这样说话。
“你说真的?”陈一杰睨着我。
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比真金还真。”
“那你回去转告你们高总,我对合作也特别期待。”
我连声应下,这一单果真就这样成了,我一想到这个月的提成,就想冲到医院外面吼两声,但是我自制力强,忍住了。
从医院出来之后,蒙琦恨不得把我抱起来转几圈,一直握着我的手说:“叶凡同志,我代表全组人感谢你。”
“琦哥,你别这样,我有点不习惯。”我用劲把手抽出来,“只要以后你别见着个男客户就把我推出去就行。”
“你说到男人我想起来个事,你跟高总到底什么关系啊?连他的名号都敢打?”
我摆摆手,“高总是什么人物,我跟他有个屁的关系,我不打高总的名号,这么一大单生意能成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把钱赚到腰包里才是最重要的。”
“说得好,不愧是我蒙琦带出来的人,走,哥请你下馆子去。”
蒙琦难得大方一次,一有人请我吃饭,我屁颠屁颠地就跟去了,谁知道到了餐馆才知道,就是一烤串店,算了,生活嘛,谁过得都不容易,蒙琦他要养一整个家,更不容易。
今天一天,除了李昊来找我,叶姗并没有出现,快回家的时候我有点慌了,要是她来大吵大闹我觉得还好解决一些,就是这样一声不响,我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快到叶家门口的时候,我观望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异样才进家。
回到房间,我拿出电脑上网又看了一遍帖子,比早上看还惊人,到处都是在说这个的,李昊的身份彻底被扒了出来,但是叶姗还没人知道。
这就是对叶姗的一个警告,她以为我不敢做,我就偏要试试,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恐怕下次我就不是被卖给人贩子,而是直接横死街头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跟往常一样洗漱穿衣、下楼吃饭,叶瀚城和叶姗都没什么反应。
叶姗不可能不知道帖子的事,所以她这样是为什么?我本以为她很好猜,现在发现有难度。
连续几天,帖子被封是我意料之内的事,陈一杰这么早出院倒让我很意外,后期签约的事情蒙琦亲自负责,我的日子一下变得特别平静,静得让我开始胡思乱想。
李昊也没了消息,他现在就像一只老鼠,只能生活在阴暗里。
直到今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正好九点,正好叶瀚城和叶姗穿着隆重地回来,三人在客厅打了个照面。
“爸,今天高家二老对我都很满意,高阿姨还说要请我喝下午茶呢。”叶姗娇滴滴的声音弄得起了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
“你好好陪着你高阿姨,高家在北城的地位高,实力又深不可测,她能喜欢你这最好不过了。”叶瀚城说得还算含蓄,我看他还是没死心,想把叶姗代替我送过去。
我全当耳边风,钻进厨房煮我的泡面,今天开例会开得太晚了,差点没把我饿死。
“高阿姨的品位很高,一般女人入不了她的眼,幸好咱们没带叶凡过去,不然非把叶家的脸给丢尽了。”叶姗嗓门尖锐。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继续搅拌我的面。
“在家里煮那么难闻的东西,快把它倒掉。”叶姗踩着高跟鞋站在厨房门口。
我把火关了,面倒进玻璃碗里,全当她不存在。
她气冲冲地从我手里夺碗,我一抿唇,端着碗死活不松手。
“放手。”她叫道。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放。”
她皱着眉,眼睛瞥了眼下方,然后抬起她十厘米的高跟鞋就这么踩在了我的脚上。
那种尖锐的痛感一下子传到了我的大脑,疼得我头皮都麻了,但是我还是没松手,我用力推了一下碗,里面滚烫的汤撒了出来,叶姗尖叫着松了手。
“爸,叶凡烫我!”
我端着碗往餐桌走去,脚面上的疼还没散,走起路来像陈一杰。
叶瀚城闻声赶了过来,看着叶姗烫红了的手,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我脚下一个不稳,连人带面都摔了,我双腿着地跪在地上,手里捧着我的碗,面没洒,汤倒是全洒了。
叶瀚城看都没看我一眼,拉着叶姗就去水池冲手,我艰难地爬起来,把面放到桌上,才去处理手和脸,等我回来的时候,面被倒了,只剩空碗。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有些隐藏在我心里的东西再也遏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