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里,顾启枫笔直的站着,把鞭子递给了管家,“开始。”
“大少爷,这……”管家看着他手中的鞭子,急得额头都出汗,让他动手打大少爷,这岂不是要折煞他嘛。
“顾启枫,既然你说错的人是我,那我受这二十鞭就是,用不着你来帮我!”
温颜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略显着急。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十五鞭下去还受得了吗?
她真是很透了自己,明明心里怪他不懂自己为何要去破坏他的订婚典礼,明明怪他让她受家规,可是在听到他说要为自己挨罚的时候,她却不争气的担忧他的身子。
“多说无益,管家,开始!”他态度很强硬,铁了心要为她受罚。
管家战战兢兢的接过他手中的鞭子,迟迟不敢下手。
温颜怒极了,强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我说过,我不需要你来帮我受罚!”
“你是我带大的,有错我也有责任,该罚!”顾启枫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管家,动手,别让我再重复!”
“不可以!”她伸手抓着带刺的鞭子,仰起头倔强的看着他,“顾启枫,你凭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为我做主,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了!”
她一动,后背就传来剧痛,加上淋了雨,整个人都快虚脱。
“让开!”
“我……”话还没说话,整个人缓缓的向后倒去。
顾启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
房间里,顾启枫遣散了佣人,看着趴在床上的温颜,他无声的叹气。
为什么她要这么固执?
什么时候她才能让他省心?
棉签沾上药水,他掀开被子看着她狰狞的后背,眼底闪过几分心疼和怜惜,颤抖的伸手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时不时的轻轻吹几下,生怕她疼。
“大哥……”
顾锐打开门就进来,顾启枫立马把被子给温颜盖上,头也没回,“出去!”
他的声音很冷,让顾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床上的人时才明白,“我在外面等你。”
顾启枫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除了脸色苍白,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顾锐却十分担忧,“颜颜这里有人照顾,医生已经请来了,你赶紧去看看你的伤。”
“嗯。”
他颔首点头,率先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些仓促的脚步,顾锐无奈的摇头。
温颜昏倒以后,他让人把她送回了房间,自己站在雨里默默的忍受十五鞭,受完家规他第一时间就去了温颜的房间为她上药,给她清洗,即使他血流不止,仍然坚持为她上完药。
何必呢。
两人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伤害?
真是伤人伤己,这种纠缠到底要何时才能结束?
迈开步子他跟了上去。
顾启枫最后还是为温颜受了剩下的十五鞭,医生上药的时候他愣是一声不吭,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紧紧的咬着牙齿,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大少爷,这药会很疼,您忍一下。”
“无碍。”
“这几天千万不能沾水,尽量不要触碰到伤口,我每天会定时来为您上药。”医生嘱咐一番后提着药箱离开。
顾锐关上门,转身看着他,“唉,你这是何必呢,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颜颜,如果她知道你为什么要订婚她就不会闹出这些事情了。”
“不能让她知道!”顾启枫扣上衣服,抬起头看他,“这件事情不准告诉她,这几天让刘妈好好照顾她,还有我为她受罚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到她的耳朵里。”
“好!”
“你去休息吧,我累了。”
顾锐走后,他伸手揉着眉心,脑海中闪过温颜倔强的样子,鞭子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样子,还有她趴在床上昏迷的样子。
想到这些,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疼。
有些事情,他不希望让温颜知道,有些痛苦他来承受就好,她只管在他的保护下开心的活着,不要有烦恼。
温颜的伤口沾了雨水,虽然已经及时处理但还是有些感染了,整个人发烧,烧得很厉害,刘妈守在她的房间都不敢离开,最后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她房间的灯亮了整整一晚,顾启枫也站在窗前看着她房间的方向一个晚上未眠。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高烧总算是退了,温颜缓缓睁开眼睛,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紧锁眉头,“嘶!”
她疼的呲牙咧嘴,刘妈听见动静立刻惊醒,“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别动,我去叫医生来。”
还不等她说话,刘妈已经打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很快医生就进来给她做了检查,打了一针,并且交代刘妈要每天准时上药。
“你可吓死人了,伤口感染发烧都烧了一天一夜,好在现在没事了。”刘妈一边说,一边拿药给她涂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