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账用了二十分钟。
肖凡没有离开，而是等在柜台边上。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说道：“肖先生，冯末的账号刚刚被划走了十万。”
“能帮我查查，这十万划到了哪个账户了吗？”
工作人员点头，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
“王猛，不过，这个账户是临西省的。”
外省？
肖凡离开了银行。
走之前，和银行的人打好招呼，如果冯末的账户有动静，立即通知他。
这一天中，冯末那个账户中的钱再也没有动过。
肖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晚上，肖凡和韩雨霏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椅子上。
两人都一言不发。
昨晚没睡，身体困，精神却很紧张。
他们互相靠着，一直到了凌晨才勉强闭上了眼睛。
杜萧来医院时，看到两人憔悴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叹气。
孩子永远是父母的软肋。
几天的时间，那个意气风发的肖凡就消失不见了。
他提着早餐，远远地站着。
让他们多睡一会吧。
等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肖凡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飞快地睁眼，慌张地掏出手机来，差点掉在了地上。
杜萧忙奔了过来。
信息中说孩子们在市区的一个居民楼，地下室内。
三人立即动身。
赶到了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他们还真的没有想到。
到了居民楼底，韩雨霏紧张的手心冒汗。她不自觉地靠近肖凡。
肖凡搂住了她的肩膀。
韩雨霏这才发现，肖凡也在发抖。
两人互相扶持着，找到了信息中的那个地下室。
门没关。
几人狂奔进去。
只是，里面没有小小和小夜的身影。
有一张床，还有衣服，饭碗什么的。
地下室，一般都只放杂物，没想到还真有人在这儿住。
韩雨霏崩溃，跌坐在了地上。
肖凡也站不稳，跌撞在了墙上。
杜萧忙把韩雨霏扶了起来。
“小小呢，小夜呢，是不是咱们找错了。杜萧，肖凡，你们再看看那个地址，不是说钱到账就把孩子还回来吗？”
韩雨霏哆哆嗦嗦地攀着杜萧站了起来。
抢过肖凡的手机，看了又看。
“为什么会这样？肖凡，怎么办啊，你说句话。我的孩子呢。”
韩雨霏的眼泪涌了出来。
肖凡几乎要把银牙咬碎，到底是谁？
他把床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
把行李箱掏空。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找到。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是李警官。
“喂。”
“喂，肖凡，你赶紧来警局一趟。”
肖凡挂断电话，带着韩雨霏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地下室。
杜萧在后面跟着，生怕两个倒下来一个，随时准备着伸手扶一把。
快到车边时，杜萧抢走了肖凡的钥匙。
“你们坐我的车。”
他不放心这个样子的肖凡来开车。
肖凡一拳砸在车上。
车上的警报立即响了起来。
小区里的人纷纷侧目，好多人往这边凑。
杜萧忙摁了一下钥匙。
人们这才收起怀疑的目光，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韩雨霏握住肖凡的手，他的指节肿了起来。
最终，肖凡还是听从了杜萧的安排。
杜萧开车，带着两人去了警局。
李警官在警局门口等着肖凡。
他们下车后，忙迎了上去。
“冯末自首了。”
肖凡和韩雨霏同时欣喜着，“那是不是孩子们也找到了。”
李警官摇摇头。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先进去再说吧。”
三人跟着李警官进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
这间房子里有视频，可以直播审讯室内的情形。
三人看着屏幕上陌生的脸，一点关于这个冯末的印象都没有。
只听警官问道：“冯末，你自首的原因，再重复一遍。”
“我绑架了肖凡的两个孩子。”
肖凡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真的想冲到审讯室中，暴打冯末。
“那孩子呢？”
“我不知道。”
冯末一出口，警官都震惊了。
“冯末，请你端正你的态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孩子去哪儿了？”
冯末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王八蛋，杜萧，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也打！”
肖凡冲到门口，要出去。
杜萧拦在了门前。
“大哥，你冷静点。警察在问，你耐心等一等。”
肖凡却冷静不了，一拳打在了杜萧脸上。
杜萧跌倒在门上。
李警官和韩雨霏忙过来拉住了肖凡。
肖凡还是挣扎。
韩雨霏大吼一声：“肖凡！冷静点，行不行啊！”
肖凡被她震住了。
慢慢垂下了手臂。
韩雨霏扶着杜萧关切地说道：“对不起啊，杜萧，你没事吧？”
杜萧摇头。
这时，视频中警官们也刚好商量完，接着提问道：“冯末，你为什么要绑架肖凡的两个孩子？”
冯末沉默着。
警官敲着桌子，提醒道：“冯末？”
冯末抬起头来，冷笑着，说道：“因为，我恨他。”
“冯末，请详细说清楚。”
“因为，他害了我最爱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漂亮，努力，有才华，有爱心。可是，就因为爱上了肖凡，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毁了。”
“这个女人是谁？”
警官问出了在场和不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冯末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像是在回想，然后才缓缓说道：“她叫徐佳。”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到了肖凡，以及韩雨霏。
“徐佳？是那个青年画家吗？”
这个警官是审理过徐佳案子的。对这个名字还记忆犹新。
“你也认识她？”
冯末问完，不等警官回答，又接着说道：“是了，她那么耀眼，谁会不认识她呢？”
这个结果，让肖凡和韩雨霏都十分地震惊。
徐佳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复仇使者。
问题是，他复仇的对象竟然是两个六岁的孩童。
心里得扭曲到什么程度的人才忍心对孩童下手。
而他现在还口口声声说着，不知道孩子们的下落。
不要说肖凡，连审讯室里的警官都有些忍不住了。
要不是，警察不能动私行。他们都想揍冯末了。
“冯末！老实交代，你究竟把孩子藏到哪儿了？现在说出来，还不晚。”